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实在是太无趣了。
夜子云用空间感知盯了那只紫色的乌鸦那么久，对方愣是一点感应都木有，这使得夜子云觉得很是无趣。人这种生物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贱，明明心中一点都不期待对面发现自己，但是当你对对面做了些什么，但是对面却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偏偏又会觉得不爽。
“嘶——”
或许是夜子云的想法太过危险，使得冥冥中的某些存在都看不过眼了。于是，就在他因为不爽而准备动手对那只还在盘旋的紫色乌鸦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变成了正在被做着些什么的那一方。
一阵嘶嘶声传入耳畔，声音非常轻微，但是却又是那么清晰。仿佛是亡灵在耳边低语一般，这个声音让夜子云顿觉寒毛倒竖。强迫着因为受到惊吓而变得僵硬的脖子带着脑袋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偏转，夜子云甚至能够听到颈骨因为不满而发出的咔擦声。
疼，这是夜子云在转头，准确地说是脑袋有所动作的瞬间所感受到的唯一感觉。如果此时有人在边上看着的话，就会发现，就在夜子云准备转头看向的那个方向，一丝灰色的能量如烟似雾般，非常轻柔地在夜子云的脸上舔舐了一下。那种情况看起来只不过是清风拂面似的，可就是这么轻轻的一下，却在夜子云的脸上划出了一道伤口！虽然伤口很小，可是从里面涌出的血液却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
感受到右脸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以及那种沿着脸部往下流淌的温热感。夜子云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受伤了？！
受伤？这种事情一点都不重要，又不是没试过，虽然脸上的伤口感觉上有些怪异。但是夜子云很清楚自己目前还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否则的话，系统君早就做出应对了。现在他在意的是，到底是什么东西伤了他？实在很难想象，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才能在他空间感知全开的情况下，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身边，而且在他没有任何感应的情况下让他受伤！
嗯？不对！空间感知的探测圈里怎么会有那么大片的空白区域？！
夜子云立即作出了反应。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第六十二层树冠这种地方，稍微掉以轻心就有可能丧命！空间感知的那些原本还在那只紫色乌鸦身上打转的能量迅速回援。顷刻之间，空间感知的能量充斥了夜子云的身周。虽然夜子云也很清楚，能够悄无声息就摸到他身边的存在可能能够免疫空间感知的探查。但是夜子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根本不可能用视线去确认。其中有不想惊动对方的原因，也有不想再次贸然承受攻击的原因。刚刚的那记攻击虽然造成的伤害不大，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下一次的攻击是不是致命性的。
回援的空间感知能量一到，立刻就发现了不妥的地方。要知道空间感知可是全方位无死角的，除非某人自己故意绕开某些位置，否则在感知范围内，根本不可能存在空白区域。但是！现在不单只存在着空白区域，这片空白区域的形状还很奇怪！
随着空间感知的能量重新填充那些空白区域，夜子云的脑海中自动生成了一幅图像。那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通路。直径只有食指大小。里面的空间系能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那附近根本就不存在空间能量一般。原本应该因为空间能量的流动性自行补充空缺的状况并没有出现，怎么看都像是有些什么东西在阻挡着空间感知力场恢复似得！就连被重新填充的现在。那条通道内外两边的空间能量依旧泾渭分明。明明同是夜子云用空间感知调动的空间系能量，但是两者之间仿佛隔了一层玻璃一般，根本没办法融合到一块。
对攻击者的探查没有任何结果，夜子云将自己身周仔仔细细探查了一遍，几乎连身上有多少个毛孔都要算清楚了。但是！愣是没能发现那个应该就在附近的攻击者！
不过，夜子云倒是发现了自己脸上的伤口。也发现了血流不止的原因，这要归功于他那细致入微级别地对自身展开的探查。在仔细观察之后。夜子云发现，他脸上的那道面积明明很小，随时都可能自行止血的伤口之所以血流不止，是因为被什么东西在创口以及外界之间弄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通道！这条空间通道最多也就牙签大小，但是却像一根插在饮料中的吸管一般，保证了夜子云的血液无法凝结。就像是一杯插了吸管的饮料，哪怕那杯饮料液面那边已经结冰了，但是通过吸管，依然可以吸取到下面的饮料一般。哪怕夜子云的身体再怎么好，血小板能够及时封住伤口，但说到底也不可能封得住一条空间通道。
空间通道！这可是真正的空间通道啊！身为身具空间系能力的男人，夜子云怎么可能认错这种东西？而且让他不得不感叹的是，这条空间通道还很是稳固，即便是让他自己来弄的话，大概也就这样的水平了。
在弄清楚伤口流血不止的原因之后，夜子云心中的疑惑顿时消散。为什么无法发现攻击者？为什么直到对方发起攻击之前都没能发现对方靠近？这些个疑问，在明白了对方具有空间属性之后，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对方是空间属性的缘故。如果是以前的话，说不定夜子云还能在对方行动之前就发现其踪迹并且做出防范。但是，他现在在能量操控方面却还没恢复到巅峰状态。面对一个在能量控制上不下于自身巅峰时期的空间系敌人。夜子云能够提前发现才是最奇怪的！这与硬实力的高低无关，完完全全是技巧方面的原因。
在弄明白攻击者的大致身份之后，夜子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空间系的存在有多难缠。大概没人比他更清楚了。如果双方开打的话，他自己以前对敌人使用的那一套，大概会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吧？
嗯？
就在夜子云苦思应对方法或者说是脱身方法的时候，他脸上的皮肤再次感觉到了异样。那只攻击他的东西现在肯定在他的脸上！一瞬间，夜子云就作出了判断。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他的空间感知还是没办法发现对方的踪迹。至于用肉眼去确认？这种做法在确定对方具备空间属性之后，就已经被夜子云彻底拼弃了。开什么玩笑。别的伤还能抢救一下，但是如果是因为空间层面的断绝造成的伤势的话。那是连抢救的机会都木有的！
更何况现在那东西现在就在他的脸上，那地方距离脖子好近的好么？！甚至根本不需要那只东西有多强悍的攻击力，只要对方以比刚才强上一些的力度，往自己颈部的大血管来一下的话。系统君的紧急预案很可能就要再次启动了。
不过还好，虽然没能弄清楚那东西的真面目，但是对方在他脸上所做的事情确实弄清楚了。在空间感知里，夜子云发现，自己的脸上正在出现一个又一个的符文。这些奇怪的符文是夜子云从未见过的，哪怕是像他这样爱好广泛的死宅，说到底也不可能知尽天下事！不过从这些符文相互之间的距离以及渐渐组合成型的图案来看，夜子云想到了法阵。
那只身份不明的东西居然在他的脸上画法阵？！这是要闹哪样？
难道是准备用这种方式发动其自身原本无法使用的超强技能么？比如禁咒什么的？这么近的距离来一发禁咒？！这是要死翘翘的啊！还是说，这其实是一个炼金法阵。只要发动就能将他练成傀儡？可如果是那样的话，状况岂不是比近距离接一发禁咒更严重？！谁知道系统君的判定标准中，被炼制成傀儡是不是算危及生命安全？万一不是呢？！
阅览群书的夜子云立刻脑洞大开。对于那个身份不明的东西正在他脸皮上绘制的法阵效果进行了各种各样的猜测。
当然了，按照那些小说和动漫的逻辑，出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更多的可能性会是一个契约法阵。可是，夜子云并不认为自己具有那些猪脚的王-八之气，能够让一只空间系的存在亲自上门倒头便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之下。像这种珍稀物种主动上门求收留求笼罩求当小弟的剧情。那是狗血作品之中才会出现的！现实很残酷，如果要夜子云相信这个的话。他还不如去相信男人和男人之间可以生猴子呢！
‘系统君，那到底是什么法阵？别给我沉默啊！这种关键时候你应该主动出来解释的！’
虽然因为害怕惊动那个存在，夜子云无法开口。不过系统君和他之间是灵魂绑定的关系，交流这种事情也就是一个意念的事情。
[叮！因为宿主的权限已经达到较高的级别，因此原则上是不允许本系统在宿主未提及任何要求的情况下扣除宿主的成就点。]
[目前正在宿主脸上书写的法阵是一个灵魂契约法阵，品阶为最高阶。在这个契约法阵里，宿主作为被奴役的一方被写入了契约之中。]
[叮！本次回答共收取成就点。]
在夜子云提出疑问之后，系统君很是配合的给出了答案。同样的，系统君也很是淡定地顺走了一万点成就点。
尼玛！这个收费是不是略贵了些啊？！以往回答这种几乎算是常识的问题，收费不是在五千成就点以内的嘛？！
[叮！因为宿主接取了难度非常高，完成的成功率未知的任务。因此，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回答问题的收费将自动上调。]
[叮！本次回答共收取250成就点。]
夜子云的想法刚冒出来，系统君的回答再次出现。而且那明明是毫无感情的机械音，为什么夜子云会从中听出了一个财迷正趁机大肆敛财的语气？！
‘等等！你不是说只有宿主提及要求的时候才能扣除成就点的么？！还有那个二百五的收费是什么意思？！’
夜子云明明没有主动提问的意思，但是系统君还是回答了，然后再次扣除了他的成就点。而且…那个价格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嘲笑啊有木有！
[叮！宿主主动要求加价，追加扣费250成就点。]
系统提示再次响起，夜子云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承认，在刚刚知道回答那个问题的收费是250成就点的时候，他的确有想过为什么不扣多点凑个好听点的整数的想法。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主动要求加价啊喂！而且为什么是追加扣费250成就点啊！那不就是两次二百五了嘛？！
‘算了，我忍！眼下这个状况，我该怎么处理？’
虽然对于系统君的刷下限很是气愤，但是夜子云到底还没有丧失理智。比起和一个绝不可能妥协的系统讨价还价，目前更重要的却是自身的情况。
夜子云可没有忘记，系统君说他脸上的那东西是契约法阵来着！而且是灵魂契约之中品阶最高的那种！如果按照狗血小说的剧情，这种时候就是主角霸气侧漏收小弟的节奏。但是很可惜，夜子云脸上的这个不是那种小弟主动上门求收留求笼罩的契约，因为系统君说得很清楚了，在那个灵魂契约法阵之中，他是处于被奴役的一方！
也就是说，正在他脸上用他的血液书写着契约法阵的那个不知名存在，居然想着要当他的主人？！这哪里是小弟主动送上门啊？！这根本就是强盗上门收小弟了好么？！
夜子云不愿意也不能够做别人的小弟，如果说是平常时玩闹性质那种口头上说说的倒无所谓，但是一来就祭出灵魂契约这种大杀器，这能忍？！
但是夜子云自身目前的情况却无法做出什么有效的应对措施，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于系统君。既然系统君知道那个法阵，甚至连他以被奴役一方的内容都清楚。那么，系统君肯定也会有着不错的建议才是。
[等！]
[叮！本次回答共收取1000成就点。]
系统君也很是干脆，夜子云刚提出问题回答就随之而来。只不过，这个回答貌似简单过头了些。如果不是随后的那个扣费提示的话，夜子云甚至误以为那个“等”字是系统君为了卖萌故意换了新的提示音呢！而且，那个收费是怎么回事？！区区一个字尼玛收了一千成就点？！你明明是一个系统，难道还想着效仿古人玩一字千金的梗咩？！
虽然心中满满的都是各种卧槽，但是夜子云还是决定按照系统君所说的那样做。虽然他不知道系统君让他等什么，但是从那价值一千成就点的等字来看，想来也不可能是无的放矢。
那么，就等等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