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
空中,只留下那枚微微焦黑的桃花符,静静地飘在那里。
君北浔扶着脱力的君南浔,心有余悸。
君南浔看着那枚桃花符,又望向妖桃桃消失的方向,神色复杂。
离奂擦去嘴角血迹,沉声道:“厄蚀虽死了,但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邪神……”
夜慕冥收起长剑,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姐妹俩,最后落回那深不见底的天边处,声音冷冽如冰:
“妖桃桃也已死,虽可恨但也可怜,被一个飘渺的谎言欺骗了十万年。”
君南浔和君北浔看了一眼妖桃桃消失的地方,她刚才说了两句话。
“是你吗?”
“对不起。”
这一刻,无论是身为现在她们还是以前迟冥,她们已经觉得不重要了。
就在这时,天地骤然变色。
无形的力量撕扯着空间,夜慕冥和离奂身形一晃,被天道法则强行排斥。
“不好!”
夜慕冥猛地看向君南浔,眼中第一次露出惊慌。
两道结界瞬间展开,将四人笼罩其中。
夜慕冥一把将君南浔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
“南南,记住我。”
他声音发颤,一遍遍重复,“无论如何都要记住我……”
“还有魔洲我已经传令给夜七等人,以后魔洲就交给你了,我的魔尊夫人。”
君南浔被他勒得生疼,却舍不得推开:“你会不会有危险?”
“最多沉睡……但醒来后可能……”
夜慕冥喉结滚动,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忘记她?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另一边,离奂紧紧握着君北浔的手,语速极快:“鬼洲交给你了,我的北北。”
“不许受伤,不许委屈自己,听到没有?”
“我好想好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可是快来不及了。”
君北浔红着眼瞪他:“敢忘了我,你就死定了!”
“若是再见时我不认得你……”
离奂抵着她的额头轻笑,“就直接给我一巴掌,直到打醒为止。”
结界开始龟裂,天道的排斥越来越强。
君南浔忽然捧住夜慕冥的脸,狠狠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血腥气,带着诀别的痛楚,更带着不死不休的执念。
“等我。”
她抵着他的唇喘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找到你。”
夜慕冥瞳孔骤缩,还想说什么,身形却已开始消散。
“我们在神界等你们。”
结界被破,夜幕冥和离奂在不舍之中被龙域的小天道驱逐。
看着消失的爱人,君南浔和君北浔同时不满的看向天边。
君家人纷纷上前,看着一同离开的天道。
君阎上前轻拍两个女儿的肩膀,无声安慰。
文沁言看着女儿们通红的眼眶,心疼得说不出话。
圣宫事情以了,君南浔可没忘记当初追杀娘亲的是两批人。
有些账,还没算完。
君南浔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奄奄一息的圣宫宫主,一把将他拎起:“当初追杀我娘的有两批人,除了你们的人还有谁?”
“没……没有了……”
“真的?”
“真的。”
“你当我是好骗的?若没有人授意你们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掳走北笙?当我们是傻子,不说也可以,我倒要看看是你们嘴硬,还是我新研发的毒药性强,放心,一时半会你们还死不了。”
君南浔生气的一把将他甩向地上。
随即君子潇很有眼见力的拎起来一名圣宫弟子,在圣宫宫主的眼皮子底下喂给他一枚毒药。
没多久一声哀嚎声起,不断求着君南浔给他解药。
君南浔就拿着椅子就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看着圣宫宫主。
那名弟子立马去求圣宫宫主,“宫主,求求你告诉他吧,我受不住了。”
圣宫宫主却在赌,赌君南浔不会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之下,眼睁睁看着他死。
可他忘了,君南浔本就是来算账的,还管你的死活。
那名弟子哀嚎了半柱香就停下了声音,死前眼睛死死的看着圣宫宫主。
随即第二个被拎了上来。
“只要你们的宫主说出这个人是谁,我可以放了你们。”
那些弟子纷纷看向圣宫宫主,可他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随即第七个声音戛然而止。
圣宫宫主慌了。
不等君子潇拎人,他就自己爬到君南浔的面前,道:“我说我说,是你们北暮国的北曼玉,是她全是她,之前跟她来的还有一个人但我没见到他的模样,是一个男子,实力很强很强。”
“当初在北暮掳走那个女孩我们是真的不知道是你们北暮国的小公主,是她将人带过来了的。”
圣宫宫主一口气全部说了出来,他怕死,但也怕面前这个阴晴不定的杀神。
君南浔轻笑了一声,“很好。”
随即真的转身就走,圣宫宫主刚放下心来,一柄长剑就刺穿他的胸膛。
是北夜。
“南浔是放了你一马,但我不可能会放你们一马。”
至此,圣宫及据点全部覆灭。
接下来就是找北曼玉算账。
当君家人上门时,北曼玉被层层包围住,她看着文沁言在君家人的簇拥下走上前来,眼中燃起疯狂的妒火:“凭什么…凭什么你一个后来者,能得到阿阎的全部偏爱?明明我才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人……”
“你为什么不死在龙曲?为什么……”
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
君北浔一掌甩在北曼玉脸上,眼神如淬寒冰:“所以,当年追杀我娘亲的事,也有你一份?”
“是!若不是那个人告知,我甚至不知道阿阎心里早已有了人!”
北曼玉嘶声喊道,目光狠毒地瞪向文沁言,“可凭什么那人一句话就让我去找这个贱人?我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只有她死了,阿阎才会重新看见我…对,杀了她,必须杀了她……”
北曼玉状若疯癫,语无伦次地重复着。
北宴珩静静注视着这个名义上的姐姐——
养母的亲生女儿,更是屡次想害他血脉至亲的凶手。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声音压抑着痛楚,“笙笙才十三岁啊!你怎么忍心把她送进圣宫那种地狱?”
“难怪三年前从圣宫回来后,笙笙就再也不愿亲近你…我竟一直没发现,真正的恶人就在身边!”
北宴珩的话仿佛触动了北曼玉最后一丝良知,她踉跄着后退,拼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