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了，老板，结账。”沈郁伸手指了指地上他挑选出来的那七块原石。
这堆随意摆在地上的“垃圾”价格都比较低。
个头稍大些的要一两百，小的三五十就能买到，价格跟那些品质好的原石差远了。
店老板扫了一眼。
那一堆石头加一起的售价大约是五百块钱。
眼都没眨一下就撒了个谎。
“一共是七百，不过你一下买了这么多，我给你便宜点，六百六卖你了，这数字也吉利，讨个好彩头。”
沈郁深知这些做生意的人心都黑。
还了个价：“便宜点吧老板，五百六怎么样？”
老板丝毫没有犹豫就点了点头：“成，那就五百六，这边扫码结下账。”
沈郁：“……”
妈的，又给高了！
付完钱，沈郁找店老板借了个小推车，将这些石头拉到了店门口的那个切石师傅身旁。
切石师傅刚切完三块石头，此时正在闲着。
“师傅，麻烦你帮我切一下吧。”
闻言，老师傅抬起头，先是扫了一眼沈郁要切的石头。
这破石头还用切？扫一眼就知道全是垃圾啊！
但看了眼沈郁后，他又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
这小年轻一看就是狗屁不懂的新人，买这种垃圾拿来让他切，太正常了。
付了切石的钱后，沈郁抓起一块约莫两个巴掌那么大的石头递给切石师傅。
用手比划了一下：“先从这边来一刀看看吧。”
切石也是有讲究的。
越是好的原石，越是考验切石师傅的功力。
下刀的位置十分重要，毕竟玉石这类东西，在同样品质下，块头越大越值钱。
切错了位置，即便能出绿，价值也会大打折扣。
所以很多客人都会在切石之前跟切石师傅沟通下刀的位置。
当然，这类客人往往拿来切的都是些价值不菲的原石。
像沈郁这样拿块“垃圾”来切还要求这要求那的，老师傅也是头一回见。
就这破石头讲究下刀位置做什么？还能切出花来不成？直接拦腰来一刀不就完了吗，反正也出不了绿。
老师傅心里想到。
但这话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毕竟……人家给钱了，顾客就是上帝。
“这边来一刀是吧？”老师傅接过沈郁手中的原石，放在了切石机器上。
固定好之后，开始了作业。
切前三块原石的时候周围还有人在围观。
但轮到沈郁来切石的时候，周围的人只是扫了一眼石头就摇摇头走开了。
就这破石头，有什么可切的？
看切石过程也是浪费时间。
反正肯定不可能出绿。
没一会。
“涨了，涨了！我连着四次切出来绿了！”切石师傅的情绪比沈郁还要激动。
沈郁拿来的那块看似极其垃圾的石头，出绿了。
从这个切口看，绿的面积似乎还不小。
这小子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老师傅十分羡慕：“小伙子，你运气不错啊。”
柳依依也在这时抱住了沈郁的胳膊，一脸兴奋道：“你好厉害啊，一下就挑中了诶！”
沈郁心想这才哪到哪，好东西还在后头呢……捏了一下柳依依的脸蛋。
“哈哈哈，晚上请你吃大餐。”
听到切石师傅切出了绿，立马就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人们惊叹这样一块垃圾也能出绿的同时，也不由的羡慕起了沈郁的运气。
这特么都能切涨？
也是没谁了。
人群中，已经有人找上了沈郁。
“小伙子，你这块石头卖吗？现在卖给我，我可以出二十万。”
怕沈郁这个新人不能理解他的意思，他还多解释了两句。
“钱给你，石头归我，后续切出来是涨是垮都算我的，风险我担，怎么样？”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切，但继续切的话，是会继续涨还是垮可就不好说了。”
“也许切完价格能翻倍，也许会大打折扣，全部切完以后，只能卖两万也不一定。”
赌石过程中，这类人很常见。
他们专找切出绿的石头买，这样比直接赌原石的风险更小。
沈郁摇摇头：“不卖。”
随后看向切石师傅：“师傅，麻烦继续切。”
老师傅一听，仔细研究了一下绿的走向后，继续下刀，切了起来。
……
没一会。
一块成扁平状的翡翠原料被切了出来。
虽达不到满绿的标准，但胜在内部没有杂质，也能值不少钱了。
事实证明，沈郁继续赌选择是对的。
切出来的翡翠，远不止刚才那人报价的二十万。
这个头这品相，少说也得七八十万。
要是能找到个经验丰富的雕刻师傅帮忙设计雕刻，价格还能再往上涨点。
围观群众沸腾了。
“运气真好啊，这小子算是捡了大漏了！”
“我特么怎么没有这样的运气？艹！”
“我还是没想明白，这破石头是怎么出绿的？”
“……”
众人不知道的是，沈郁赌石靠的并不是运气……
收好了切出的翡翠，沈郁又从小推车上拿起了一块原石递给切石师傅，比划了一下。
“师傅，受累再切一下这一块吧，嗯……从这边切。”
上次是碰巧，这次他总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吧？老师傅心里想到，接过了沈郁递来的石头，固定好之后开切。
其余的围观群众也是这样想的。
走一次运就够了，哪有人能次次走运？
不过即便是这样想，他们也还是没选择直接散开，而是留在原地看起了切石过程。
谁承想，这一刀下去又出绿了！
而且这一块，比上一块绿的还要通透，还要饱满，几乎算得上是满绿。
“嘶”围观的人们傻眼了。
这他妈是什么运气？
连续两块垃圾都出了绿！
这小子是福星转世不成？！
人群中，众人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无意间飞入人群中的蚊子也遭了殃。
“呕，呸，呸！这天气怎么还有蚊子？真他妈晦气！”
“你没长眼？往我头上吐什么？”
“……”
切石师傅也傻眼了。
他切石切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切出这样的极品。
这一刀，够他吹半辈子的！
人们纷纷震惊的同时，人群中，一个刚才亲眼目睹了沈郁挑石头的中年男子悄悄退出了人堆。
“发财了，发财了，我要发财了！”一边在心里幻想着，一边转身走进沈郁买石头的那家店里。
进去后，他直接无视了架子上的那些品相较好的原石。
而是直接走到地上的那堆垃圾前蹲了下来，开始挑选。
嘴里念念有词。
“点兵点将点到谁我就选谁……”
店老板：“？？？”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都他妈中邪了吗？
还点兵点将？这玩意能有用？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在心里默默吐糟了一句，他看向店里的店员。
叮嘱了一句：“你们看着店，我出去看一眼。”
门外的喧闹声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打算出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