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摇摇晃晃很久，政妄期间下过几次马车，但虞歌始终都待在马车里，阿雪在一旁陪着她。
独孤菀铃也来过几次询问她是否舒坦，怕她冻着或者伤势不好，但虞歌都只是淡淡的回应了。
“王，您不要气。”阿雪不知要如何劝说她。
毕竟人类的法则本身就是不同的。
虞歌摇摇头，用意念传达她的意思，“法则是所有人的，但忠诚是个人的。”
法则限制的是整个国家，但忠诚在于个人。
例如狼族，在伴侣死亡后，剩下的那只是允许另觅伴侣的，但它们都没有选择再寻觅伴侣。
而人类法则，允许男子可以有许多的伴侣，但也没有法令要求男子必须要有多位伴侣。
虞歌看事情十分通透，只是对于人类的表达能力欠缺了些，不然上百只的狼群，她怎会统领数十年不散。
除了她的战斗力超群外，思维能力也是极高的。
“王，眼下您和您伴侣之间并没有其他人类，您何必考虑那么多呢？”阿雪说。
虞歌看向它，回应它的话：“不未雨绸缪的狼王，不是好狼王。”
她习惯了对于任何事情的发展有着十足的预测，在每一种可能性的发生后她也要先想好对策，为突然性做好准备。
未雨绸缪这一点，是她最先学会的本领。
比如临近深冬时，她提早就会让狼群捕捉大量的猎物藏起来，待冬季捕捉不到猎物时挖出来啃食。
……
马车晃晃悠悠的像是在催眠，虞歌没再想太多便睡着了。
阿雪这时候呜咽了声。
“王，他不会娶任何人的，只要您还是他的妻子一天，他便不会。”
虞歌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呼吸逐渐均匀。
阿雪的目光有些复杂，终究是趴了下来，陪着她一起睡。
这一路上，虞歌的情绪极为寡淡，连好奇心都没有了，只有如厕时才会被独孤菀铃搀扶着下马车，旋即又钻回马车里。
独孤菀铃自然察觉到了女儿的不同，可她又不敢追问，生怕女儿的病情加重。
抵达京城的金盛大街，虞歌的目光穿过窗帘，无意间瞥向一座阁楼的窗子。
冷淡的目光撞上凌厉的视线，阁楼上的人率先败下阵来，对方的眼神闪烁几分，随后关上了窗。
虞歌略带阴郁之色的眼眸微微敛下，不着痕迹的勾了下唇。
狼的洞察力是十分惊人的，虞歌更甚。
车队逐渐放慢速度，最终停靠在将军府的门前。
“歌儿，我们到了，娘扶你下来，小心一点。”独孤菀铃亲自搀扶她。
虞歌左脚不方便，但她身子十分灵活，并没有劳烦独孤菀铃，一个转身就跳了下来，一只手扶着车框，一边分神留意周遭的议论声。
远远的，有一群百姓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块，目光都是有意无意的落在她身上，那眼神有些不善，像是在指指点点什么似的。
虞歌耳朵动了动，凝聚注意力倾听远处的声音。
“啧啧，真是不检点！这样的人就应该沉塘！”
“就是说，长公主竟还亲自去接，这是被摄政王抓到了打断了腿吧？”
“真是给女子丢脸！竟还有脸回来，若是我啊，早就羞的一头撞死在外面了！”
她们粗鄙的话语全部落在虞歌的耳中，虽不懂她们为何针对自己，但虞歌不论是为狼或是做人，都是谨慎为先。
没有理会那些听不懂的闲言碎语，虞歌一蹦一蹦的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