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退到远离人群的地方，观察着台上一举一动。
“咱们湖城这几年毒品管控还是很严格的。”
“那只是表面。其实大大小小就没断过。尤其这个山哥，一直在活动。原来是交易额小，一直没当回事。最近这一段时间我们刚处理完一些棘手刑事案件。这件案子就提到日程上了。领导说要坚决清理这个团伙。”
“这属于你的职责啊？”
“管缉毒的头还没到位，我先带队。”
“你还真是劳模，啥也管。”
“我带领小毛配合他们行动。暂时带队，等领导一到，立马让贤。主要是这些案件，跟我们的案件有些勾连。我们这叫联合办案。处理完这起案子，我下一步就要去做我的社区试点。”
“你真忍心放弃？”
“有啥不忍心的。万物始于微末，我想防微杜渐。那你后悔吗？放弃名利双收的外科医生。”
“不后悔，这样我有更多时间，去研究中医的博大精深，还有更多的时间去享受生活。”
“我也一样。”
“不说了，仔细看戏。”
一晚上没有其他异常，戏剧正常结束。
小毛几个继续跟踪。
海军负责把甜甜送回。
“你不用继续工作？”
“不用，现在还不是抓捕的时机，证据不足。”
“那今天？”
“就是看看。”
“你们是不是也在钓鱼？”
“嗯。最近这位大家身后老是有莫名分子跟踪。我们不清楚是上线，还是其他什么人，所以一直也不敢有大动作。戏也看了，有啥看法，说说。”
“这位大师，确实有了些变化，远没有前几年身形手法灵活。但是今天可是超常发挥了，虽然怀疑他可能服用了一些，短暂兴奋的违禁品。”
“还有呢？”
“另外就是感觉他怪怪的？”
“至于怎么怪，我还说不上来。”
“你们是怎么怀疑他是山哥的？”
“我们调查发现大大小小毒品案子都跟他有些关系。”
“那证据还不足？”
“不是直接联系，间接联系。证据够不上，但是疑点颇多。”
“我知道他那里奇怪了？”
“他的声音，没有以前清脆了。”
“会不会是随着年龄增长，发生了变化。”
“他在这一行当，是唱女旦。身形还有嗓子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这能说明什么？”
“他生病了，应该挺严重的。但是他不想放弃这个舞台，还在通过这些违禁品坚持。”
“你说得那些联系？”
“你也知道，现在新型毒品样式很多。销售场所，销售方式，也是五花八门。糖果，饼干，干花，鲜花……各色途径。”
“这个吕行，他是戏剧大师，他怎么了？”
“他是戏剧大师，他的徒弟，可是遍布各行各业。当然他们师徒也是几十年前关系，他徒弟犯事咱们也不能把师父抓起来。”
“还有我们最近查到一条鲜花运输链，我们在玫瑰花花瓣中查获了毒品。”
“这跟吕大师也有关系。这个鲜花运输公司的负责人，竟然是吕大师原来的场务。我们一圈调查下来。都跟他有关系。”
“是挺可疑的。”
“鲜花运输链？”
“跟湖城这次非遗大会有些关联，是往花展送花的。”
“你们真厉害。”
“湖城，好不容易举办一次全国盛会，这安保工作我们得做好。”
“那不是特警的工作。”
“他们负责表面工作。”
“我们负责里面细致工作。”
“非遗大会，是不是吕行大师也有活动。”
“有。他作为我们湖城的戏剧大师，非遗戏剧传承，肯定要有展演。”
“我觉得这次非遗大会，可能他们要借机搞事情。”
“怎么说？”
“除了鲜花，可能还有其他运输途径。”
“其他都在查了。”
“守护一方百姓，你们辛苦了。”
“职责所在，理所应当。你想说什么？”
“我想可能要趁乱生事。好风凭借力，他们要趁机打开湖城市场。”
“你想想咱们湖城位置多重要，比起偏远的地区，这里地理位置极佳，交通运输方便。”
“你是说？”
“当然这都是我猜的。”
“你这丫头咱们就是随便聊天，如果真像你想的那样，那我们投入的人力远远不够。”
“放心，领导比咱们有远见。你刚不是说了。上边已经安排了经验丰富的人来对接。”
“但是到现在我们还没见到人。”
“也许已经投入工作了。到时你就知道了。”
“我也是猜测而已。就我亲爸那伙人，你知道为啥选定湖城，做那些不法勾当吗？”
“因为湖城经济发达，外来务工多。在外打工都是孤身一人。方便他们下手。”
“所以人关系越复杂越好，千万不要脱离人群。父母，子女亲戚这些关系关键时保命。”
“高见。”
“你要去社区工作，是不是也是这个初衷？”
“对。人与人关系，值得永恒研究的课题。”
“可不。”
“那对于吕行，你打算怎么办？”
“从他身边人调查。一点点抽丝剥茧。”
“你都想明白了，还来问我。”
“就是想跟你聊聊。听听你的看法，然后我就能打开好多思路。”
“那不行，得收费。”
“没问题。”
“你有多少钱，还付费。”
“我可以去兼职，滴滴外卖都可以。”
“你有那个时间？”
“有。这个月尝试了十好几种职业了。”
“不过你那天黄毛的打扮还挺不错的。”
“你喜欢那样的。”
“嗯。感觉很有反差感。”
“有时间，我在出警，扮给你看。”
“你说黄毛？我突然想起点事。”
“怎么了？”
“甜甜，我送你到家，我还有点事。需要去处理一下。”
“很急吗？”
“嗯。”
“那你忙去吧。”
“你可以吗？”
“这不到了。我爸在小区门口等我。没几步路了。”
“那好，我看你进小区就走。”
“我没事。你去忙吧。”
“不差这一会，你进小区。我就走。”
“那你小心。”
“好的。”
甜甜，紧走几步正好碰到等在小区外边的爸爸。回头，海军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