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少女抬起头，神色严肃认真地道，“在我国，人口买卖是犯法的！”
暑假里。
她那一整本的《宪法》可不是白看的！
殷楚望进青年的眼眸里。
许是知道一张好看的脸蛋能快速拉近跟妹妹间的距离，宋砚书在殷楚面前从不戴眼镜。
他那双桃花眼里流淌的一直都是疏淡，跟季钦截然不同，但都是非常漂亮的琥珀色。
当焦距终于落在你身上的时候，有种被重视的、近乎于虚妄的温暖感。
“真的不行吗？”青年眨了下眼睛，问。
“不行！”
殷楚直接竖起双手，在身前比了个“×”，表示令行禁止，“打咩哟~”
宋砚书长长地叹出一口气，“那好吧。”
“……”
你那一副很遗憾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殷楚可算将三哥从“人贩子”的不归路上给规劝了回来，正要继续做试卷。
“啊~”
青年那道好听的声音再响起，“已经发出去了。”
殷楚吓得一个激灵，直接扑过去，扒拉着宋砚书的手臂，小姑娘急急道。
“你赶紧撤回啊！”
宋砚书抬了下手，“超过两分钟已经来不及了。”
殷楚：“……”
“而且大哥的回复，也过来了。”
殷楚：“…………”
鲨了她罢！
殷楚已经躺平了，本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凑过去看。
宋砚书便感觉到小姑娘毛绒绒的脑袋又凑过来，不算太长的头发扎成个马尾，露出白净的脸蛋，弯弯的眉眼越发清晰，一身校服正好。
整个打扮，是那种老人家都很喜欢的精神的面貌，这会挨过来，有根根发梢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扫过时，带起些细微的痒。
从这个角度，宋砚书甚至能很清楚地看到小姑娘脸上细细的绒毛，也是可可爱爱的。
这对他而言，已经是过分靠近地距离了，但这一次没有出现恶心呕吐想逃离的情绪，甚至不讨厌，不排斥。
当小姑娘的脑袋上过来时，他的手仿佛有自我意识一般，落上去，摸了摸。
软乎乎，好好摸~
好摸就是好头。
殷楚还是很怕大哥的雷霆之怒，想看又不敢看，脑袋凑过去了，却用两只手遮住了眼睛。
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畏惧。
于是，她捂眼睛的双手指间张开缝隙，便眯着一双杏眼，朝那边看去。
小心翼翼，就跟做贼似的。
宋砚书将这一切看得很清楚，青年的唇角不由地勾了勾。
屏幕上。
【你收到了BJC的一笔转账：.00】
【宋：？】
【发钱的（宋砚书给薄璟川的备注）：零花钱。】
又过了会，这里是殷楚在跟她三哥聊天。
【宋：辅导妹妹做功课，有钱吗？】
【发钱的：？】
【你想要多少？】
聊天到这里中止，因为后面宋砚书就被殷楚缠着，不准他乱发消息！
殷楚看到这里，再抬头，看向自家三哥时的神色格外复杂。
“……”
没想到啊！
三哥看着清高自傲的一个文人，来这个家没多久，便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薅羊毛。
而且……
上来快半小时了，你看看你都教了点什么！就这还好意思问大哥要辅导费？
真就拿着清北的文凭骗吃骗喝呢！
这一刻。
在殷楚心底，二哥三哥的身影，终于算是有了相似之处地交叠在一起……
不愧是兄弟，脸皮都一样地厚！
宋砚书见妹妹脸色复杂，他分析了好一会，都不太明白这到底是何种情绪。
索性直接开口问，“怎么啦？”
过程中，还偷偷戳了下小姑娘白嫩的脸颊，同样软乎乎地，很好戳哦。
殷楚瞪他一眼！
二哥和三哥的确是双胞胎无疑了，都是一样的幼稚！
二哥平常也会想戳她的脸玩，都不是被大哥警告，就是被她直接把手拍掉。
最后某人有贼心没贼胆，只能规规矩矩地坐好；现在换成了宋砚书这个弟弟上……
好嘛~
新来者无知且无畏！
见她不说话，偷偷戳上瘾的宋砚书再一次把手凑过来……
殷楚觉得自己该一视同仁，便伸手去打青年的手背，结果啪一声，可响了。
这动静可把两人都给惊到了。
顿时，殷楚刚要说的话咽回嘴里；而不要脸偷袭的宋砚书骤然遭到这种打击，整个人都呆呆的。
他的皮肤是真的很白，比季钦的还白，仿佛成天闷在地下室里不见天日的那种白。
手背隐隐能见黛青色的血管。
但现在被殷楚一拍，他苍白过人的手背立刻红了起来，跟另一只手无瑕的白皙，形成鲜明对比。
殷楚：“……”
傻眼.jpg
她真的只是轻轻地……拍了一下啊！
啊啊啊啊啊！
宋砚书毕竟是成年人，很快从这种打击中缓过神来，见小姑娘好像被吓到了。
“妹妹刚刚要说什么？”青年一边状若无事地说着，一边就要把那只手往背后藏。
却先一步被小姑娘捉住了。
殷楚瞪他一眼，凶巴巴地震慑，“不准乱动。”
宋砚书眨了下眼睛。
“好~”
殷楚一愣。
方才季钦说宋砚书的睫毛没有他长，那纯粹是拉踩诽谤，面前青年的眼睛好看极了。
许是一直维持着清泠泠高岭之花的模样，此刻低头认真看着一个人时的乍暖，才更显得难能可贵。
但这回，殷楚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
她算是发现了。
这个看着挺清贫的三哥，实际上比家里原先最最最漂亮的二哥还要娇气得多！
殷楚凶他，“你就不会躲的吗，我都拍得那么慢了，你嘴里的那个笨蛋都知道躲开的……”
“我躲了，妹妹会生气。”宋砚书温和道。
殷楚抓着青年的手，正在帮他吹吹呼呼，忽然听到这句话，她顿了一下。
心间微动。
宋砚书下一句，“而且，我也躲不开。”
“……”
认真的吗？
殷楚看过去，却见青年漂亮的桃花眼里一片坦诚。
殷楚沉默了。
——美貌废物的人设，你俩索性共用吧！
这头，见小姑娘久久没有动作，回忆着刚刚暖暖的气息呼在自己手背的感觉，宋砚书歪歪头，又把手递了上去。
青年用那种好听似清泉的声音无形撒娇，“妹妹，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