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娇娘看着眸底隐含笑意的白清，愣了愣。
回过神，她看着白清，眼神透出惊艳和略微热切的情绪。
布裙荆钗的女人轻啧了一声，开口。
“我知道你想麻烦我什么。”
女人分明是在说着类似嫌弃的话，语气却透着毫不遮掩的愉悦和亲熟。
她伸手将门完全拉开，身子侧了侧，再次开口。
“进来说吧。”
闻言，白清和谢疏怀一前一后地进了门。
伴随着长长的吱呀一声，木门缓缓合拢。
白清和谢疏怀跟在女人的后面，来到了一个敞着门的屋子外。
来到这屋子外边后，千面娇娘转身招呼白清和谢疏怀在屋外的石桌旁坐下，她自己则直接走进了屋子。
几息后，她提着一个不大的包袱，又走了出来。
千面娇娘走到石桌旁，将包袱放在石桌上，接着毫不犹豫地在白清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坐下后，她看了一眼谢疏怀，然后眼神一瞬不错地仔细看着白清，开口。
“我正要离开江南城，没有烧热水，就不给你们准备茶水了。”
说这话时，女人眼眸微弯，完全没有与白清讲究什么客气。
千面娇娘伸手轻捏了一下白清的脸，挑了挑眉，笑着开口。
“确实与从前不一样。”
“这美人呐……不要冷得宛若冰雕般，才能真的让人惊艳和难忘。”
说着，想到白清来找她的意图，千面娇娘面露思索，稍稍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不紧不慢地再次开口。
“你说要麻烦我一件事。是想找我要张人皮面具？”
白清没有矫情，当即略微点头，开口。
“嗯。”
“知道姐姐的手艺好，便想找姐姐要一张。”
确认了白清真的是来找她要人皮面具的，千面娇娘没有立即应下，却也没有断然拒绝。
她眼神若有所思，不动声色地淡淡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谢疏怀。
看完那一眼，女人再次将视线落在白清身上，开口。
“我几乎没给谁做过人皮面具，也绝不轻易给谁做人皮面具。”
说着，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
“我早年随手做了张年轻女子的面皮儿。那面皮的模样，全是我自个儿想着做出来的。我可以给你。”
千面娇娘从来不随意暴露在人前，更不轻易做人皮面具，或是将人皮面具给他人。
然而，说这话时，女人的语气听起来却几乎算得上没有任何犹豫。
谢疏怀刚与白清见上没多久。
与他不同，千面娇娘……已经与白清相识有两年。
这两年里，千面娇娘时常去仔细去看一看白清。
这样的她，太清楚赤雁白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最近江湖上传言赤雁白清杀父杀母、性子狠戾且滥杀无辜，这些，她从来就没信过。
更何况……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说她任性也好，说她愚蠢也罢，她就是下意识地丝毫不会去想传言中的那些几乎是板上钉钉的证据。
并且，她在心底认定了，戴白清从未做过传言中那些杀人的事情。
过去，她气恼且不甘心地主动出现在了戴白清面前，还为了能看见对方会笑会生气的模样，留在江南城已有两年。
面对戴白清，她做过太多例外的事情。
这样……又如何让她不对戴白清心生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