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首先被正对着他们的那个东西吸引。
该怎么去形容半空中的这个像人又非人的东西呢？
那是一尊佛像。
所有见到这玩意的人，第一眼，会想到济原菩萨。
那是济原菩萨，又不是。
印象中的济原菩萨，微闭着眼睛，慈眉善目。
这尊佛像，它睁圆着眼睛，眼睛里面，黑洞洞，什么都没有。
有黑色的邪气，像蛇一样，在他的两只眼睛之间钻来钻去。
他张大着嘴巴，露出一排非常密集的牙齿，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虽被金光包裹，仔细看，他浑身，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
整体让人看上去，就遍体森寒。
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不是个好东西。
现场鸦雀无声。
别人说一万遍，也比不上亲眼看见的震撼。
直播间的弹幕都停滞了。
来不及感叹这过于玄幻的一幕，就被这东西吓到了。
【...】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啊，好吓人？】
【妈呀，这牙齿，好恶心啊。】
【这是在拍电视剧嘛？】
【不行，我人都傻了，不要告诉我就是济原菩萨。】
【怎么可能啊！】
围观的众人，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能表达他们此刻的震惊。
还是有很多人无法接受。
【这是济源菩萨？这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毕竟，从小学起就学的知识，有一天，告诉你，都是假的。
不管是谁，都要懵。
...
另一个人，也被金光包围着。
背对着他们，穿着红色的嫁衣，披散着长发，这应该是个女人。
她挡在光梯前，阻止对面的严商靠近光梯。
很多魂魄，被挡在出口处，出不去。
严商似乎恼了，他抬手一挥，一道凌厉的黑气冲着对方而去。
对面的女人没有躲开，竟然生生地接下来这一招。
她微微偏头。
这下，众人总算看清女人的长相。
她年纪很小，看样子还是个少女，却长得极为漂亮，让人眼前一亮。
尤其是在对面，还有这么个吓人的玩意儿的对比下。
“好漂亮！”
就算害怕，也不妨碍大家发出感叹。
人群中的动静，似乎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诡异的佛像往这边看过来，众人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
危险时刻， 一道泛着金光的魔法阵，自众人面前竖起。
魔法阵上繁复的花纹旋转着，瞬间包围了这个人群。
佛像朝这边看了会，又转回头。
大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宁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突然出现在队伍前端。
她身上，同样穿着红色的嫁衣。
【是宁宁！】
【咦，她衣服什么时候换了？】
...
有宁宁在，就安心。
这是大家的共识。
魔法阵形成一道屏障，牢牢护着他们，一群人，在魔法阵的保护下，已经彻底隐形了。
周契安问宁宁：“怎么样？”
宁宁摇摇头。
还是动不了严商。
即使判官改了生死簿，但在世面上，严商依旧是佛。
他不在轮回之中，地府拿他没办法。
虽说能控制住他，又不能拿他怎样。
宁宁作为还在世的活人，就更不用说了，总不能硬是灭了他，毕竟，他身上还有功德在。
动他，会遭天谴的。
如果想消灭它，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就算现在，通过直播他的信仰不再增加。
可是，毕竟已经一千年，严商是好人的印象根深蒂固，一时间的是无法彻底改变的。
于是，硬拖到现在。
这里唯一能和严商正面对决，算来算去，只有春花。
春花同样在轮回之外。
她和严商，一个是天道认准的佛，一个是百姓推崇的佛。
倒是非常合适。
只可惜。
宁宁看向半空中的春花，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只可惜，春花看上去，力不从心。
卫池小心凑过来，问：“那是谁？”
宁宁：“春花。”
卫池不敢相信：“谁？”
宁宁：“春花。”
卫池倒吸一口凉气。
哈？
他是不是听错了？
谁？
春花？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又一同抬头看向半空中的女人。
她红色的衣服，飘在半空中，像仙女一样。
这可和历史书上描述的春花完全不同。
历史上的春花，美则美矣，却很歹毒，她在大家心中就是个蛇蝎美人。
眼前的春花，真的好像忧国忧民的神仙。。
【春花？啊？】
【可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坏人啊，这和我想象中的春花，完全不一样啊。】
【对的，刚刚对面那怪物打她那一下，她为了保护后面的魂魄，她都没躲。】
【有没有人能打我一下，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宁宁是不是搞错了？这是春花？】
【比对面那怪物是严商更扯的来了，就是这女人是春花。】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一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
...
很多人，已经陷入混乱中。
院子里，双方的对峙还在继续。
宁宁：“情况不太好。”
春花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她身上的金光逐渐暗淡。
显然，即使看到了本人。
并没有多少人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严商和春花。
这样不怪他们，毕竟是这种巅峰认知的事情，是很难接受的。
得需要时间，慢慢来。
不过，春花估计等不了了。
周契安也看出来。
“我知道你们不信，那就接着看下去吧。”
“亲眼看着，亲耳听听，一千年前的真相。”
网络上这会已经疯掉了，不停有人想挤进来，可惜直播间人数已经到了上限。
很多人开了转播，每个直播间的人数，最少都有百万人。
底下的沸腾，影响不到焦灼对峙的两人。
严商冷笑：“你的帮手们已经跑了，你还留下来干什么？”
春花从山上赶回院子里，第一时间就让宁宁他们快走，让她来对付。
宁宁他们也并没有犹豫，立刻就离开了。
春花：“当然是杀了你。”
“杀了我？做梦！”
严商哈哈大笑。
“还是考虑考虑你自己吧！”
严商的语气带着怜悯。
“你又被抛下了，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