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想搞死我,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薄兴裕气愤地从床上起来,绕过薄司辰,扯了件衣服就往外走。薄司辰在后面喊了一句:“小叔,你去哪?”
薄兴裕大力地拉开门,“去找薄司寒!三房以为当年的事没人知道吗?要死我也要拉上他们一起死!”
门甩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薄司辰望着被关上的卧室门,眼底有一抹意味不明的流光划过。
温暖见薄兴裕姿势怪异,气势汹汹地冲出去,推开门走到薄司辰身边,“怎了么?你们吵架了?小叔好像很生气。”
薄司辰的语气有些焦虑,“没有。今天晚上的事三房怕是脱不了干系,小叔在气头上,冲动容易出事情,你推我去拦一下。”
温暖推着他从房间出去,“我看小叔他刚刚很激动,这会怕是追不上了。”
马玉珂和薄司阳没走出多远,薄兴裕摔门的声音很大。
她们看着他拖着伤体从房间里出来,一路上扶着柱子快步地往外走,两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一脸懵。
温暖推着薄司辰出来,薄兴裕已经走远,只剩下远处的背影。
薄司辰大喊了一句:“小叔,你别冲动啊!”
薄兴裕大声地吼了一句:“要死一起死!”
马玉珂内心隐隐地有些不安,她拍了薄司阳一下,两个人一起往回走到薄司辰边上,“老四干嘛去了?”
“找薄司寒去了。”
薄司辰的语气虽然平静,但他过快的语速和隐隐担忧的面色让马玉珂觉得并不简单。
“他找薄司寒干什么?这个节骨眼上过去,不是自找死路吗?”
“对啊,所以他说要死大家一起死啊!\"
薄司辰的眼中是焦思不安的神色,可他的嗓音让马玉珂听出一股寒意。
“无所谓了,反正我本来就是个将死之人,随小叔怎么折腾吧。”薄司辰垂下眸子,嘴角细不可察地动了动,“温暖,推我回去吧。”
薄司阳完全没当一回事,“妈,我们也回去吧。小叔这人就是会犯神经,随他去呗。”
温暖推着薄司辰往前走,马玉珂一把拉住了轮椅,“等一下,什么叫要死一起死?老四跟你说什么了?”
薄司辰冷冷地睨了一眼她搭在他轮椅上的手,“用司阳的话来说,有我什么事?我在你们眼中就是个无用的人,小叔能对我这个无用的人说什么呢?”
薄司辰摁住轮椅的开关,轮椅往前滑行。
越是这样,马玉珂就越不安。
马玉珂快步冲到前面拦住了薄司辰,回头瞪了薄司阳一眼,“薄司阳,你又乱说什么话了?”
薄司阳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马玉珂双手抵住轮椅的扶手,“薄司辰,司阳这孩子说话就是口无遮拦的,我替他道个歉,你告?婶婶,老四说了什么?”
温暖上前想拉开马玉珂,薄司辰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嗓音沉沉地开口,“婶婶,我这么多年都习惯了,无所谓,只是苦了温暖,要跟着我一起受罪。”
马玉珂是个人精,她哪能听不出薄司辰话里有话,立马就把薄司阳喊过来,“你站那干嘛呢?你过来!”
薄司阳不情不愿地慢步挪过去,满脸都写着不屑一顾,“干嘛呀?妈。”
马玉珂拽着他的衣服,一把将他拉过来,“你给温暖道个歉。”
薄司阳张大嘴巴,“妈!你疯了吧!我给她道歉,她什么...”
“玩意”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薄司阳的后脑勺挨了一巴掌,“好好说话,道歉。”
“妈!”薄司阳不服气,气得直喘粗气就是不说话。
薄司辰静静地看着薄司阳吃瘪,拍了拍温暖的手,“我们走吧。”
温暖扫了一眼马玉珂和薄司阳,重新站到薄司辰身后,握住轮椅的把手。
“妈,妈,妈,妈...疼...”
马玉珂直接揪着薄司阳的耳朵给他拽过来,“你快点道个歉。”
薄司阳被马玉珂搞得没办法,十分抗拒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马玉珂一脸焦急,“司辰,司寒这孩子也道歉了,你看...”
薄司辰知道这也就是薄司阳的极限了,继续纠缠下去他也不见得会服软,而且时间也差不多了,他看向马玉珂缓缓说道:“小叔说,别以为当年的事情没人知道,他就是死也要拉上你们。”
说完,薄司辰让温暖推他回去。
马玉珂愣在原地,不断重复着:“当年的事...当年的事...”
薄司阳被搞得云里雾里的,“妈,当年的什么事情啊?就为了这一句模模糊糊的话,非要我给那女人道歉,我们该不会都给薄司辰耍了吧?我那个小叔什么时候干过正经事啊?他能知道什么?”
一个可怕的想法从马玉珂脑子里划过,她惊恐地抓住薄司阳的手,“阳阳,快!去追你小叔!”
薄司阳更懵了,“妈,究竟什么事啊?”
马玉珂一脸的慌张,着急的不行,“时间来不及,你别问了,你就记得,一定不能让你小叔见到薄司寒,快!”
马玉珂很少有如此失了分寸的模样,薄司阳知道这事一定是关系重大,他也顾不得多问了,掏出车钥匙飞快地往大门口跑。
温暖推着薄司辰往回走,“薄司辰,你是不是为了让薄司阳给我道歉故意骗他们的啊?我其实无所谓的,以前在家里,温灵灵什么难听的话都说过,我也都习惯了。”
薄司辰搭在扶手上的手一紧。
温暖垂眸,继续温柔地说道:“不过,还是谢谢你。”
薄司辰嗓音清沉,“我是想让他道歉,但是我也没有骗他们。”
温暖疑惑道:“那薄兴裕说的是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小叔都没说清楚就冲了出去,不过看样子应该和司寒和三房都有关系吧。”
薄司辰模棱两可地说了句,眼神却望着薄司阳跑出去的方向。
能让薄兴裕那么有把握又能让马玉珂如此着急的,怕是只有薄司寒母亲的事了。
今天晚上,不论薄司阳能不能追上薄兴裕,都有一场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