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焉按住桌案吼道:“我若按兵不动,沃利必死,当初他头磕在地上,向天地许誓认我为师,师者,如父如母,别人我不知道,但生死面前我的老师不惜舍命也要救我,我既为人师,岂可因福祸而弃舍弟子!”
【零壹肆】:“可是……”
钟焉:“休要再劝,告知将军府亲随联络军官学院控制诺玛城内阿图罗的亲信等我命令,通知普利策戒严新镇,让卢卡率新镇现有主力严密守护,除我方势力之外,任何人胆敢冒犯,格杀勿论!告诉特洛·哈伯德带五百精兵和城外驻扎的亲随与我汇合。”
【零壹肆】:“去哪里与您会合?”
钟焉:“我要御剑而行,前往马克尔城,告诉特洛·哈伯德,怎么行军怎么会合我不管,敌众我寡,要是我死了……”
【零壹肆】:“主公!”
钟焉轻抿眼眸:“请别让陷入死地,就拜托你们,拜托他了。”
言毕,散去众人,各自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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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焉御剑而行,直奔东南方的马克尔城。
说来也怪,似乎老天有意不准,刚飞出帝都区域,天上便起了乌云,滚滚的雷霆如疾行的大蛇在天上来回翻腾,钟焉无法高飞,降至低空后,大雨滂沱,压得他无法喘息。捏了个能够避雨的奥术,却被两只高阶飞行妖兽拦住。
那妖兽似鹰非鹰,口大如蛇,速度极快,又能吞吐火球,钟焉恐陷入战斗贻误找人,只好钻入地下土遁躲避,安全后才继续飞行。
左右折腾耗去了些许时间,行至夜深才到达马克尔城。
刚到马克尔城,四处打听得不到沃利和朱拉的消息,钟焉夜入城主府,亮明身份后,吓得城主满城助力寻找,这才得知疑似沃利和朱拉的两人一马已经逃出了马克尔城。钟焉心急如焚,又得知阿图罗的亲信正在向阿勒马克集中,钟焉连忙掏出地图查验。
“不去奥尔岩城,反倒去阿勒马克?”钟焉:“不对,沃利是要带朱拉出海避开重兵。”
料定此事后,钟焉气得险些吐血:“看似是条巧计,实则正中杀手下怀!沃利啊沃利,既然速度如此之快,为什么不趁机去奥尔岩呢?如此折返反倒贻误时机,你我能想到的事情,他阿图罗凭什么判断不出?”
言罢,外边已是天光大亮,钟焉径直赶往阿勒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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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拉泪如泉涌,死命拽住沃利沾血的衣襟。朱拉的背后是一支拔不出的利箭,再后面,是前来追捕的三百精锐骑士。
沃利紧紧抓住缰绳,目视前方:“坚持住,我们的马速度更快,甩掉他们就到港口了!”
忽然间,前方绊马绳突然拉起,马失前蹄,即便是疾风马也无法控制身形,沃利和朱拉被甩飞,利箭如雨,脚下陷坑无数。危险之时,沃利手起奥术抱住朱拉浮于半空,耳听得一声凄厉,向下看去,疾风马转眼便被射成了刺猬。
两名奥术师突然间从左右两翼夹击而来,手中武器寒光闪烁,招招皆是要命,沃利抱住朱拉只能单手抵御,刚打退一人,下方骑士又来干扰,御空术的时间结束,沃利从空中败落。
“逆贼沃利,还不束手就擒!”
转眼间,数十根长戟压下,如群蛇困孤狮,将沃利控住。
“吔——两国之恨,只有鲜血可解,受死吧!”
说着,一名猛士手托流星锤飞跃而来直取朱拉首级。
轰隆一声,烟尘四荡!
“什么!”
那猛士错愕地看向流星锤,流星锤下方,沃利单手成掌将其牢牢握住。
“烈火之触!”
呼——轰!
激昂的烈火从沃利的掌心喷薄而出,那猛士与数十名骑士被轰出数米之远。烈火正欲将他们吞噬,却见沃利双掌一吸,忍受着被反噬的痛苦将喷涌的烈焰收回。
猛士趔趄着起身,后知后觉地看向那团火焰里坚定的黑色瞳孔。
“钟……钟焉吗?”
猛士双腿打了个寒颤,意识到认错人后,连忙给了两个巴掌:“不管是谁,今日,你二人都无法逃脱,好好的英雄不当,非要当去当厄尔人的狗奴才,沃利,你忘记仇恨了吗?”
挡在朱拉身前,沃利凝画封印法阵:“仇恨……我没有忘记,但仇恨绝不会因为无辜者的鲜血而结束,战争践踏了我的故乡,两国的仇恨将普通人的尊严、自由与爱付之一炬,女皇也好,将军们也罢,挥刀向弱者,最终带来的只能是无尽的恐惧与懊悔,请告诉他们,回心转意后,我会重新带着朱拉回来,成为和平的使者,在此之前,请你们不要再妄图阻拦了。”
“那得看你本事!”
“一起来,直接斩杀他!”
两名奥术师再度升空,带出魔法左右夹击。沃利单手掐诀,抱住朱拉轻点地面拉开距离,待那二人近前之时,沃利忽然拍出一掌,袖口里两个附带着封印术的信偶小人飞上前去扑住对方。
“信偶之术·封铅!”沃利发动独创奥术。
信偶小人摇摆着身子,两名奥术师体内灵力的运转霎时断节,脚下一空,两位强者犹如身负巨石,重重摔落地面。
“呃啊……”
试图运转魔法起身时,两位奥术师才发觉体内灵力暂时被封,看向身上的信偶小人,想抬手去揭,可力不从心,只能俯首在地动弹不得。
那猛士大吃一惊,直言道:“你仅一招就制服了两名法师境强者,真不愧是钟焉殿下的亲传弟子,英雄沃利啊,留下来,你会大有前途,何苦要做个叛国者呢,这样做对得起你的老师吗?”
沃利:“此事与我老师无关,休要再追了。”
言罢,沃利夺走马匹带着朱拉便逃。
骑士长忙问:“就这么让他跑了,我们怎么交代?”
猛士:“他疾风马已经没了,跑不了多远,何况前面的弟兄们已经在等他了,受伤的留下,其他人跟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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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日上三竿,钟焉划破长空轰然落地,转身看去,十几个伤兵正在就地扎营。
他抬掌一轰便将营帐掀翻:“管事儿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