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北呼吸一滞，半晌说不出话来。
空气有些安静，只听到帐篷外小雨沙沙作响。
她僵住的身子有些麻木，稍微一动又扯到衣服，完全抑制了她的活动范围。
苏北北瞟他一眼，小声道：“呃……劳驾。”
顾溥程“哦”了一声，拿起啤酒又喝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走到她跟前。
“呃……”
“你要转身我才够得到。”
苏北北脸一烧，侧过头：“哦……抱歉。”
她背对着顾溥程，感觉到他的手指慢慢抚上她的脊背，她像是被烫到一样轻轻瑟缩。
顾溥程动作有些僵硬，黑色的瞳眸深不见底，扣子和拉链锁得很紧，按理来说男人的力气可以轻轻扯开，可他好像不敢用力似的，变得笨手笨脚。
“那个……你稍等一下，夹得有点紧。”
“好。”
感觉到顾溥程指尖的温度，苏北北后背不自觉紧绷，睫尖乱颤，咬唇不敢呼吸，心里浮起密密麻麻的触动。
顾溥程神色微恍，额上竟溢出细细的汗珠。她的后背光滑，皮肤细腻白皙，中间的弧度似山林青草平滑的丘壑，顾溥程抿着唇，指尖稍微一动用力，只听“嚓”一声，是衣物线段被拉开的声音。
“解开了。”
他放开手，气氛有点微妙，暧昧又有点尴尬。
苏北北点了点头，将毛毯往身上拉了拉，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她一眼，又是一阵沉默。
“我……要换衣服。”
“哦，不好意思。”
顾溥程起身出去，看着他的背影，肩宽腰窄，平日里淡然自然，此刻却有些欲盖弥彰地逃离。
苏北北抿唇一笑，感觉后背顾溥程指尖的触感和温度似乎还在上面，脸烧得发疼。
丢死人了。
顾溥程走到帐篷外感觉口干舌燥，想到里面的啤酒，他想转身进去拿，又停住了脚步。
小雨还在下，明明是湿润的空气，他反而感觉浑身燥热，脑海里忍不住浮想起苏北北诱人的香肩，只觉得身下一紧。
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索性走到水池边用凉水洗了几把脸，可滴落的水珠反而荡开涟漪，上面倒映着她曲线优美的身体。
顾溥程抹掉脸上的水，低头看了一眼下身，忍不住啐了一句：“靠……”
等苏北北换好衣服从帐篷内出来，顾溥程已经不见人影。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也没看到他。小雨渐晴，青山云雾缭绕，云层厚厚的压着山尖，与雾连成一片。
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情跟着空旷起来，苏北北决定等回国以后也要找一处清幽的地方住上个十天半个月，修身养性。
她在四周逛了一圈，仍旧没找到顾溥程，他又没有手机，一想起前日他被蛇咬，苏北北忍不住开始担忧。
“不会吧……”
她走着的步子都加快了少许，边走边喊他，可绕了营地一圈，还是没看到人影。
“难道泡温泉去了？”
顺着温泉的方向走去，她果真看到一抹身影。
精壮的胸膛，壁垒分明的腹肌，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结实的肌理滑落。苏北北吞了口唾沫，竟鬼使神差地窝在草丛里偷看起来。
男人把毛巾浸湿将泉水往身上淋，水珠顺着躯体一路向下，在腹肌延伸与人鱼线交汇处，被泉水的雾气覆盖。
苏北北脸红心跳，可又移不开视线，顾溥程神情放松，脸上的淡漠疏离也被水雾模糊了一些，显得不那么清冷。
他靠着石壁，下颌微微抬起，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整副身躯散发着男性荷尔蒙。
苏北北看得小鹿乱撞，呼吸都快了起来，她看着顾溥程微微睁开黑眸，停顿了一下，将手伸向下体。
脑袋宕机一瞬，苏北北竟跌跌撞撞起身，喊道：“顾、顾……顾溥程！”
她面红耳赤，从草丛里站起身子，手指颤抖着，嘴上说话磕磕绊绊：“你、你别搞一些乌七八糟！”
顾溥程看到她，完全没有半分吃惊，只是静静地泡在温泉里，睨了她一眼：“玩偷窥？”
“谁玩偷窥啊！”苏北北说话咬到舌头，打结道：“我……我只是恰巧路过！”
“倒是你！刚才……！”
顾溥程侧过身，胳膊肘撑在石头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我怎么？”
“你刚才明明……”后面的话苏北北说不出口，毕竟她没有亲眼抓到。
男人的眸光幽亮又玩味，沉声道：“我究竟……如何？”
他似是刻意咬准字音，让无措的苏北北显得更加羞耻。
顾溥程笑了笑，替她说出了难以启齿的话：“你以为我在自慰？”
苏北北口水一呛，不停地咳嗽起来。都说别跟男人比颜色，他们一开口便是马力全开，苏北北杵在原地，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
顾溥程好整以暇地盯了她半晌，起身靠近她，抬起胳膊拉住苏北北垂下来的手，沉声问：“要不要下来试试？”
试？试什么？
苏北北垂眸看他，大概是温泉水温的缘故，顾溥程脸上微微泛红，热气也通过手心扑向她。
她身子好像定格一般，想要逃走，脚却不听使唤。
“我……”
“害羞了？”
她立马狡辩：“没有！”
顾溥程微微摇头，捏着她的手腕说：“你的心跳得好快。”
苏北北猛然抽回手，结结巴巴说：“我的心率本来就快一些！”
“哦。”他点点头，说：“我还以为你见色起意，有些想入非非。”
“想你个大头鬼啊——”
她冲上前想给他一个爆锤，哪想雨天路滑，温泉岩石又布满青苔，脚下一个不稳，直接跌进温泉，落在了顾溥程的怀里。
顾溥程嘴角含着浅笑，看着浑身湿透的苏北北，笑问道：“这算言行不一，投怀送抱？”
苏北北反手就是一巴掌，在他怀里挣扎。
顾溥程似乎来了兴趣，非要捉弄一下她，可苏北北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开始四处乱抓。
“别闹。”
他话音刚落，两人却突然僵住了动作。
苏北北的手伸在泉水里，稍微一动竟激得顾溥程身形一抖，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哼。
她丝毫不敢动弹，看着微染红晕的顾溥程，哑声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