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爷扫视了一下戏园子,非常满意,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嗯,传哀家口谕,开演吧。”
“嗻。”李莲英回答说。
随后,李莲英对着舞台大声宣旨道:“老佛爷口谕,现在开演。”
李莲英话音刚落,舞台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锣鼓声,演出正式开始。
张兰德一见台上开始演出,心里一下子紧张了,不过他很快还是镇静下来,定了定神,等着上场。
台上演到了高潮,台下掌声和喝彩声不断,张兰德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来,现在老佛爷一定看得眉开眼笑,合不拢嘴了。
他暗暗地想,等一会儿,他上了场,一定给老佛爷一个大大的惊喜,让老佛爷好好高兴高兴。
“张兰德,准备一下,马上该你上场了。”谭得来提醒张兰德说。
“嗻。”张兰德点了点头。
“第一次上台,千万别紧张,一定要沉得住气,不要心慌,一定要拿稳重,千万不能出乱子。”
张兰德上台前,谭得来千叮咛,万嘱咐,要张兰德沉得住气,千万不能乱了手脚,出现差池。
“师傅,你放心,徒儿不会给你添乱的,你就等着看精彩绝伦的演出吧。”张兰德沉着地说。
“只要你不给老爷我添乱就好了。老爷我就烧高香了,老爷我不希望你出彩,只要你顺顺利利地演完就好。”谭得来说。
“嗻,师傅,奴才保证完成任务,不会让你失望的。”张兰德信心十足地说。
一阵响亮的锣鼓声过后,张兰德突然一跃,飞身上了舞台。他接连几个空中翻身,速度之迅速,令人目不暇接。
当他跌落到舞台上后,整个戏园子霎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屏住了呼吸,大张着嘴,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的张兰德。
就在这时,张兰德一个鹞子翻身,突然又从舞台上站了起来,身子轻轻一跃,他又飞了起来。
接着,他在空中又连翻了四个跟头,才从空中飘落下来,头直戳戳地朝舞台上撞去。
所有的人“呀”了一声,捂住眼睛,不敢看了。
他们担心,张兰德的头这样直戳戳地向舞台戳下来,不钻到舞台下面才怪呢。
可是当他们捂住眼睛一会儿,却听不见张兰德钻地的声音,再睁开眼睛看时,张兰德头顶在地上,人像一个陀螺在不停地旋转着。
突然,一个人大声喊道:“好!精彩!”
霎时,整个戏园子响起热烈的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掌声和喝彩声不断,声音大得几乎要掀翻房顶。
慈禧老佛爷也不由得鼓起掌来,嘴里喊道:“好,好极了,太精彩了。”
众人见老佛爷喝彩,所有的人都开始大声喊起来:“太精彩,再来一个。”
舞台上的张兰德听到了大家的喝彩声,知道他的演出成功了。
不过,他心里明白,骄兵必败,现在一定要保持冷静的头脑,不然,就会落得个“九岁红”的下场。
张兰德头挨在地上,旋转了一会儿,他身子斜了下来,又在两脚刚刚落地的时刻,他身子一纵,又跃起来,在空中转了几圈,翻了几个跟头,再次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此时台下的众人都被张兰德的精彩表演看呆了,心都提到了嗓门眼儿上,早已经忘记了鼓掌。
张兰德突然跪在舞台中央,大声说道:“奴才张兰德给老佛爷请安,祝老佛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完后,张兰德忽然又站起来,一个鲤鱼打挺,绷直身子,紧跟着身子一跃,从舞台上飘了过来,飞到了慈禧皇太后的跟前,扑通一声跪在慈禧皇太后的面前说:“奴才张兰德叩见老佛爷,刚才让老佛爷受惊了,请老佛爷治奴才的罪。”
张兰德这一系列的神操作,让谭得来看得目瞪口呆,心想,昨天晚上预演排练时,也没有这些,这个张兰德居然大胆妄为,擅自更改演戏,真是无法无天了,吃了豹子胆胆子不小,不想活了。
现在又见张兰德飘然落到了老佛爷的面前,把谭得来吓得半死,头上直冒冷汗,脊背发凉,浑身颤抖。
张兰德说完,长跪在慈禧老佛爷的面前不起,慈禧老佛爷还沉浸在刚才张兰德的精彩表演中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忽然见张兰德柜跪在了她的面前,请安问好,她是又惊又喜。
站在老佛爷旁边的李莲英和崔玉贵二位大总管,见老佛爷没有生气,也不敢对张兰德说什么,等着老佛爷发话再说。
此时,舞台上的演出还在继续进行着,可是戏园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张兰德这儿,再无心思看舞台上的演出。
“你叫张兰德,哀家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你?”慈禧老佛爷和颜悦色地问。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叫张兰德,奴才是新来的。”张兰德抬起头来,不亢不卑地回答说
慈禧老佛爷这才发现,跪在他面前的这个小太监,长得眉清目秀,模样俊俏,唇红齿白,二目炯炯有神,顾盼流离,皮肤白里通红,确实是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小太监,太招人喜欢了。
当下老佛爷就喜欢上这个小太监张兰德,她爱怜地说道:“起来吧,哀家不怪罪你,哀家很喜欢你。”
“嗻,谢老佛爷不治罪。”张兰德说,然后站起来。
慈禧老佛爷沉思了一会儿说:“张兰德,你这名字叫起来拗口,不好听,哀家给你重新起个名字吧。”
“谢老佛爷,请老佛爷给奴才赐名。奴才感恩不尽。”张兰德又忙跪下,给慈禧老佛爷磕头谢恩。
“你以后叫小德张吧,这样叫起来顺口。”慈禧老佛爷笑眯眯地看着张兰德说。
“谢老佛爷赐名之恩,奴才小德张感恩不尽。”张兰德当下就把自己叫做小德张。
慈禧老佛爷又转身对崔玉贵说:“崔总管,散场后,给小德张赏银100两。”
“嗻。遵命。”崔玉贵说。
小德张一听老佛爷赏赐100两银子,一下子傻眼了,大脑断片了,跪在那儿不知道如何是好,痴痴地看着老佛爷。
“还愣着干嘛,还快不谢谢老佛爷的恩惠。”崔玉贵见小德张愣在那儿,催促说。
小德张一听崔玉贵大总管的话,才愣过神来,连忙磕头谢恩,激动地说:“谢老佛爷赏赐。奴才感恩不尽。祝老佛爷洪福齐天。”
老佛爷听了小德张语无伦次的恭维话,可笑的笑了。
“起来吧,你奴才嘴还挺甜的,以后好好演出,哀家会多多赏赐你。”
“嗻,老佛爷的话奴才铭记在心。奴才一定不会忘记老佛爷的教诲,一定要好好演戏,让老佛爷高兴。”小德张激动地说,声音有点颤抖。
《杨家将》演出结束后,老佛爷在李莲英大总管的陪伴下,在太监们的前呼后拥下,浩浩荡荡地回宫了。
崔玉贵叫来小德张,拿出100两银子说:“小德张,这是老佛爷赏赐给你的银子,拿着吧,以后要好好演戏,报答老佛爷的恩惠。只要你戏演好了,老佛爷会不断赏赐与你的。”崔玉贵鼓励小德张说。
自从上次张兰德在宫门口把那个玉镯子送给崔玉贵后,崔玉贵就认识了张兰德,而且还对张兰德颇为喜欢,他知道这个奴才会揽事,懂得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