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好机票，沈朝昱给苏北北发去了订票信息。
洗完澡靠在床上，苏北北看着信息，抬头看了顾溥程一眼，问：“船什么时候起航？”
顾溥程从晚宴回来到现在一直没歇过，一直在电脑上处理信息。听到她询问，他看了一下航行计划表，说：“两天后。”
“这次又要去好久？”
“这次走欧洲21天航线，途径的国家比较多，可能要一个月了。”
苏北北听完，有些失落地瘪了下嘴。不过后天回国她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除了参加比赛，还有前些日子在邮轮上谈成的合作。
她手里拿着ipad随便放了个电影，靠在沙发上休息。看着顾溥程一直忙碌，她盯着看了一会后，起身过去，抱着胳膊站在旁边。
“你在弄什么？”
她看了看他电脑上全是英文字母的画面，有几张图片，好像是一些证券类的东西。
顾溥程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连续点了几个确认键，说：“没什么，收了几个券。”
他没细说，苏北北也没在意。她伸手从后背环住他的脖子，突然一个想法从脑海里冒出，在顾溥程专心致志时，她一侧头一口咬住他颈部的皮肤。
“唔……”
温软的唇激起了强烈的电流，一股酥麻的感觉从上到下，顾溥程手上的动作停顿，用手抓住她的手臂，一下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苏北北咯咯笑着，为自己计谋得逞欢呼雀跃。男人静静地盯着她看了几秒，沉磁的嗓音响起：“你在玩火。”
她窝在顾溥程的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猫，盯着他看，水润的黑眸里蒙着一层雾气。
“这台词说得跟言情小说似的。”
顾溥程笑了笑，问：“言情小说恐怕不止这个火候。”
苏北北听完，又想戏弄他，于是伸出食指勾住他的下巴尖，舌尖在红唇上舔了一下，柔声问：“哪种火候？”
这软腻腻的声音，都快酥到他心窝里去了，怎么吃得消？
顾溥程喉结滚了滚，眸色微沉，宛如暴风翻滚前的海浪，想把她给吃了。
看着她的眼眸，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在他下午去见顾龙海的时候就有了苗头，而现在变得更清晰了。
把苏北北抱在怀里，他启唇问：“你从小就在新城吗？”
苏北北道：“肯定啊，我是地地道道的新城人。”
顾溥程继续问：“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被他问得有点懵，苏北北直起身子，与他四目相对。“怎么了？突然好奇我小时候？”
“丈夫了解一下，不行吗？”他淡淡道：“莫非你有些什么黑历史……”
“才没有！”
苏北北立马反驳，脸却有些红。说起小时候别说黑历史，那是黑得一个彻底，能在旧厂小孩子里当“大姐大”，自然不是一般人。
苏北北性子本就野，隔三差五闯祸也是常有的事，要说什么时候转性，大概就是那年遇到了一个漂亮小女孩。
女孩是碰巧跟着长辈来到旧厂的，文文静静，恬静可人，一个笑能让人心都开花。父亲似乎很喜欢她那种文静的性格，还给她买了很多玩具，而这些玩具都是苏北北不曾有过的。
这些事她没跟任何人提起，包括母亲，后来父亲性格转变，喝酒以后时常打人，她想过，可能父亲从来都不喜欢她。
看到苏北北思绪有些飘渺，顾溥程心念一动，手指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嘴唇。
“在想什么？那么认真。”
苏北北回过神，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穿着柔软的居家服，身上又洗澡过后淡淡的冷香，她把头往里蹭了蹭说：“想起一些往事罢了，我小时候很能闹的。”
顾溥程没说话，静默着听她继续道：“因为太能闹了，所以长辈更喜欢文静的孩子。”
话到这里，顾溥程道：“回国以后你自己要多留个心眼，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沈朝昱沟通。”
苏北北疑惑：“怎么了？”
“你父亲一直在意大利。”
听完，苏北北身体忍不住一颤：“是……想必也是。”
他是苏茜的人，自然会跟着她到这里。可是这么多天，他在哪儿，又在做些什么呢？
顾溥程看到苏北北僵白的脸色，没再继续往下说。他抱着她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床边缓缓将她放在床上。“他动不了你。”
“我知道……”苏北北搂着他的脖子，床头暖黄的光落在她眼睛里，眸色温柔似水，柔软的声音带着一点儿哭腔。
视线交织着，顾溥程眸色清冷，停顿一下说：“有一件事我务必要告诉你，我们在调查苏军。”
苏北北愣了一下，说：“他怎么了？”
“他兴许在帮茉兴集团做一些违法的事情。”
苏北北心抖了一下，却是沉默。
顾溥程没打算瞒她，这些事情她迟早是要知道的，而且现在调查到的信息里苏军可能要比想象中的更加麻烦。
“北北，我要和你说的是……”顾溥程紧盯着苏北北的眼睛，沉声道：“他做的这些事会要他的命。
“我清楚。”她的语气冷冷淡淡的，很是坚决：“本就是死了的人，我无所谓。”
顾溥程摇了摇头，拆穿她：“在我面前，你的刺可以收起来。”
她眼里的悲伤逐渐清晰，泪水从眼角溢出：“为什么……为什么他非要过这样的人生！”
吻去她眼角的泪，顾溥程捧着她的脸庞，说：“每个人的人生由自己定，别人阻挡不了。关键在于，你是向阳而生，还是背阴而亡。”
他说的时候，眼神有了瞬间的恍惚，不知是在说别人，还是在说自己。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顾溥程心里清楚，此时此刻，他就站在十字路口，等待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