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玄安仙人的话对他也不是没有影响。
他自己喜静，却不能让灵芷也跟自己一样枯守在灵秀宫里。
若有一日她离开了，也是要再收其他弟子，倒不如现在收了这株小仙草。
何况……这几日没有见她，竟还有些不习惯。
玄冰仙人凝视着面前的少女，眼底藏有一丝自己也不知晓的柔软。
简沫沫只当男配终于被自己的诚恳打动，又惊又喜，当即拜了下去：“多谢师尊！”
“起身。”冰凉的手扶住她的双臂，只极短的一瞬间又松开。
玄冰仙人想了想，又说：“你以后便叫灵……”
“沫沫。”简沫沫一时冲动，打断了他。
“灵沫？”虽然不是自己想的字，但玄冰仙人觉得也未尝不可。
哪知道简沫沫固执地摇了摇头：“不，我叫沫沫。”
她眼神明亮，手指却紧张地蜷了起来。
对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吗？
他会想起来吗？
玄冰仙人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纠结，当即便点了头：“沫沫。”
话音未落，就见面前的少女眼中闪过失落。
已经不止一次从她身上感受到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失落了。
玄冰仙人觉得疑惑，自己明明都答应她了啊。
答应收她为徒。
也答应叫她“沫沫”。
为什么还要失落呢？
但很快，少女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仿佛先前只是他的错觉。
灵芷忙着炼丹带去人间使用，而简沫沫在灵秀宫前后转了几日，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准备的，干脆去找玉卯炫耀。
兔子窝里只有两根雪白的兔毛，也不知道兔崽子跑哪去了。
她转了转眼珠，轻巧地跳上树，故意用灵力将自己的声音送了出去：“兔崽子，你在哪？是不是没脸见我了呀？”
远处，玄冰仙人循声望去，轻轻摇了摇头。
“兔崽子？玉卯？”半晌还是没看到那家伙，简沫沫有些奇怪，不死心地继续喊，“你不会是躲起来哭鼻子吧？”
灵秀宫的上空回响着少女清脆的声音。
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蹿了出来，站在树下气急败坏道：“别胡说八道，谁哭啦？”
简沫沫大惊，差点没从树上掉下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也……”
那突然出现的少年拥有一双红色眼眸，光看外表芝兰玉树，开口却还是那么气人：“你怎么变成人还是那么傻乎乎的？”
不是玉卯又是谁。
简沫沫从树上跳下，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得意一笑：“总比你这个小矮子好！”
会心一击！
玉卯气得眼睛又红了几分：“我还会长高的！”
他因为不服气小仙草比自己早化形，过了一段艰苦修行的日子，这才勉强修出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模样，看着倒像是简沫沫的弟弟了。
“何况……”简沫沫故意拖长声音，扬着下巴说，“你应该也听说了，师尊答应收下我了。”
“呸，少来糊弄我。”玉卯鄙夷道，“等你通过历练再说吧，还不知道你回不回得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