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
项妤妤看着浑身湿透、面色明显苍白的白清，面色微沉，开口便是这么一句。
白清像是没骨头一般坐在长椅上，脑袋仰靠在椅背上，轻唔了一声，只开口说了两个字。
“血族。”
紧接着，白清说明了来意。
“我那暂时不安全，我要在你这睡一晚。”
闻言，项妤妤唇瓣微抿，不再问话。
尽管，几乎所有的血猎都憎恨着吸血鬼，恨不得将所有吸血鬼赶尽杀绝。
然而，血猎与血猎之间却并不团结友爱。
因此，经常出现血猎与血猎大打出手、甚至伤及性命的情况。
而作为血族猎人，遇见血族，受伤或者死亡都并不值得意外。
所以，听见白清不是被其他血猎欺负，项妤妤这才平复了刚才气怒的情绪。
身形高挑的少女几步上前，看着白清那浑身湿透、莫名软弱可欺的模样，皱了皱眉，抬手将身上披着的外套拿了下来，扔到了白清身上。
皮肤偏黑的少女只穿着一条纯白睡裙，再次开口，语气缓和了很多。
“走吧。”
白清看了一眼落在身上的外套，伸出一只白白嫩嫩的指尖，挑起外套，然后抬眸看向少女，微扬起唇，笑着开口。
“谢谢。”
话音刚落，白清便将外套穿上。
项妤妤回想着刚才见到的那抹笑，顿在原地，有些疑惑，甚至想着她这会儿是不是在做梦。
可……她和项白清只是相熟且互相习惯的亲人，要说关系，却也并非十分亲密。
过去二十年，她什么时候会梦见项白清？
夜晚的秋风吹来，带来一阵寒凉，项妤妤微微蹙眉，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项白清……确实笑了。
那个宛若孤狼般向来冷漠独行的项白清……竟然笑了。
想到这，项妤妤略略回神，看着白清，轻笑了一声，开口。
“发生了什么？”
说着，她微顿，继续开口。
“冰雕美人竟然也会笑了。”
她说这话时，白清已经起身。
闻言，白清轻轻扯了一下外套下摆，唇角微扬，很是云淡风轻地吐露一句。
“从前的我不懂得什么是喜欢。”
白清这话并没有明言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项妤妤隐约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她一边领着白清往公寓里走，一边想了想，犹豫了一瞬，试探性地开口询问了一句。
“他是什么样的人？”
项妤妤和白清都是项家的女儿，一直以来却并没有很亲近。
现在白清主动靠近，项妤妤有些意外，却也很开心，便想着借这次机会和对方亲密起来，这才想找个话题和白清多说说话，拉近彼此关系。
因此，她本是随口一问，没打算得到白清确切的回复。
但是她没想到，白清只是微顿，便没有丝毫犹豫和不愿地告诉了她。
“他身负被所有人恐惧和憎恨的命运，却自愿带上枷锁，即使被同类排斥，也踽踽独行。”
项妤妤隐约觉得这话中有深意，皱了皱眉，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她不会认为一个血猎会喜欢上吸血鬼，因此，她完全没有想到白清说的是吸血鬼，他们血猎的敌人。
项妤妤忽视了心底那点不适，笑着开口。
“听你这么说，他应该是个很坚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