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攻击鬼岛的不是浮生殿，是极雪深渊的人。”
应枢终于不再撒谎。
只是“极雪深渊”这几个字，让凤鸢歌和君珞玉两人齐变色。
凤鸢歌不会忘记，一年半前在灵瑶山那个掌控风雪的灵。
他来自极雪深渊。
应枢的声音继续响起：“来的人很强大，直接闯入鬼岛，我们阻止不了，他的目的是青鱼令。”
“巴行也的确背叛鬼岛和浮生殿暗地勾结，不管是浮生殿还是极雪深渊，明道圣尊和祁天大人不在，我们这些人都守不住鬼岛。”
“极雪深渊的来人是个男子，他带来一副画像，那画上的人是如萱姑娘，那人说她的灵曾到过极雪之地…”
他这一次话说的情真意切，让人再难料几分真假。
“所以你因为一副画像把青鱼令给了他？”祁天捏着鞭子的手紧了紧。
“是。”应枢仰头，笑里带着血：“如果明道圣尊知道，他肯定也会毫不犹豫这样做。”
他知道，如萱姑娘对明道圣尊来说，太重要了。
“我竟不知，你居然对如萱用情如此深。”祁天眼底满是讥讽。
“大人您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应枢笑了起来。
他继续说：“没有人知道他带走了真正的青鱼令，只是我没想到，不久后浮生殿的人就也攻击到了鬼岛，我查出是巴行勾结他们。”
“只是巴行到现在恐怕都不知道，他协助浮生殿抢走的是一枚假的青鱼令。而这一块我本想是等这件事过去，再放出风声，让浮生殿生疑。不想祁天大人就来了…”
他垂下头颅，依旧固执：“我是为了如萱姑娘，我没有背叛鬼岛和明道神尊。”
“呵！”祁天嘴里传出一声低笑，没有半点温度。
君珞玉把一直在旁边的雾兽抓到手里，带着凤鸢歌向后退了一步。
凤鸢歌正想开口问，刚张了张嘴，就听到一声巨响。
是祁天动手了。
他打散了应枢毕生修为。
他起身走过去，抓了把从应枢身上散落的沙子，任由他们从指缝中滑落，妖孽的脸上满是邪魅：“应枢，你千不该万不该对她起不该起的心思。”
如萱是耀眼的星辰。
就算他有那份心也牢牢压在心底，从未让它肆意乱动过。
一个小小沙妖竟然也敢对她起心思，还因此背叛鬼岛，把那么重要的青鱼令给了别人。
“你有一点说错了。”天拍了拍他的脸：“纵使明道知道他也不会这样，他会杀到极雪深渊亲自去找，而不会把关乎整个圣兰大陆甚至粼裕城存亡的青鱼令交出去，因为他知道如萱喜欢这片大陆，而你不懂，所以你也不配。”
他看着应枢的人形逐渐消退。
变成一堆散沙。
打了道灵力给他，沙砾飞舞组成人形，却无人样，也无意识。
“云锐…”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祁天大人饶命。”
被提到名字，云锐身子一颤，慌忙求情。他们自持是鬼岛守护者，与人世间凡人不同为道，凛篾于天地。
可在这个人面前，他们也如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