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忆忆抬头望着,“这就是神树?”
曲母答:“对,相爱的人的血液汇入红宝石项链之中,滴入这片土壤就能滋养它。”
曲忆忆总觉得她妈妈的话另有深意,她妈妈回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现在才把她找回来告诉她这个事情......
“现在是神树需要滋养了吗?”
曲母摇摇头,“一对相爱的人的血液滴入这片土壤后,神树为了感谢,会开出一朵红花,这朵红花可以在两个人任何一个人出事的时候拿来用,几乎可以起死回生。”
曲忆忆猛地收回目光看向她妈,“你的意思是,薄司寒有救是不是?”
曲母目光幽深地望着树上一朵一朵的红花,“我只是告诉你有 这么一个选择,妈妈也有过深爱的人,我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但是我也要告诉你,这颗花一旦开出来,如若另外一个人背叛了这段感情,那手链承载者的这一方,也就是我们木昭国的人,会随着神树落下的一滴红泪一起离开,温暖的母亲就是这样。”
“另外,我知道你有疑惑,我为什么到现在才找你?我去到那个世界的时候带着两条手链,我出去以后,试了很多方法都没能回来。
后来,一条手链因为小时候你和薄司寒的那次相遇,被薄司寒带到了他的世界,另外一条手链我给了你,飞机失事后,时空缝隙打开,你哥哥在我没带手链的情况下把我强行带回了这里,回来之后我昏迷了很长时间,身子也愈发的差,根本感知不到你的存在。”
“你在海渔岛带着的那条红宝石手链,就是你穿梭时空时丢失的那条,而海渔岛的水下是时空缝隙的其中一个出入口,所以你哥哥感知到,去救了你。你哥哥也因为那次带我回来,身体损耗,养到现在才有能力再次带你回来。”
曲忆忆一下子接收了太多信息,她有些消化不了,但是,得知薄司寒有救的消息,让她兴奋无比。
她一下子抱住曲母,“妈妈,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在这个时候知道了这些,我要救薄司寒,我是不是现在回去,取他的血存进这手链里就可以?”
哥哥突然上前,“你考虑好了吗?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救他,这是把你的命和他对你的感情绑在一起!妈说要告诉你的时候,我就不同意,这太没有保障了。”
曲忆忆从曲母的怀里离开,去拥抱了她的哥哥,“哥哥,谢谢你,我相信他。”
......
辛远带着人在湖泊里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二爷还昏迷着,夫人又出了意外,如果夫人真出了事,等二爷醒了,他和秦安准备以死谢罪。
曲忆忆自己从湖里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明明他们在水里找了好久,什么都没发现,而且,人如果没事,怎么会在水下待那么久?
曲忆忆上来就拉着辛远让他抓紧带她回基地,她有办法救薄司寒了。
辛远:“???”
夫人是伤到脑子了吗?
曲忆忆拍了走神的辛远一下,“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你就当我遇到了神仙了吧。”
辛远:“......”
他开始是不信的,直到曲忆忆回去,取了薄司寒的血,又回到原始森林,当着他的面,消失在了湖泊里,他信了。
曲忆忆带着那朵由她和薄司寒的血液一起孕育出的花,从时空缝隙回到了基地。
将花瓣捏碎,通过食管给他喂了下去。
之后,曲忆忆就守在薄司寒的身边,等着他苏醒。
她回忆着和薄司寒的点点滴滴,也终于通过这一趟去往时空缝隙明白了,他并不是她笔下的人物。
她一直以为,这是她创造的世界,她创造的人物,其实,只是因为年少时薄司寒意外来到她的世界,带走了她的手链。
她通过这条手链,感知到了这个世界,但是感知力微弱。她的小说里,一半是她感知的这个真实的世界,一半是她的想象。
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对不上的剧情和人设。
她想等薄司寒醒来,把这一切都告诉他。
可是她从白天等到黑夜,从天黑等到黎明,薄司寒依旧没有醒来。
这几天,她频繁的经历了看见希望又失望,看见希望再失望的感觉,一遍一遍,真的让人绝望。
所以薄司辰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变成那个样子,她真的能理解,现在,她知道了这一切和她没有关系,她心里也好受了点。
薄司寒依旧没有好转,曲忆忆准备再去一趟时空缝隙。
她在短时间内两次进出时空缝隙,对身体本身就有一定的伤害,再加上这么多天她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刚出了病房的门,她就晕了过去。
她又梦到了薄司寒浑身是血的样子,他在黑暗中越来越往下沉,她拼命地靠近他,想要抓住他,身后,一只宽厚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温暖粗粒,一股熟悉的清冽气息钻进鼻腔。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似乎在男人的脸庞上笼上了一层雾,她嘴角轻弯,笑了笑,“梦见你了。”
说完她又撇了撇嘴,迷蒙的眼睛里满是委屈,“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我好想你啊。”
薄司寒沉邃的瞳眸狠狠地颤了颤,喉结滚动着,紧抿唇线。
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她一定受了很多苦,左右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她都瘦了。
他拉着她的手触碰自己的脸颊,低哑如纯酿般的嗓音响起,“忆忆,是我。”
手上的触感那么真实,温热的肌肤,细小的伤疤,才冒出来的胡渣轻轻磨着她的掌心。
她的手臂僵在那里,她怕她一动,眼前的真实就消失了。
“忆忆,是我,我醒了。”薄司寒又重复了一遍,他拉着她的手靠近唇瓣,吻了吻她的掌心。
曲忆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抱住了他,眼泪涌出来,声音颤抖着,“薄司寒,薄司寒,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薄司寒紧紧地拥着她,让她在他的怀里尽情发泄着这段时间压抑着的痛苦和思念。
曲忆忆肩膀抽搐着,哭的一抽一抽的,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薄司寒轻抚着她的后背,喉咙像被卡住了一般,“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不哭了不哭了,我回来了。”
良久,曲忆忆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抬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可眼前的人是那么真实,那么鲜活,那么温暖。
他回来了,她爱的人终于回来了。
这一刻,沉了好久的天空终于亮了。
“薄司寒,不要再丢下我了,好不好?”她哭得梨花带雨,红彤彤的眼睛里蓄满了泪珠。
薄司寒深凝着她,眼底闪烁着灼亮的光,他亲吻着她柔软的发丝,低哑的声音充满怜惜和愧疚,“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曲忆忆搂着他的腰,在他怀里仰着头望着他。突然,她凑上去,咬住他的下巴,一点一点攀至他的唇瓣。
她的味道,她的气息,她柔软的唇瓣,都仿佛毒药一般侵蚀着他,喉结滚动,他将她按进怀里,扣住她的脑袋,反客为主。
他吻得激.烈.霸.道,她回应的更激.烈,用这个吻在告诉他,她这段时间的深刻的思念。
所有不安情绪都在这个吻里慢慢得到安抚,蚀.骨的爱意在生长,在扩散,在缠.绕......
房间的门被推开。
“薄哥!薄哥!”
曲忆忆和薄司寒同时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纪天睿。
“砰--”门又被关上了。
纪天睿生无可恋地看着边上的辛远,“你不是说薄哥刚醒吗?”
辛远摊了摊手,“确实是刚醒啊。”
纪天睿:“......”
“他俩...他俩...刚醒都能这样了...薄哥肯定没事了,我不看了!我要回江城去了!”
辛远:“现在?回去?”
“对啊!不然等薄哥空下来找人揍我吗?”纪天睿说完头也不回地溜了。
接着,辛远听见了前方一道清丽的女声,“纪天睿!我可算找到你了!我问你在哪还不告诉我!有你这么谈恋爱的吗?”
辛远笑了笑,这对冤家啊!
......
接下来的日子,薄司寒在基地休养了一段日子,被曲忆忆嫌弃消失的胸腹肌也很快就重新练出来了。
他知道了曲忆忆的真实身份,知道了她是怎么救的他,也知道了他母亲的事,知道了宫野。
宫野来基地找他,他依然不搭理。
他不喜欢宫野,就像宫野不喜欢他一样,两个人都觉得对方霸占了本来属于他们一个人的母爱。
但宫野还是常来,薄司寒不搭理他,他就去找曲忆忆玩,忆忆长,忆忆短的喊,薄司寒看见他就烦,偏偏曲忆忆还总帮着他说话。
薄司寒带着曲忆忆去他母亲真正的墓前祭拜,宫野也跟着。
春风和煦,草长莺飞,三个人立在墓前。
这样的场景,曲忆忆觉得,什么话都不说,薄司寒的母亲也一定很开心。
从墓园离开的时候,宫野喊着“忆忆”跟着上了薄司寒的车。
辛远在前面开车,薄司寒和曲忆忆坐在后面,宫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他转过头看向曲忆忆,“忆忆,明天我带你去我那玩好不好?”
薄司寒瞪了他一眼,“喊嫂子。”
宫野眸子中光亮闪过,“那我喊你哥你应吗?”
薄司寒冷冷地,“我没弟弟。”
宫野收回了目光,“那我也不喊嫂子,忆忆,忆忆,忆忆!”
“辛远,停车。”薄司寒眸色沉冷地睨着宫野,“下去。”
宫野蹙眉,“忆忆,你看看,你看看他,冷着一张死鱼脸,跟这种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啊?我也喜欢你,你踹了他和我在一起吧。”
曲忆忆:“......”
薄司寒薄唇紧抿,锐利冷冽的眸子微眯,他推开车门,下车,拉开副驾驶的门,将宫野从车里拽了下来。
薄司寒重新上车,车子在宫野面前扬长而去。
宫野委屈巴巴地走回了墓地,在她妈妈的墓碑前坐着,“妈,你说有他那么做哥哥的吗?我明天,也去把他的基地炸了!解解气。”
曲忆忆从墓园的小道上走过来,“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妈妈告状呢!”
宫野从地上站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曲忆忆笑了笑,“你哥哥让我回来接你。”
宫野笑着跟上去了。
......
在基地待了月余,处理好这边的事务,他们准备回江城去了。
走之前,曲忆忆带着薄司寒去了密林深处山脚下的湖泊。
曲忆忆依依不舍的和他哥哥道别,“哥,我们明天就要回江城去了。”
哥哥却只盯着薄司寒,“你要好好对我妹妹。”
薄司寒音色沉沉,“我会的。”
哥哥把忆亿拉到自己身边,和薄司寒对立而站,“我虽然不能长时间待在外面,但是出来打你一顿的时间还是有的,你要是敢欺负她,我不会客气的。”
曲忆忆笑嘻嘻地跳回薄司寒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哥哥,你放心吧,只有我欺负他的份。”
密林深处,难得有阳光洒落,斑驳的光影映在两个人的脸上,明亮又美好。
哥哥轻声低语,“她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你不要让她输啊。”
薄司寒将曲忆忆拥进怀里,“有我在,她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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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正文就结束了,后面还会有一点番外的,我尽量把每一对cp都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