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薄夜有些气弱，他知道沈糖一定会生气。
何况在这之前他和沈糖才刚说完关于自己一些做法中的问题。
沈糖看薄夜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心里泛着疼。
“叶医生，薄老板现在除了你说的还有别的问题吗？他现在这样可以吗？”
叶澈看向沈糖，“他有问题我也管不了。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还行。只要记得一会儿去打针就行了。”
叶澈气不顺，其中有面对沈糖的愧疚也有这两个人让他感觉怎么都救不了的烦躁。
沈糖点点头，就要从病床上下来。
“沈糖你做什么！你现在不能下床，你就在床上待着！你想让我愧疚死嘛！”
叶澈看出沈糖有这个想法大声嚷嚷。
把沈糖吓了一跳，看向叶澈就想说什么。
耳边一道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想法。
“沈糖你流了很多血，所以还是不要下床。”
沈糖目光移向薄夜，眼前这个人脸上还是带着病弱的白。
沈糖的心很疼，就是很疼。
放在身侧的手都开始发抖，不受控制的发抖。
“叶医生你还有事情吗？没有的话你先出去好吗？我有话想要和薄老板说。”
叶澈看了看沈糖又看了看薄夜，知道这是沈糖和薄夜之间的事情。
后些事情还是这两个人能互相管着，他看着就好。
“嗯。你们两个人都注意点，不要情绪起伏太大。”
“好。”
叶澈说完这句话就出去了。
沈糖听到关门声深吸一口气看向薄夜。
“薄老板你看着我。”
沈糖看薄夜低着头觉得好笑。
明明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之前还是自己低着头不敢看薄夜。
真是每天都不一样啊，谁都不知道下一刻发生什么。
“薄老板。”
沈糖伸手抓住薄夜。
皮肤上传来冰凉的感觉让薄夜眉头一紧。
“沈糖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把叶澈叫回来。手这么……”
“我没事。”
沈糖笑着打断薄夜。
“那你……”
薄夜看着沈糖眼神认真。
“我担心你，你看手还在抖。”
沈糖说着把手升起来。
薄夜就看着沈糖的手不停地发抖，眼底满是心疼。
“沈糖对不起。”
沈糖笑了笑，“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要是这都要给我说对不起。我是不是也要和你说对不起。因为我你才不管自己的身体就去了。薄夜你真的不要命啊，你还记得之前答应我什么吗？”
……
薄夜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沉默了下来。
沈糖看薄夜的样子笑了笑，“薄老板我说你在别人嘴里面也不是这个样子。霸道专横，你在我面前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薄夜眉头皱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对你这样？”
这个问题让沈糖愣了一下。
“因为我对你很不好啊。我这两天一直都在和你吵架。就算是我和你吵架了，你都不说重话。你看看你刚才那个样子真的很像一个小媳妇儿。”
沈糖带着笑意说。
她现在完全不想和薄夜发脾气，她本来就够心疼了。再发脾气她真的要难过死了。
薄夜叹了一口气，“这不是要对你那样的理由。而且爱人不就是要宠的。而且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我为什么要对你态度不好。”
“那你对叶医生脾气就不好啊。叶医生也是对你好。”
“那不一样。”
薄夜微微叹气。
“哪里不一样？”
沈糖看着薄夜追问，一副不知道就不罢休一样。
薄夜无奈一笑，“我的沈大小姐我承认我双标。我也承认我就是对你不一样，而且我要给你道歉了。因为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做不到你说的那个样子。”
“什么？”
沈糖没明白薄夜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然后沈糖就听到薄夜说，“因为我永远做不到不去帮你。就算是我知道你就可以，我也想要去帮你。你再厉害在我眼中也是我想要保护的人。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无忧无虑。就算我牺牲我自己也可以。所以我做不到。”
“而且我亲爱的沈糖你和我吵架不也是希望我能够把自己看的比你重要。你也是想要牺牲自己的利益不是吗？”
“所以沈糖沈小姐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我自愿为你付出一切。”
……
薄夜话音落下去，整个屋子都静了下来。
沈糖眼睛不断眨着。
这……这……
身体往后靠了靠，屋子呼叫铃响了起来。
“怎么了！”
医生和护士都冲了进来，叶澈在最前面。
沈糖看着冲进来的人愣住了。
“没有事。不小心碰到了很抱歉。”
薄夜声音平稳，叶澈看了两个人几眼回头说。
“没事都去忙吧。还有你们注意一点，这个不是随便可以按的。”
“知道。”
薄夜微微颔首，依旧是冰冷的不近人情的样子。
屋子里面的人出去了，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
“回神了吗？不行的话我要把叶澈叫回来给你看一看了。”
薄夜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糖看向那双眼睛，眼睛里面是温柔的情意。
或许薄老板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对我一点都没有专横的一面。
“沈小姐你仔细想一想我对你真的没有专横霸道的一面吗？”
薄夜声音轻柔有循循善诱的意思。
沈糖眉头皱起来，想到了很多事情。
薄夜一直都把选择权放在自己手里，一直都在为自己想着。
但他也有为自己谋求过。
他说过自己不走了，薄夜就说过不会放开她的手。
自己说过不用了，但是薄夜每一次都要去找她。
似乎在爱她这件事情上这个人是不会顾及自己的意愿的，他会做的只是希望能够学会她想要的爱的方式。
“薄老板或许我漏掉了很多事情是吗？”
薄夜笑，“亲爱的沈小姐，你总是忘了我是在A市拼杀出来的人啊。”
他的笑很温柔，让沈糖想到了很多事情。
“那薄老板你为什么就不能在感情上为了自己多求一些。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拒绝，明明知道那才是我想要的不是吗？”
“但哪不是我想要的。而且我的幸福为什么要牺牲你的利益。沈糖，我想要的是我们在做自己的基础上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婚姻，爱情不需要任何一方牺牲自己。”
薄夜打断了沈糖的话，沈糖愣愣地看着他。
“所以你觉得我想要什么呐？”
“自由对你很重要。沈糖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做自己。就算是最后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也不想要你丢了自己。”
心好像有什么地方裂开了，有个地方被照到了。
沈糖笑了起来，“薄老板我之前一直以为都是我在治愈你，但是今天看来似乎是你在救赎我啊。”
薄夜笑得温柔，摸了摸沈糖的脑袋。
“沈糖是你在救赎我，不要有疑问。”
“薄老板啊你有没有想过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你啊。”
沈糖温和地说着。
薄夜看着沈糖，“你的生命是为了你自己，不是为了谁。沈糖虽然这句话很动听，但是我不是很愿意听到。你就是你自己，不要为了谁，你就是你自己。”
薄夜说得很认真，沈糖笑了起来。
“薄老板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你一直都是这样做的，所以我才想要让你多为自己求一点。你知道自己是在牺牲自己想要的来成全我吗？”
薄夜笑着捏了捏沈糖的脸，“我不觉得。因为我没有失去什么，相反我得到了你的爱。没有你之前我的生活很无趣，你来到以后就变得鲜活起来。所以我没有牺牲什么。”
“但是你在感情上让了很大的一步。”
沈糖看着薄夜。
“有吗？能让你爱我就很好了。而且为什么要说我让了很大一步。沈糖，如果没有你我不是什么都没有嘛。一定是要把你困在身边，让你不能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就是好了嘛。之前你不在我不也还活着。又不是你出现了我才这样的。”
薄夜说起来有理有据，沈糖也明白薄夜的意思。
但薄夜就是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感。
薄夜和她看过的小说真的不一样，这个人从来不对自己强求什么，甚至觉得她爱他就是一种恩赐了。
沈糖有些难过。
难过在不知道怎么去说，难过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反驳他，难过在自己好像被他说服了。
“薄老板我发现你的道理很多啊。”
薄夜小，“有用就可以。而且我现在觉得我还是要对你霸道一点。如果之前就这样和你说了我不会改，昨天你就不会用发脾气逼着我去想这些事情。也就不会因为我想错了，让你自己一个人去。如果我在，这一枪就不会让你挨！”
薄夜眼中划过狠辣。
沈糖笑了笑，“我说薄老板你至于不至于啊。和你比我这个样子已经很好了。我也很生气呐。病没好就不要到处跑。嗯，薄老板后续情况怎么样了？”
薄夜看着沈糖没有立刻反驳前面的话，先回答沈糖关于夏董的事。
“夏家这些年有不少烂账又有纪白在，想要查出来很简单。他要老死在狱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