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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夏浩只是个警校还没毕业，甚至还没成年的中专生，但能力确实还是有的。
或者说，他是那种可以背水一战、孤注一掷，敢打敢拼的人，做事很有魄力。
只一个中午+下午的时间，夏浩就把地皮的事情谈的差不多了，取得了一些初步意向。
根据他所获得的信息，目前江城市区土地出让金租金标准，一共分为九个档次。
一档最高，属于中心城区最繁华地段，出让金167元/平米/年，或者说11万/亩/年，每5年一个优惠折扣，商业用地最高出让40年。
九档最低，基本上就是荒郊野岭的地方，价格很便宜，16元/平米/年。
方杰看中的那段地皮，村里面想要按照第三档标准来出让，94元/平米/年。
但根据白天在省城实地考察的情况来看，这个标准偏高，按方杰的估计，最多最多只能算四挡地皮，也就是80元/平米。
按照这个标准，算上优惠折扣，出让金标准是5年345，10年580，20年848/平米，20年费用比第三档要少差不多150元/平米。
虽然看似好像便宜的不多，但方杰可没打算只买下那200平米的地皮。
他的想法是如果可能的话，逐步把右侧整条街的地皮都盘下来，这样算下来，成本就多出了几十万。
他虽然不差钱，但也不想当冤大头，合理的价格他接受，明知是被坑还跳进去，那就是傻逼了。
所以与夏浩交流了一番后，他让对方明天再去找村委会谈，争取拿到第四挡价位。
反正这事他也不是很急，能谈得下来就谈，谈不下来就慢慢磨，相信当下这个国家经济还未腾飞甚至还在阵痛的时期，村里面比他更需要钱，急的是对方。
至于夏浩想要参与地皮开发的事情，方杰并不介意。
钱是赚不完的，夏浩如果有那个魄力和胆量参与进来，那就是他的气运，活该他发财。
方杰不在乎分点利润给这位发小，何况人家忙前忙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应该奖励。
谈完了正事，服务器这边也处理妥当，看了看时间，已经快晚上10点了，当即领着李晴回家。
路上的时候，方杰觉得有些疑惑：“你每天回家这么晚，家里人不说你？”
李晴红着脸道：“我哥好像跟我爸妈说了什么，反正现在只要听说是跟你一起出来，他们就不干涉。”
方杰点了点头，心里面瞬间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初中那会儿，李易虽然是学霸，但在家族里人轻言微，没能阻止李晴读艺校。
这会儿完全不同了，作为京城大学的大学生，在家族亲戚们面前说话是非常有分量的，李易肯定找叔叔一家人谈了妹妹的未来发展，甚至有可能阐明分析了方杰和李晴之间的关系。
既然如此……
方杰定住脚步，与李晴面对面地站定。
与之对视了一会儿后，将其往身前一揽，俯下脑袋，缓缓贴了上去。
这一刻，李晴瞪大着眼睛，心中慌乱无比，但不知怎的，整个人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气，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感受到鼻尖触碰到对方鼻尖时，李晴身子一颤，脑袋顿时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双方呼吸越来越重，双唇即将触碰在一起的一刹那，方杰的动作却顿住了。
犹豫了片刻，他摇头一笑，拉开与她的距离，重新挺直了身子。
等了许久的李晴不禁睁开眼睛，轻轻喘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反倒有些莫名的失落。
重新迈开脚步，手牵着手并肩走着，方杰轻声道：“后天我就要开学了。”
“嗯。”李晴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她现在整个人的状态还是懵的，还没从刚才的事件中回过神来。
方杰又道：“我的意思是说，以后不一定有时间陪你了。”
“啊？”
李晴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道：“我不想去艺校了，这半年我留下来帮你好不好？”
说是“帮”，其实“陪”。
方杰想了想道：“不想去也行，但要跟学校协商好，毕业证必须拿到手，对你转学去国外还是有一定帮助的。而且，你的韩语学习，应该提上日程了。”
李晴顿时哭丧着脸道：“英语我都学不好……”
方杰哈哈一笑：“对中国人来说，外语里面，韩语应该是最好学的语种之一了。韩语单词是由60%汉字词+30%固有词+10%外来词构成的，汉字词与汉语拼音非常相似，很好学的。”
“那是你。”李晴撅着嘴巴道：“我又不能跟你和哥哥比。”
方杰又是一笑：“真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反而会很有意思，这半年也不用太正规学，毕竟没那个语言环境，你先从看韩综节目开始学，就当作是娱乐好了。”
“啊？”李晴一脸懵逼。
综艺节目她挺喜欢看的，尤其是国内目前很火的《快本》。
这档综艺节目97年一经推出就引发了全民热潮，可以说当下一直到未来很多年，都是国内最有影响力的综艺节目之一，虽说很多游戏环节也模仿了n多韩综节目，但好歹初期还算原创。
当然，这与全国各省市电视台纷纷上星有关。
这两年卫视的出现，大大丰富了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生活，此前都是那种闭路电视，只能收到7、8个央视和本省频道，而且大多数信号很不好，更别说分辨率。
如今电视节目丰富了，信号技术也大幅提高，只要质量过关，哪怕是地方台节目，无论是综艺还是电视剧，基本上就能成为全国很火的节目，因为卫视频道全国都能看的到。
听说只需要看韩综学韩语，李晴顿时放下了心中的石头，这种寓教于乐的学习方式，她倒是能够接受。
“韩综好看吗？”李晴又问了一个比较好奇的问题。
方杰想了想，客观评价道：“现在暂时没什么太好看的，但就算是这样，有些节目论综艺性，还是要比快本强一些。”
“真的吗？”李晴有些不敢相信。
方杰叹了口气，心说再过两年，《情书》、《x-man》什么的一出来，一直到十几年之后，韩综基本上简直就是在吊打国内综艺，成了被国内山寨的重灾区。
不过这事儿没法跟李晴解释，方杰只是道：“你应该听说过棒子国是亚洲四小龙之一吧？人家是发达国家，即便经历了97亚洲金融风暴，网游、互联网、文娱、医疗、造船等方面目前依然远远领先我们，不要小瞧人家。”
李晴对什么四小龙完全不感冒，倒是对说这话的人感到由衷的钦佩：“你懂的真多！”
“等你出国几年，也会懂的不少。”
面上这么说着，方杰心下却又是一叹
这也叫懂得多？
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好多事他都没法说出来。
比如棒子国的网速一直是全球第一，20年后也是如此。
比如未来国内很多网游都是从棒子国那边代理过来的，韩流明星、综艺节目等各种文娱产品一直是国内学习模仿的对象。
再说大一点，棒子国在2005年的时候，人均gdp就已经超过2万美元了，20年后超过了3万美元，而我国在2021年，人均gdp才达到1.3万美元……
这并非什么崇洋媚外，仅仅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罢了。
战略上可以藐视对手，但战术上绝对不能小瞧人家，必须有一个清醒的认知，才能知己知彼，有的放矢，百战不殆。
方杰是个极端理性的人，并不哈韩，但也不会像后世网络键盘侠那般自我吹嘘、自欺欺人、自我陶醉、自以为是。
有自信是好事，但自信到目中无人就是傻逼了，比如后世的花旗国，从上面的懂王到下面的民众，几乎人人都快成了莫名其妙的傻逼。
李晴哪里知道方杰此刻心中有这么多感慨，打破沉默道：“这半年我还是帮你守着机房吧，反正机房的门可以上锁，其他人进不来。还有，你放心，我会努力学习韩语的。”
方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笑道：“那你说话要算话，主要精力得放在学习上，你再不努力，真的要落后了。”
对此已经有深刻体会的李晴用力地点头：“嗯呐。我会努力的！”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塔式楼的楼下。
方杰没有再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笑着轻轻地捏了捏李晴的脸颊，便返身上楼了。
李晴又和这些天一样，站在原地看着方杰的身影消失后，这才慢吞吞地往自家筒子楼方向走去。
回到家中后，还十分有默契地跑到客厅窗户旁，朝已经站在家中阳台上抽烟的方杰挥了挥手，然后才忙着洗漱上床睡觉。
看着窗户里那道时不时一闪而过的身影，神色怅然的方杰吐出烟圈，弹了弹烟灰，陷入了沉思。
先前即将吻上李晴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行为有点无耻，感觉像是在欺负一个小姑娘，过不了心理的某道关口。
毕竟是大叔心态，而不是年少时的年轻气盛，对待感情没那么冲动，多了一份功利，少了一份纯洁，对方那天真烂漫完全配合的反应让他自惭形秽之余，还生出了一丝负罪感。
也许潜意识里他很清楚，自己并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一旦李晴出国学艺，自己身边怕是少不了其他女孩子陪伴。
以前世的世界观，交往一段时间，哪怕上过床，不论是觉得不合适或者异地恋原因还是因为经济原因导致分手，是很正常的事情，双方不会觉得有什么道德压力。
但当下的情况不同，对李晴来说，他就是她心中的唯一，不会再有第二人，也没有留下任何余地和退路，几乎是飞蛾扑火一般来到了他的身边。
相较而言，方杰知道自己受前世世界观和爱情观的影响，并没有这种决然，或者说无法用一种更纯粹的感情对待对方，对比之下自己反倒是像在耍流氓。
何况人家才16岁啊！
如果是后世，别说16岁，可能见多识广的小学生都能大致解释一下什么是爱情，但在当下这个信息不发达且思想还很相对传统保守的时代，李晴未必真正明白爱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
方杰并不想在对方还懵懵懂懂的情况下，就把人家的初吻给夺走了，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感情骗子，只是在欺负对方的无知。
当然，对于李晴这个暗恋了六年的对象，他也知道自己这辈子绝对不可能放手。
他只是不希望用一种不对等的方式占有对方，这是出于对自己暗恋了6年的对象的一种尊重和爱护，是一种没有被荷尔蒙冲昏头脑的极端理智选择。
方杰是个极端理智的人，一直都是如此。
“至少，主动权应该交给她，而不是由我来霸王硬上弓……”
扔掉烟头，方杰心中默念了一句，作出了一个折中的决定。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方杰像往常一样出门时，老爸方万兴随口提醒了一句。
“明天就开学了。”
方杰知道，这是警告。
看似风轻云淡，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实则暗藏杀机。
如果只是提醒，这话绝不会由方万兴亲自说出口，而应该是老妈于桂芬出面进行教育。
方万兴说话一向都是点到即止，这与他的身份地位有关，一般不会把话说的太清楚透彻，只模棱两可的点一句，像是打哑谜似的，然后自己领会。
如果没领会到，或者领会的不够深刻，呵呵，对不起，随后很可能会迎来暴风骤雨般的打击。
其实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明天开学，该收心了，允许你今天再浪荡最后一天，之后再像这段时间这样起早贪黑不归家，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方杰充分领会了顶头boss的指示精神。
所以这天的午饭和晚饭都是回家吃的，晚上也没有再去网吧，仅仅只是饭碗之后，把李晴叫出来在楼下散了会步，递给了对方一大袋东西，就老老实实回家翻高中课本了。
方杰这边收了心，但李晴那边却完全没有，甚至整颗心都被那袋东西给彻底打开了，回家后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梨花带雨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