“李......”
云落脑海中飞速思索着这个姓氏，刹那间，他猛地瞪大双眼，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李书剑！”
他终于想起，为何天机大帝的面容看起来如此眼熟。
李书剑，沧渊星寒月王朝的国师，那位曾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老者。
“想起来了？”
天机大帝悠闲地翘着腿，手中随意把玩着一枚黑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云落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
“您......陛下您是李书剑？”
云落眉头微蹙，小心翼翼地问道。
只见天机大帝摇了摇头。
“我是李书剑，但李书剑不是我。”
“分身术？”
云落瞬间明白了天机大帝这句略显拗口的话。
“差不多吧。”
天机大帝将手中棋子抛给云落，“来，陪我下棋！”
“可我不会下棋啊。”
云落接过棋子，在这人族最为神秘的存在对面坐下。
指尖轻轻摩挲着温润如玉的黑子，一缕神魂之力悄然溢出。
刹那间，他只觉一阵恍惚，仿佛整个混沌宇宙尽在掌握之中，
天地如同棋局，众生皆为棋子，而自己竟好似成了那执棋之人。
待云落回过神来，只见桌上已多了一黑一白两个棋盒，青石棋盘上也多出了九枚黑子。
天机大帝搓了搓手，兴奋地说道：
“让你九子，执黑先手，开始吧！”
让九子且执黑先行，即便云落不懂棋，也清楚这样的开局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
他点点头，不再多言，抬手将黑棋落在右下星位旁，摆出小尖棋势。
“啪！”
天机大帝抬手落下一子。
“当初你与那个‘我’相遇时，因你身上的天罚之瞳引动了我留存的因果线，从那时起，你我便结下了因果。”
云落没有回应，思索片刻后，又落下一子。
天机大帝紧跟着落子，几乎没有任何思考。
“像这种因意外触发的因果线，我曾经至少埋下了数万条。”
说着，天机大帝看向对面俯身皱眉的云落，
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他就爱看与自己对弈之人露出这般神情。
“但只有寥寥几条，能够达到让我再次感知的层次。我对你的干涉其实只有两次，不妨猜猜是哪两次？”
实际上，这局棋的胜负，早在云落落子之前，便已超脱棋局本身。
当然，就算在棋局之内，云落也绝无可能战胜天机大帝，
论下棋，四界之中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云落落子之后，抬头问道：
“我跌入空间裂缝后，是您救了我吧！还有一次......”
他摇摇头，继续落子。
“是血仙路之中，我拨动了夏侯帝的因果，让他与你相遇。”
“为什么？”
云落一愣，停下手中动作，疑惑地问道，
“是因为那个圣侯的神魂？还是......因为青玄的威胁？”
“不不不！”
天机大帝摇了摇头，
“那时的你，还没资格让我出手救你性命。”
“那是为什么？”
云落也不再纠结，全身心投入棋局，
毕竟若能赢了天机大帝，那可是值得炫耀一辈子的事，虽然基本上不可能吧！
“因为你所悟之道。”
“可我遇到夏侯帝时还没进入仙宫，难道您能窥探未来？还是说未来都是注定的？”
云落目不转睛地盯着棋局，突然眼前一亮，赶忙又落下一子。
“未来有无数种可能，我只是在你通过血仙路之时，察觉到了一种最大的可能而已！”
“那和夏侯帝有什么关系？”
云落接着问道。
“加强那种可能的手段而已！”
天机大帝耸了耸肩，“我选了一种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原来如此！”
云落心中一惊，但一位修行因果天道的仙帝能有如此手段，倒也没什么意外的！
如此想着，他微微颔首，又落一子。
之后两人便不再说话，一子子落下！
很快，棋局行至第四十手，云落环顾棋盘，竟发觉已找不到落子之处......
“你对古史知晓多少？”
天机大帝见此情形，微微一笑，话题一转问道。
“所知甚少。除了远古时代最后一场人魔大战的相关内容，更早之前的历史，便是蛮荒时代的只鳞片羽了，我在五行宗的藏经阁中都未曾寻到更多记载。”
“想来，是人皇殿不愿那段古史为众人所知吧？”
天机大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没错！你可想要知道那段古史？”
云落听闻此言，心中的好奇瞬间又被勾了起来，无奈一笑。
没想到，到了如今这般境界，自己的心境竟还能如此轻易地泛起波澜。
微微叹息一声，云落投子认输，道：
“还请大帝赐教。”
在让九子且执黑先行的有利条件下，自己居然仅仅撑到四十手，看来终究还是高估自己了。
“那我便给你讲讲吧！”
天机大帝一拂袖，桌上棋盘之上的棋子消失不见，两个白玉酒杯和一个酒壶便出现在了桌上。
云落赶忙拿过酒壶倒了两杯，天机大帝捏起酒杯缓缓转动，双眸之中倒映出淡蓝色的酒液，
“蛮荒时代，天地初开，万物生长，最初之时，人族祖先茹毛饮血，在各种洪荒巨兽之中挣扎求存。”
“那个时代，甚至连普通的野兽都能轻易杀死最为强壮的人族，但是人族是天地之灵，这片宇宙注定的统治生灵，因此渡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间之后，人族祖先们便开始摸索求生之路。”
“无数种工具被创造而出，人类渐渐显现出了野兽无法企及的天赋——智慧！很快，人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崛起，将野兽驱入山林，最初的薪火在无尽荒原之中燃起！”
“蛮荒时代...没有灵气，没有修士吗？”
云落忍不住打断了他！
天机大帝微微一笑，“天地初开之时万物尚处于混沌之中，灵气和天道也尚在混沌蕴育之中！”
“直到蛮荒时代中期，随着一些人族突然有了‘神力’，且野兽之中也出现了一些庞然大物，数十丈高的苍狼，盘踞大江的蛟龙等等，直到此时，这片混沌宇宙才真正彻底成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