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宴会就变得和谐融洽起来,大妈也没再提有关联盟和战略的事情,而是把主意打到了润媞身上,似乎有再撮合一场婚姻的架势。
润媞作为凯多的养女,在百兽海贼团里的地位还是可以的,本身实力也差不多,位列飞六胞,赏金足足有四亿贝利,要知道,欧文、大福他们的赏金也不过才三亿贝利,关键润媞今年才22岁,算是新生代,而万国的新生代里基本没有比她强的,也算是个天才了。
所以大妈还是比较看重润媞的,想着能不能借此也和百兽海贼团加深一下联系。
之前是四大皇团彼此竞争,没想过这事,但眼下大家有了共同的敌人,借机联姻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而润媞像是社恐一样,只能嗯嗯点头,也不敢反驳什么的,感觉有些坐立难安,路飞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窘迫,于是从上面跑下去找自己的三舅玩的时候,就顺手叫了她一下,算是救其于水深火热之中。
大妈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吃自己的甜品。
反正润媞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有的是机会。
“三舅三舅,你也是来参加婚礼的??”
路飞直接挤到库赞旁边,连个位子都没有,就硬凑。
“唉~~”
见路飞如此热情,库赞也多少有些难以招架。
怎么说呢,库赞对路飞本身是没有什么意见的,除了实力有些弱还没能达到世界顶尖以外,基本什么问题。
出问题的是他自己。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争夺海军之位,结果被萨卡斯基打回现实。
然后又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践行自己的道路,结果被三个老头子围殴,又打回了现实。
从蜂巢岛战役结束到现在也有些日子了,以库赞那辆超跑的速度,如果想要找路飞他们,早就该到万国了。
之所以拖到现在,其实就是库赞在散心,在接受自己的失败,顺便思考自己的未来。
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那就在既定的方向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虽然答应卡普他们,要在草帽海贼团里待两年,但他也不能真的就去当两年保镖什么也不干吧?
在如今这个时代,时间可是很重要的。
两年的时间,他可浪费不起。
本来,库赞心里还有点坎没能完全跨过,但在看到路飞纯真的眼睛后,却又心软了。
毕竟这一切本来就和路飞没有关系。
他的失败,完全都是他的咎由自取,自然没有理由因此怨恨对方。
甚至说,他还应该感谢对方。
路飞,或者说草帽海贼团,给这个世界带来的全新的改变,可比一直在犹豫与失败中徘徊的自己要多的多。
说白了,还是心里的不甘在作祟,或者是因为实力不足而输了太多次,才导致他看的太清楚,一直犹犹豫豫。
他因为实力失去了元帅之位,也失去了部分的自由。
所以他在面对实力不如自己的路飞时,便一直将自己放在一个高的位置上。
他难以理解,凭什么都是实力不足,为什么自己要面临那么多失败,而路飞却一路顺风顺水总是成功呢?
但路飞...根本没有想过这种事情。
库赞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这一点。
说什么和后辈置气,其实不过是在怨恨那个没能打赢的自己罢了。
库赞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脚下的路。
但...他也太过于相信自己了。
“我这次来....其实是来找你的。参加婚礼,只不过是顺便而已。”
库赞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横竖他今后都要和草帽海贼团一起行动,这个消息肯定是瞒不过去的,自然也没有掩饰的必要。
“诶?来找我?难道....三舅你缺钱花了?”
路飞歪了歪脑袋,最终想出了这么一个有点离谱的理由。
因为在路飞的视角来看,此时距离双方上次分别,其实也没过去几天时间。
库赞上次才因为他实力太多而选择离开,那么眼下来找他,就只有缺钱这一个可能了。
路飞下意识的开始脑补,脑海中浮现出库赞饿的当街要饭,露宿街头,甚至吃霸王餐被别人追着到处跑的画面,最终实在混不下去了,这才不得不来投靠自己这个大侄子。
对于自己最亲的三舅,路飞自然没有抠门的意思,于是直接把手伸进兜里,抓出几张钞票。
“呦西,三舅,这里是一万贝利,我这个月的零花钱都在这了,如果不够的话,我就再去找娜美预支下个月的零花钱。”
嗯...这次好歹不是两百贝利了。
不过,库赞还是一脸无语。
对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来说,两百贝利和一万贝利真的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同时他也感觉路飞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冒犯和同情,显然是在脑补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库赞是又气又笑,甚至觉得路飞有点傻的可爱。
由此推断,之前果然还是他自己想的太多了,用太多的理由束缚了自己。
而路飞呢?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虽然有点傻,但却很真诚,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或许,当初路飞邀请自己上船,根本没有一丁点像是抱大腿、攀亲戚之类的想法,而是单纯...
觉得自己这个三舅中年失业,连生计都是问题,于是才开口收留自己。
没想到当初随口的一句调侃,却成了事实。
【我竟然真的沦落到要后辈替我操心工作的事情了,还真是狼狈啊,库赞。】
库赞在心里这样自嘲,同时也与自己的失败与过往和解。
对他来说,加入草帽海贼团,又何尝不是一条新的道路?
只不过这条道路上已经有人了,而今后...
这条道路上也会多出属于自己的脚印。
路在何方?
路在脚下。
就这样,路飞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助库赞与自己和解,并且放下所有的桎梏,选择加入草帽海贼团。
并非是以一个失败者、或者一个保镖的角色旁观。
而是以一位同行者的身份的共同前进,开拓属于他们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