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婴是 12 月末出生的,所以现在是虚岁 4 岁,周岁 3 岁半,还没过生日。
他们从英国回来也半年了,海婴除了偶尔蹦出了几个单词之外,基本上都说普通话了。
感觉他适应了国内的生活之后,刘春晓和顾从卿就商量着送他去幼儿园。
现在已经有私人的幼儿园了,但是刘春晓跟周姥姥去看过,感觉条件一般。
就让顾从卿去问问外交部有没有托儿班、育儿所这样的。
海婴正蹲在院里的石榴树下,手里攥着片枯叶,奶声奶气地跟蚂蚁说话:“搬家……搬快点……”
刘春晓站在廊下看着,忽然笑着对顾从清说:“你听,现在除了偶尔蹦出个‘help’,全是正经北京话了,连胡同里的儿化音都学去了。”
顾从卿刚下班回来,脱了外套就走过去抱起儿子,在他脸上亲了口:“我们海婴是语言小天才啊。”
海婴搂着他的脖子,小手拍着他的脸:“爸爸,幼儿园……同学……”
这是他从胡同里的小哥哥那听来的词,最近总挂在嘴边。
刘春晓走过来,接过顾从卿手里的公文包:“我跟姥姥去看了巷口那家私人幼儿园,院子小得转不开身,玩具也旧,总觉得不放心。”
周姥姥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给海婴做的小棉鞋:“可不是嘛,那屋里一股子煤烟味,孩子们挤在一块儿吃饭,哪有家里舒坦?
我看还是公家的托儿班靠谱,至少干净规矩。”
顾从卿第二天上午不忙的时候就去了外交部内部的托儿所。
刚进大门就被院子里的景象吸引了——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滑梯、秋千都是崭新的,几个老师正带着孩子在做游戏。
他跟着保育员逛了一圈,活动室里摆着绘本架和积木区,小床也铺得干干净净,连被褥都是统一的浅蓝色,看着就让人放心。
“我们这儿的老师都是幼教专业毕业的,还有两位是从部里幼儿园调过来的老职工,经验特别丰富。”保育员笑着介绍,语气里满是自豪。
顾从卿注意到每个孩子的水杯都贴着名字贴,玩具区还有专门的清洗记录,心里的最后一点顾虑也没了。
晚上回家,他把看到的情况跟刘春晓一说,连细节都没落下:“食堂的儿童餐每天换花样,午睡时间也合理,离我单位就两站地,早上送完他再上班正好。”
刘春晓听得认真,还是有点不放心:“要不明天我跟你再去看看?
主要想问问老师,怎么引导孩子跟小朋友相处。”
“我正有此意。”顾从卿笑着说,“正好带你看看那的环境,比咱们胡同里的幼儿园强多了。”
第二天,两人特意抽了午休时间过去。
刘春晓一进活动室就被墙上的手绘画吸引了,都是孩子们的作品,稚嫩却充满童趣。
她蹲下来跟正在搭积木的小朋友聊了几句,孩子们一点不怕生,还热情地邀请她一起玩。
一位姓王的老师过来接待他们,耐心解答了刘春晓的疑问:“我们会通过小组游戏让孩子们慢慢熟悉,每天还有分享环节,鼓励他们主动交朋友。
您家孩子刚去可能会有点认生,不过我们有专门的老师陪着,很快就能适应。”
看着老师们温和的态度和孩子们自在的样子,刘春晓彻底放了心。
回家的路上,她挽着顾从卿的胳膊笑:“挺好的,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了。
环境好,老师也靠谱,海婴在这儿肯定能适应。”
顾从卿点头:“那我明天就去报名。正好下周一就能送过去,让他跟小朋友们熟悉熟悉。”
报名那天,海婴背着周姥姥做的小书包,好奇地东张西望。
当老师笑着牵起他的手时,他回头看了看顾从卿和刘春晓,虽然有点不舍,但还是跟着老师走进了活动室。
看着儿子小小的背影融入那群孩子里,刘春晓眼眶有点热,顾从卿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放心吧,晚上来接他,肯定能给我们讲新故事。”
阳光透过托儿所的玻璃窗,照在孩子们的笑脸上,也照亮了为人父母心里那点既期待又牵挂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