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宵小！竟然敢害你祖宗我！”
九曜冷呵一声，一箭射了出去。
看着呼啸而来的弩箭，惊华沉默了。
九曜以为人被吓傻了，得意的扬了扬脑袋。
那弩箭在离惊华脑袋还有一指时，再也前进不了半分。
九曜当即握紧了手中的弩箭，“草。”
在九曜即将射出第二箭的时候，惊华闪身至九曜身前。
在九曜警惕的目光下，她一脚踹了过去，凉凉道：“你要杀孤？”
九曜被踹的身子抖了下。
不知为何，就是这么一句话，他手中的玄妖神弩差点掉在地上。
他定定的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片刻，发觉出不对。
这个神情好像惊华！连说话语气都一样！
“你？”
“殿下？”
惊华扬起下颌，说，“不然呢？”
九曜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他收起玄妖神弩，靠近惊华。
待确定的惊华，他欠欠伸出脸，道，“我怎么知道是你啊。”
“刚才还一副非杀了我不可的模样。”
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有。”他打量起惊华，“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扮男子的癖好？”
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惊华，表情贱兮兮的。
惊华沉默半秒，接着，一巴掌呼了上去。
虽然不是真的九曜，但那张脸是真踏马欠打。
九曜俊脸一偏，也没有生气，反而朝惊华笑得一脸荡漾，“打的是越发熟练了。”
还不忘夸一夸惊华，“中气十足，看来身体好好的，没出现什么毛病。”
惊华傲娇的甩了甩发麻的手，“当然。”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来这干什么？”
“刚才有一拨人突然出现，是殿下的人？”
惊华声音冷了，“不是。”
那一拨人是来杀九尊的。
而这个时间点，正好是九曜被杀的时候。
只不过被南婉烟篡改了。
现在，九曜眼中的她，分明就是一个男子的模样。
想让九曜杀她？
呵呵，就算不是真正的九曜，依照他对她的了解，就算这个人差点把九曜杀死，只要她来到这里，九曜依旧能认出来她来。
外面的南婉烟看着聊起来的九曜与惊华，惊道，“他怎么可能认出惊华？”
“不对，肯定是意外。”
苍渊道，“自欺欺人。”
“你闭嘴。”南婉烟气道。
此刻，听到惊华回答的九曜疑惑，“不是？”
“那他们把我们支开做什么？”
“殿下。”九曜拉起惊华衣角，“我们去找他们。”
可走了两步，发现惊华不动，他回头，轻轻唤了一声，“殿下？”
“九曜。”惊华望着他。
九曜亦定定的回望着她。
惊华笑道，“你刚问孤来这里干什么，孤现在就可以回答你。”
九曜退了回来，认真道，“你说。”
惊华启唇，一字一句道，“孤是来杀你的。”
话落，四周默了半响。
南婉烟先是一怔，随后讥笑出声，“杀他，的确是一个法子。”
“不过，她怎么会这么蠢。”
“谁会心甘情愿的为了她的一句话送死？”
南婉烟正嘲笑着惊华，脑海中幻想出两个昔日挚友大打出手的画面。
可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就凝滞住了。
她听到，九曜扳着一张认真的脸问惊华，“殿下，你出事了是吗？”
“需要杀了我才能解决？”
九曜至始至终从未怀疑过惊华的用心，他只在乎的，只有惊华的安危。
他不傻，他能看出来，刚才转身的那一刻，明显换了一个人。
既然确定了眼前人是惊华，那她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她让他死，那就死呗，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他知道，能让惊华说出这句话的，九曜确信，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并且，非要杀了他不可。
至于出了什么事。
九曜垂眸，唇角勾起无谓的笑。
无论出了什么大事，惊华都不会拿他们的命来换。
除了——
惊华淡淡道，“嗯。”
“孤身在毒息领域，你，不是真正的九曜。”
果然。
九曜直了直身子。
他拿起凭空出现的玄妖神弩，往上面蕴满法力。
弩箭指向自己时，他笑了起来，嚣张肆意的朝惊华道，“放屁！”
“你，我，我们两个从小到大的记忆我全有！”
“我，就是九曜！”
“你别想否认我。”
“就算你是殿下也不行！”
掷地有声的声音落下，弩箭穿过脑袋，惊华眼前出现一片血红。
九曜身形缓缓消散，惊华站在原地良久。
她脑海中自动播放着九曜的话，半响，她笑了起来。
“还是一个蠢的。”
“让你死你就死啊。”
惊华说完，视线一直落在他消失的地方，直到场地再次转换。
下一个，会是九尊任意一个。
南婉烟震惊的看着惊华神色淡淡的杀了一个又一个。
强大的威压肆意碾压着她的领域，她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哗”惊华睁开眼。
南婉烟凄厉的道，“你，你怎么可能从我的毒息领域逃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不可能，你……”
“有什么不可能的？”惊华静静看着她破防的模样，玩味道。
南婉烟愤恨道，“本宫主真是小看了你！”
“你果然还是同往日一样，冷血无情到了极致。”
“连对你忠心耿耿的手下都如此心狠！”
“你竟然也下的出手！”
惊华丝毫不在意道，“假的而已，有什么下不去手的？”
“倒是你。”
“孤与你是何怨仇，为何执着于杀孤？”
听到她问，南婉烟情绪波动很大，她恨恨道，“你想要知道吗？好啊，我告诉你！”
“你当初！在众目睽睽之下重伤我，甚至无情的下令逐我出九州！”
“我因为你失去所有脸面，被所有人耻笑。”
“你说，我该不该恨你！要不要杀你！”
她瞪着惊华，恨不得将惊华凌迟。
“所以。”
“灾星之言，灵界覆灭，都有你的手笔吧。”
南婉烟得意的笑了，“当然。”
“我好不容易找到报复你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就算杀不死你，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她假意跟随在那个男人身边，就是为了方便对付惊华。
毕竟那个地方是虚空境地，她不好以真身出现，杀不死惊华没关系，她有的是法子折磨惊华。
九尊如他们所愿死去，惊华亦来到驭神机。
那便再也约束不了她。
本想着直接将惊华杀死，可她发现，那凭空出现的阻力，在阻止着她去寻找惊华的步伐。
等那股阻力消失，她寻到惊华时，惊华的实力已经进步到如此地步。
既然她没有记忆，魂心破碎，依旧令她心生忌惮。
“你说，本宫主该叫你什么？灵界长公主挽惊华？修仙界帝女殿下？还是……中方朝华殿殿主？”
“亦或者是！”她陡然加重了语气，眉眼森冷。
可最后，她始终没有说出那句话。
还不是时候！
她还不能说出来！
惊华美眸微眯，静静等待着她下面的话，可良久，依旧没有动静。
看来是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