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城移开视线，声音略显僵硬，“殿主怎么来这里了？”
惊华看的出来，花锦城在看向清衍的那瞬间，呼吸都紧促了几分。
她望向同时怔在原地的花锦城，心里有了思量。
“孤同清衍有事商议。”
“你有何事？”
花锦城道，“商议？看来殿主很是信任他。”
惊华眉眼淡漠，“本主信任谁，关你何事？”
闻言，花锦城眼底的光芒渐渐暗淡下来。
“殿下，他是镜妖，那，与他们会有什么关系？”
花锦城神情冷了下来。
他正要开口，花锦瑟先一步开了口。
她瞪圆了双眼，惊道，“哥哥，哥哥，他，他长得......”
“怎么可能？”
她慌忙跑到清衍面前，想要拉起清衍的手。
清衍拨开了花锦瑟，冷声道，“干什么？”
花锦瑟急急要冲过去，“你让我看看好不好，让我看看！”
清衍脸色冷了下来，“在殿下面前，我不想动粗。”
花锦瑟脸色一变，声音都提高了两分，“我！”
花锦城拦住了惊华锦瑟，“锦瑟！你在干什么？”
“殿主面前失了分寸！”
花锦瑟委委屈屈的撅起嘴，“哥哥，他明明就是，我不会认错的。”
花锦城沉默良久，冲清衍道，“是小妹唐突了。”
清衍不悦道，“既同殿下认识，那便算了。”
看在惊华的面子上就算了。
花锦瑟望着他，一双眼眸盈着泪水。
“可是，你是锦瑟的哥哥啊，你怎么能这么说。”
清衍微微皱眉，“我是家中的独生子，哪里来的妹妹。”
说罢，花锦瑟更加的委屈了，“既然你不相信，你可以看看你手心上的印记。”
她将手心摊开，“你看，我也有。”
那红黑色印记清清楚楚的放在眼前，清衍的手陡然收紧。
指腹细细摩挲着自己掌心的印记，神色意味不明。
花锦城见清衍沉默，叹了一口气，向惊华道，“锦瑟昔日凡尘一遭，脑子有些混沌了。”
“开始胡言乱语了。”
当年因为他们锦瑟差点魂飞魄散，是惊华救了锦瑟，她在各个世界搜集锦瑟的灵魂碎片，这才复活了锦瑟。
也是因为最后一世，锦瑟过的很是伤情，终日提不上精神，郁郁寡欢。
他为了锦瑟能好好生活，将他的几世记忆全然抹去。
这也是为什么锦瑟不认得惊华的原因。
花锦瑟梗着脖子反驳，“我虽是失了凡尘的记忆，可是我又不傻！”
花锦城忍俊不禁，宠溺道，“是是是，锦瑟不傻。”
惊华道，“连印记都一样，想来不会是错的。”
“怪不得孤看着那印记，会有熟悉的感觉。”
花锦城一愣，他看着清衍，道，“竟然是这样。”
看来惊华不抵制清衍身份，既然如此，他也不必拦着花锦瑟了。
“那日，他们誓要将我们三兄妹逼死，锦瑟奄奄一息，无法承受我的力量。”
“我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才将濒死的今晨传送至万里之外。”
“没想到，他竟意外成为了殿主的臣下。”
“当真是缘分。”
“如今，我们三兄妹再次相见，也多亏了殿主，若不是殿主，我们恐怕此生难以相见。”
清衍看着花锦城说完，朝惊华道，“殿下，你来说，我只相信你。”
“明明就是的啊！你看，殿主也说了的！”花锦瑟道。
等花锦瑟说完，惊华道，“他们说的不错。”
“你本名花今晨。”
清衍的原身亦是镜妖，也难怪能知晓这么多天机。
突然，不知想到什么，清衍笑了起来。
花锦瑟瞧着清衍这副样子，咽了咽口水，“二哥哥，你，你笑什么？”
清衍冷淡道，“无事。”
花锦瑟哀怨，“二哥哥，你怎的对我这么冷淡。”
“你认为呢？无论什么缘故，我现如今对你们无任何记忆。”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如今的关系，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好吧。”
“慢慢来吧，我相信二哥哥会记得我们呢。”
“二哥哥不知道，我和大哥找了你很久了。”
花锦瑟嘟囔着，她道，“对了，刚才二哥哥是想到什么了？为何笑的如此开心？”
清衍：“......”
他道，“没什么。”
惊华微微勾唇浅笑。
她一眼便能看出来是什么意思。
清衍开心的是妖这个身份。
明月姬身上流有一半鬼狱之主的血脉，若放在以往，两人是绝无可能的。
而如今不同了。
“那殿下可知，杀我族人的是谁？”
惊华道，“杀你族人的，妖，魔，仙，神，皆有。”
花锦城冷沉道，“即便是入了下界，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你。”
“你，受罪了。”
清衍道，“受罪？”
“受罪不打紧，重要的是，杀了他们祭奠那些亡去的灵魂。”
花锦城道，“这个自然。”
“我会与你一起。”
清衍没有回应他，他向惊华道，“除了妖，魔，仙，为何会有，神？”
除了堕神，神不是早就不存在于世间了吗？这是下界也知道的事。
惊华动了身形。
花锦城解释道，“上界分有妖，魔，仙，神，鬼，兽，佛七界，诸神陨落之后，神界不复存在。”
“而九州，乃群仙聚集地，被外界称为仙界。”
“至于妖魔鬼佛兽五界，向来是不和的。”
“九州不会掺和他们五界，但他们五界也不会主动招惹九州。”
“为什么？”花锦瑟疑惑的问。
花锦城望向惊华，“殿主在九州，他们自然是不敢的。”
花锦瑟点点头，“殿主好生厉害。”
“怪不得呢，魔界向来好战，竟不敢踏足九州半步。”
“也怪不得哥哥要带着我与二哥哥来到九州。”
花锦城不置可否。
他继续道，“至于神，九州修炼成神的不少。”
“但如今，无神。”
清衍皱眉，“无神是何意？”
弑神的下场，又有谁敢轻易尝试？
花锦城语气严肃，“凡是成神者，全死了。”
“如何死的？”
“如何死的，这个，你就要问问那群人了。”
“他们想要重归于世，那这个世界上，便不能有比他们更高的存在。”
“神，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弑杀新神，亏他们想得出来。”
“不！”清衍打断。
“若真是如此，那你告诉我，他们如何在消失的状态下弑杀新神的？”
“还是说，他们做了什么？”
“是他们遗留下的下属？肯定不是，他们没有那个能力。”
“难道是设了什么阵法？”
“亦或者是动用了什么禁术？”
除了这些，清衍想不出其他的还有什么。
花锦城看向清衍的目光带着些欣慰，他道，“你猜测的不错。”
“他们不可能冒险弑神，他们也承担不起。”
“所以，弑神的代价，需要有人承担。”
“而这个人，便是殿主。”
清衍双眸颤了瞬，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