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券商摸不清李缘的套路了。他们就不敢妄动缘哥系的那几支股票。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按道理来说，港交所里的上市公司多了去了，对某几支有疑虑的话，最多就不去碰。虽说抓不住什么机会，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但对于大部分券商来说，这就有所不同。对于最新热点，他们一定要对散户拿出一个明确的态度。总不能这么说——我也不知道，我随便你们，我不专业……
尤其是一些小券商，他们主打的就是一个“专业”！如果拿不出什么干货，散户就要跑光了，还不如直接关门呢。
所以到最后，他们就一直在打听李缘的动态。到了今天，不会再有人相信“缘哥是黄家三小姐的白手套”了吧？因此李缘的一言一行才是最重要的。
然后……特么的天天在拍电影？连片场的大门都不出？
那就……？
……
事实上，对于《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这部影片，李缘还是相当重视的，甚至到了九龙城寨原址现场取景。
之所以称之为现实主义，当然要反映出香港的原生态环境。因此有相当部分的外景镜头，需要到外面拍摄。
“咔！这条通过，休息一下。”
完成了一组镜头后，李缘招呼着一起喝茶。下一组镜头需要重新布景，差不多要半小时左右。
不过剧组早已经申请过，可以在这条街上拍摄一整天。时间进度方面还是很宽裕的。
刘德桦拿出一盒点心，同样分享给李缘和蒋晴晴：“晴晴，这几天在香港习惯咩？要不要缘少给你放个假？”
蒋晴晴偷偷白了一眼：“桦仔哥，我可不敢，他是大导演耶。”
“好不容易来香港，好玩的地方还是有一些的。而且这里化妆品和时装免税，连本子都有不少周末飞过来购物呢。”
“这点晴晴肯定喜欢，那就从片酬里扣除吧！”
“真小气！”
几人乐呵呵的开着玩笑。刘德桦突然问道：“缘少，最近好像你有不少风评？”
“他们就是闲的。”李缘笑道。他明白刘德桦的担心，“桦仔，短暂震荡，未来长期看好。记住：一年！”
刘德桦笑着摇摇头：“我不碰股票的。我担心的是冰酷的经营状况。”
“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给你个内幕，今年我们准备争夺标王！”
“标王？那是咩？”
“就是央妈黄金时段广告。”
“黄金时段广告？这个很厉害咩？”
“不多说了，商业机密。你要相信标王的威力。呵呵。”
“好吧！我信你。做宣传，你和三小姐就是专业的。不过我听说，内地新建两家分厂？有没有那么高的销量？需不需要我帮忙？”
“标王广告肯定找你。两家分厂……嗯，你会看到效果的。”
“呵呵，那就拭目以待。”
刘德桦依然有点将信将疑。不就是个黄金时段广告吗？难道能够吹出一朵花吗？
其实央妈黄金广告段的拍卖，已经先后举办过两届，标王几乎都被酒类广告给霸占。标王的价格同样水涨船高，上一届已经达到了6700万！并且在李缘的记忆中，下一届更是价格飙涨，秦池酒以3.2亿的夸张价格获得标王称号！
当然，正因为这个标王，把秦池酒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最后导致这家企业的惨败。
当秦池酒厂以3.2亿元的天价竞得央妈广告标王，仅半年以后，企业全面衰退，入不敷出。最后电视台收了它一半钱。巨额广告费用对秦池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包袱。它一方面使秦池的现金流动产生困难，另一方面大大地放大了企业利润对销售量的依赖程度。
但更主要的原因，就是秦池酒厂不注意产品的质量。一流的品牌需要以一流的产品质量作保证，否则，品牌效应也只能是昙花一现。
当时秦池酒的品牌就没有一流的产品质量作保证。当获得标王以后，秦池酒厂就变成了媒体焦点。然而1997年初，一则关于“秦池白酒是用川酒勾兑”的系列新闻报道，把秦池推进了无法自辩的大泥潭。
后来，有媒体报道：秦池每年的原酒生产能力只有3000吨左右，他们从四川收购了大量的散酒，再加上本厂的原酒、酒精，勾兑成低度酒，然后以“秦池古酒”、“秦池特曲”等品牌销往全国市场。
要知道，拿到标王以后，整个1997年，秦池酒都会在央妈黄金时段做广告。而大年初一，秦池就遭遇到了最猝不及防的一击。从此一蹶不振，最终从传媒的视野中消失。
这在国内的白酒历史和广告历史中，就是个很经典的惨败案例，最后就导致了双输的局面。甚至给消费者某种信任危机？
而李缘之所以决定，加入到本届标王争夺战。
一方面，以前没有那么多的产品，而且不缺曝光度。比如说：野山清泉。之前依靠的就是世界杯的广告，并不需要标王重复投入；
另一方面，所属的企业已经有了足够的产品。尤其是唐尊酒业这几年的发展，确实需要有一定的曝光度了。
要知道，标王广告的拍卖，其实并不是标王这一件产品，而是有多种门类的100多产品，分配到央妈的各个黄金时间段。
也就是说，完全可以做到集团出海，抱团争夺央妈的广告。
最后，当然就是捡漏。既然秦池酒厂会出幺蛾子，而且只支付了半年广告费？那么唐尊酒业能不能捡漏呢？也许有这种可能性吧！
不过在香港这里，刘德桦他们的消息没有那么灵通，还不知道标王的威力呢。
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标王的拍卖活动，一直要等到年底呢。
“缘少缘少，这里！”外面聚集了不少记者，“能接受采访咩？”
刘德桦、蒋晴晴他们有点奇怪。在香港大街上拍电影，连路人都已经司空见惯，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狗仔呢？
李缘笑着安排了几句，来到那些狗仔跟前：“先说好，我只回答影片的问题。”
“呃……最近元宇宙的股价大跌，对你们影片拍摄有咩影响？”果然，这些狗仔就不是为电影而来。
“你们真的认为，我会缺这点钱吗？”
周围响起轻笑声。确实如此，就一部几百万港元成本的电影，根本就难不倒400亿缘哥。当然，关键不是这个，要把话题引到红顶商人。
“缘少，我们知道你是大富豪。不过你的上市公司，现在市场普遍看衰，你有什么对股民说的咩？”
“有什么可说的？一群蠢货？所以我才是大富豪啊？”
“轰——！”狗仔们兴奋的简直飙泪。他们简直爱死缘哥了，竟然敢直接骂股民“蠢货”？
“缘少，那些都是你们公司的投资者。你说这种话，会不会很没有礼貌。”
“我要给他们礼貌干嘛？简单点，我就给他们带来投资回报，难道我还要给他们带来情绪价值？需不需要哄他们睡觉？又不是和他们拍拖打kiss！”
挑！所有人惊了。
虽说这些话，话糙理不糙，但缘少你……好胆色！
“缘少，那你还是坚持投资内地咩？”
“我是老板，还是他们是老板？”
“那么社会舆论呢？还有那么多的负面言论？”
“我会鸟他们？劳资就是从负面言论中成长起来的。吸取的唯一教训——千万不要和蠢货多废话！”
“那么股评文章呢？他们应该是专家吧？”
“专家？呵呵，建议专家不要再建议了吧？”
“轰——！”
……
最新报道以光速般，布满了香港的各路媒体。宛如一块大石头扔进了粪坑，李缘的这些话立刻就激起了民愤（粪）！
直接骂股民是“蠢货”？又不是和股民“拍拖打kiss”？“建议专家不要再建议”？
果然是骚话缘哥，现在要尊称你为“爷”，以后就叫你“缘爷”！
毫无意外，一大波指责扑面而来——粗鲁、恶心、自大、狂妄……
有趣的是，骂了老半天后，所有人惊讶发现，他们对李缘居然毫无办法？
没啥说的，继续去野山荟萃门口抗议吧！只能做这些事了。这特么的也成为了香港一景？
而在香港市井中，纷纷流传起了各种谣言。
比如说：以一生粉刘美丽，还有铁指东和他们的小伙伴为代表，他们公开宣称——支持缘少，无怨无悔！拿出全部家当，购买缘哥系的那三支股票。反正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好吧！大多数人都把这几个人当成白痴。当我们是瞎子咩？有谁不知道，你们几个就是缘哥的小跟班？
大部分的流言都是这样的：
“还是观望吧！少惹是非，手头有的股票快点清仓。”
“就算缘哥再有本事，他的嘴太臭了。我就是不愿意支持他的股票！”
“当然沽空。缘哥已经丧心病狂，他投资内地，就是作死狂奔。一万个内地都不如我们香港啊？”
“……”
反正到最后，包括那些小券商，所有人都基本上统一了思想——上帝欲让其毁灭，先让其疯狂！看缘哥的那副表现，基本上和疯子差不多了。还是敬而远之，把手头上的股票抛干净吧！
有些胆子比较大的，他们还偷偷的买入少量沽空盘，希望能够小小的赚个差价。
就在这时，着名缘哥一生黑——德哥，他又发表了一篇内幕：“……据内部人士透露，关于缘哥对内地的投资，同样引起公司内部高层的反对，最后是缘哥强行决定的。”
“缘哥的理由，就是看不惯媒体和股评人那些猪狗。对！这是原话——猪狗！在他们的内部会议上，缘哥对外界的评论破口大骂，坚持要把大部分的资金投向内地市场。”
“我本人不怎么懂生意，也不懂经济。但据了解，缘哥的决定相当突然，并且没有经过专业人士的审核。他似乎被激怒了，对外界的质疑十分反感，坚持增加了——野山清泉内地项目和大福传媒内地项目，这两笔巨额投资。”
“就是为了缘哥本人的斗气。想要证明——媒体和经济专家都是群猪狗！只有缘哥自己是最正确的！”
新的内幕再次引爆了香港社会。舆论一片哗然，李缘的香港公敌瞬间+1！
而媒体的反击同样相当激烈。其中以文夫的评论最为代表：
“……我不想和某些没质素的人飙脏话，我就在这里说些客观情况。”
“毫无疑问，虽然某人是性格偏激的魂淡，但没人会怀疑他的智商。否则某人不会成为四家上市公司的老板，其中一家还是美国纳斯达克交易所的上市公司。”
“既然有很高的智商，那么某些行为就变得匪夷所思。我们从头开始理一理——某人决定投资内地战略——引起不少争议——坚持内地战略——对着所有股民破口大骂？”
“暂时先到这里的。前三个步骤，那就是公司行为，就算有所争议，那也挺正常。无非就是企业经营方向的不同选择。但最后的破口大骂呢？”
“如果按照常识，某人完全可以置之不理，或者保持沉默。虽然不会更好，但也不会更坏。怎么可能破口大骂呢？而且本人还去过现场，目前野山清泉所属的野山荟萃酒楼，门口是密密麻麻的抗议者，拒绝到这家酒楼里消费。同样还有野山清泉矿泉水？因为某人的傲慢和无耻，肯定会影响到销量吧？”
“难道某人就不知道吗？他怎么会用这种小孩子的把戏？除了泄愤，公司形象和产品销量都大大的损失？这就让人很费解了。”
“唯一的解释——某人已经恼羞成怒！因为揭露了某人抽空公司资产，转移到内地的恶劣手段，某人索性破罐子破摔，加快了转移抽空的步伐！”
“我这里不做任何的暗示，但有足够的理由怀疑——野山清泉、元宇宙和大福传媒这三支股票，它们的资金面究竟怎么样？有没有暗中的资产变动？真实的财报又是怎么样？”
“希望港交所的监管部门，尽快给我们香港股民一个合理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