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馨低头看着杯口上的首饰盒,愣怔了几秒。
再抬头,傅晏深已经不见了。
她探头出去望了望,人影都没了。
她又看回手里的杯子和首饰盒,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关门,回屋。
杯子被她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首饰盒跟着她一起上了床。
坐到床上,首饰盒放在前面,看了好一会她才伸手打开。
盒子打开,立马就有光线折射出来,亮闪闪的。
盒子里是一条手链,细细的链子搭配着钻石和各色宝石,灯光照下来,特别好看。
这好像是傅晏深第一次主动送她礼物,只是这送礼物的方法...不敢恭维。
白梦馨把手链放在掌心看了一会,又放到了手腕上比量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回了盒子里,没有戴。
傅晏深或许真的喜欢她吧,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她应该会试着去接受他。
像曲忆忆和薄司寒那样,甜蜜又幸福。
可惜......
第二天早上,傅晏深在白家吃的早饭。
吃饭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盯着白梦馨的手腕,目光深邃又炙热。
看着白梦馨纤细的,空荡荡的手腕,他眼神里掩的有几分失落。
吃完早饭,元洲已经到了。
白梦馨送傅晏深出门。
白父白母站在门口,而白梦馨一直将傅晏深送到车前。
元洲将车门打开,傅晏深迟迟没有上车,他目光沉沉地望着白梦馨,似是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扶住车门准备上车,却又转了回来。
“你怎么没戴?”
白梦馨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她伸出胳膊,将打底衫往上拉了一点,皓白的手腕又多露出一截。
“在这呢!藏起来了。”白梦馨冲他莞尔一笑,晃了晃手臂。
那条亮闪闪的手链就挂在她的手腕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和她白嫩细腻的皮肤格外相配。
傅晏深的嘴角细不可察似勾了勾,伸手将白梦馨揽进怀里,抱住。
白梦馨推了他一下,“干嘛呢?我爸妈还在呢!”
傅晏深搂住她没松手,头搭在她的肩膀上,遮住了她的头,在她的脸颊轻轻印下一吻,“等我。”
白父白母看不见,元洲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默默地转过脸,非礼勿视。
傅晏深上车离开了。
白梦馨站在原地,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院区的劳斯莱斯,直到它从视野里消失,再也看不见。
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她想把那个少年现在的样子印在脑海里。
傅晏深走了,白父白母免不得多问白梦馨几句,白梦馨半真半假地应付了他们几句就收拾包包说自己有事要出门了。
傅晏深回都城过年,再回来怎么着也得初二之后了,这么一长段时间就是最好的机会。
......
转眼就到除夕了。
大街小巷都是热闹欢庆的氛围,路灯和树木上都挂满了彩灯,家家户户都贴上了福字和对联。
街头巷尾,孩子们奔跑嬉戏,男女老少脸上洋溢着过节的喜悦与期盼。
厨房里,白父白母忙活了一下午。
平日里工作忙,白父很少进厨房。家里也都有雇做饭的阿姨,白母也是偶尔的才会亲自做饭。
但是每年过年的年夜饭都是两个人一起做的,在他们眼里这才是过年。
在白梦馨眼里也是。
桌上是八菜一汤和父母洋溢的笑脸,电视里是咚咚锵锵的背景音乐,外面时不时还有电子鞭炮的声音响起。
烟花爆竹确实是存在安全隐患,但是禁了之后,又总觉得少了些许年味。
吃完饭一家人窝在沙发上看春晚,舞台华丽歌舞升平,可是小品并不好笑,处处透着强行升华的正能量。
白父白母在聊着他们年轻时的春晚,白梦馨刷着手机在各个群里抢红包。
茶几上是各种炒货和零食,不能喝酒,白梦馨给自己拿了两瓶饮料。
时钟指向十一点四十。
白父白母困得眼皮都打架,被白梦馨赶去楼上睡觉了。
守岁这事,她们家一直不怎么讲究。
电视里依旧是欢庆的音乐,桌上的饮料已经见了底。
她靠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什么都没看进去。
可她也不想回房,满腹心事,毫无困意。
贵贵窝在她的怀里,她顺着它的毛,“贵贵,你要有好久好久的时间见不到我了,你会想我吗?”
贵贵又往她的怀里蹭了蹭。
白梦馨揉了揉它的头顶,“怎么了?舍不得我啊?我也挺舍不得你的,可是......”
白梦馨把手放到了肚子上,贵贵像是明白了似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肚子。
“好啦好啦,你别闹了。”白梦馨挠着贵贵的肚子和它打闹着,本该是轻松欢乐的时间,她却伤感无限。
房间里,她的行李已经收抬好了,一个大挎包,带的都是重要的,贴身的,紧急的物品。
她明天不见了之后,爸妈一定会疯了似的找她。
但是她明白,对他们来说,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桌上的热果汁没有了,白梦馨起身准备再去倒一杯,她今天晚上并不准备睡了,就在沙发上搂着贵贵度过在家的最后时光吧。
人刚从沙发上站起来,门铃响了。
马上都十二点了,怎么还有人过来?
转念一想,可能是邻居,以前过年的时候,他们晚上也来送过吃的,隔壁的小孩还来给她送过“仙女棒”,烟花爆竹不给放,这种小呲花玩一玩倒是没什么人管。
白梦馨穿上鞋套上衣服去开门,贵贵跟在她后面一起跑出去。
门打开,一身深灰色大衣,风尘仆仆却不掩贵气的男人站在门外。
深邃的目光裹挟着冬日的寒气,让白梦馨一个激灵。
傅晏深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来?
她准备离开的事,是被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