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韫从未见过这么不听话的女人。
他的耐心似乎是快要用完了，拧着眉头冷声对苏伶伶道：“刚才有秦凌在捣乱，实际上，还是只有妖怪才会一直避嫌，不肯露出肩膀上的伤口。我最后问一遍，你脱还是不脱？”
无论是白韫这种趾高气昂的态度，还是他提了秦凌的事情，都让苏伶伶心生不满。
苏伶伶的下巴微微扬起，“我不是妖怪！我也不会脱！你去叫个女弟子进来！”
“多此一举。”
白韫道：“你的肩膀有那么好看？要不是为了让外面那群人相信，我也不必费这么大功夫！再说，我看你肩膀又如何？反正你是……”
话说到一半，白韫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停了下来，没有将后面的话语说出来。
“不管是什么理由，我都没有必要任你们宰割！”苏伶伶冷哼一声，就是不肯向白韫低头。
“你这脾气……”
白韫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拿苏伶伶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上下打量着苏伶伶，无奈极了，停顿了片刻后，这才询问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好好回答。你的亲姑姑苏槿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几岁？”
“三岁半……”苏伶伶刚回答完又改口，“不过，三岁半是她带我来玄阳派的时候。据说我刚出生，她也从玄阳派赶去了人间，如果算第一次见面，也可以说是我刚出生的那天。”
“嗯。”
大妖怪有可能打听到苏伶伶是三岁半就进入门派中的，但绝对不可能知道，苏槿芝和苏伶伶第一次见面是苏伶伶刚出生的时候。
白韫心中明了，虽然这个理由能够让他相信苏伶伶，但是不一定能让外面的那群人相信。
他抬手撤下结界，对周围的人道：“我已亲自验过，她的肩膀上没有伤口，确实是我玄阳派的弟子，不是那只逃走的大妖怪。”
“掌门亲自验的，还能有假？”
“看来她真的是苏伶伶，之前的都是传言……”
众人议论纷纷，相信了苏伶伶并不是大妖怪的事实。
只有秦凌一个人，在听见白韫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
白韫……看了苏伶伶的肩膀。
看了……她的肩膀。
白韫这一次终于再站到了苏伶伶的面前，替她挡住了其他人的恶意。
而洗清传闻的苏伶伶，在回住所的一路上，都忍不住对身旁的秦凌抱怨着。
“秦凌，下次你不准再这样了！”
“每次你都是这样！”
“匕首、刀剑，扎在你身上不疼吗？明明有其他办法，你何必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苏伶伶越说越觉得生气，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忍不住转身正面秦凌，斥道：“下次我要是再看见你自己伤害自己，我就……”
苏伶伶的话突然停住。
因为秦凌的脸色很难看。
他表情严肃，眉头紧锁，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苏伶伶也能感觉到他满腔的怒火和不满。
这是在对苏伶伶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