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鸢歌没什么那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广阔气概，但自己的命运也轮不到别人来左右，更不会因为旁人几句话就犯傻相信，踏上歧途。
她往门外退了一步，看着老喇嘛的身影在金光中开始消散，眼底一片阴沉：“你把我引到这里，总不是让我听他这几句糊弄人的话。”
“施主。”
一道明朗的少年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凤鸢歌回过头去，看着来人，不由微怔：“姜堰？”
“不想施主还记着我的名字。”姜堰一身暗红色衣裳，活脱脱一个小喇嘛模样，清秀至极的脸上带着几丝笑意。
“你…”凤鸢歌突然想起自己后来去庆云山的时，那几个道士说姜堰被亲人接走，之后议论的那几句话。
孤儿突然冒出来家人，的确可疑。
但，那时候她根本不关注这些。
这里是藏区，距离庆云山隔了得有个十万八千里，他即是被家人接走，那该是还俗下山，怎的会来藏区做小喇嘛了？
看她表情，姜堰也猜到她想问什么，但看了眼庙堂里正在坐化的老喇嘛，有些哀目：“待我送行师父，再答施主疑惑吧。”
说完，他便走到庙堂老喇嘛前跪下，口中念着凤鸢歌听不懂的经，一直到老喇嘛的身影全部化作光点消失，他站起来，转了个身坐在蒲团上，仿佛在接替刚才的老喇嘛。
他清澈的眸子盯着凤鸢歌：“施主可是疑惑我为何出现在此？”
“本来疑惑的，但现在不疑惑了。”凤鸢歌笑着摇了摇头：“你到底是谁又为何出现在此跟我无关也没半点关系，廖魑既然把我引到此地，就让他出来吧，这些事情拖延下去也无意义。”
廖魑都带走了凤沧澜，又留下这个地址，她来了又正好赶上那神棍一样的老喇嘛坐化，姜堰也恰好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庙宇里。
巧合过于多，而凤鸢歌从不相信巧合。
绕这么大一圈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她的耐心已经要被磨尽了。
姜堰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面容还有些稚嫩，他丝毫没刚才面对老喇嘛时的悲目，看着她笑的一副腼腆：“我不知道施主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什么廖魑。”
“你以为我会信吗？”
“他真的不认识我。”
凤鸢歌话语刚落，就听一道声音从上边响起，她往外又退了两步，抬头看向铺着彩色瓦砾的庙顶，就见廖魑站在那里，那张阴柔邪佞的脸又被面具盖上。
“凤沧澜在哪？”凤鸢歌问。
“通道在哪？”廖魑不答反问。
“看来是依旧没得谈。”凤鸢歌拿出赤霄剑来：“今天我不会给你逃走的机会。”
廖魑没动：“你不怕我杀了凤沧澜吗？”
“你以为我真的是为他才来的吗？”凤鸢歌轻笑，眼底满是不屑。
“他可是凤家最后一条血脉。”
“他背叛凤家，早该死了。”
“不管你信不信，当初杀害凤家的那些人里没有我。”
“你没亲自出手也是幕后主使。”
“非也。”廖魑摇头：“还是那个交易，你告诉我通往圣兰大陆的办法，我把你想要的神祖像还给你，外加凤沧澜的命还有我背后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