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住这？”傅寻问，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前方是砖垒的瓦房。
比刚才给宋智扬安排的地方都差许多。
更让傅寻震惊的是，连屋顶都没有。
还有两面墙倒了。
不过倒了的墙那一面是树丛。
嗯……纯天然……植物墙。
他之前都是住在程汐安排的高档病房，都没有来过程汐住的地方。
每次都是程汐来找他。
现在一看，这丫头，也太可怜了吧。
好歹是个首领，住的就这么破？
程汐知道傅寻在想什么，一推傅寻的头，动作弧度不大，挺轻，但语气不好，“你儿子炸的，满意吗？”
傅寻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那俩臭小子干的？”
语气还有些不信。
但到底是继续往前走了。
一推那木门。
木门也很给力，直接啪的一声倒了。
然后就看到屋内乱七八糟，书散了一地，书架上倒是一本书都没有。
炸弹堆床上，还有许多不知名零件，儿童玩具。
只有墙角的一块地比较干净，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傅寻背着程汐，在门口站了，很久。
久到还是程汐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才回过神来。
他垂了垂眸，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程汐放下，让她站好，“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收拾一下。”
程汐哦了一声，也不动，就乖乖站好。
傅寻先去把地上的书收拾了，正抱着一堆书要去放书架上。
刚放下，啪的一声，书架倒了。
低头一看，书架固定的螺丝钉被拆了。
傅寻在原地站了两秒，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程汐从他眼里看出来了，他生气了。
还有点不耐烦。
程汐早就淡定了，她问，“你小时候也这么调皮？”
她这被炸的卧室，只是赤风小岛的其中一部分。
幼崽训练营还有两家超市才是最惨，直接关门了。
孔教练在她接人走后，更是直接发消息说不要再带人过去了，他怕两个小家伙把那些个有潜力的幼苗一股脑的全带歪了。
傅寻叹了口气，“算是吧。”
说完他又弯腰，把书都捡起来，靠墙堆着。
小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知道每次他的母亲方淮看他时，眼里总有种隔阂。
所以他不管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怕惹父母生气。
记忆里的傅老太太也不太喜欢他。
后来他长大了些，知道自己不是傅家人，直接放开本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打架斗殴，惹是生非的事他都干过。
经常被打成重伤，躺在大街上，也没人理会。
他现在都记得，有一次在读书的时候，银刃组织刚成立，并不强大。
他被人偷袭砍了几刀，血流不止，就快要死了。
有一个衣着时髦的女人拉着自己的孩子，在告诫那个孩子不要学他。
后来还是一个穿着白大褂，抱着一个小婴儿的女人走到他身边，替他处理了伤口。
那个小婴儿就被她放在一旁的地上，手上还有一些蓝色的不知名小花，像是胎记。
或许是看他很可怜，觉得他是个没有家的孩子，还给他买了饭放在旁边。
那个人应该也觉得他很调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