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海棠苑是一块墓地,难怪此处不对外开放。
不对,这里三年前是开放的,又忽然禁止游客入内,莫非这其中有隐情。
这时,李根生说道:“贺兰兄,你文采斐然,不如借此美景再作诗一首如何?”
吴忧哪里还有心情作诗,他直接拒绝道:“不作,没灵感。”
没有理会李根生,吴忧越深入却发现这里的地面凹凸不平,而且还有新鲜的痕迹。
觉明察觉到吴忧的目光,解释道:“方丈喜食菌类,故而种植了一些。”
菌类就是蘑菇,吴忧早就发现了,地上长蘑菇这并无不妥,只不过这些蘑菇,有些能食物,而有一些色彩斑斓,明显有毒。
见吴忧盯着一株红艳艳的蘑菇,觉明说道:“方丈对各种菌类很感兴趣,故而都种了一些,不过这些有毒的菌类只做观赏,不食用。”
觉明这里所说的方丈,并非上一任过世的方丈,而是一念禅师。
人有些喜好很正常,喜好海棠花,喜好蘑菇,再正常不过,吴忧没有深思,他随手采了一株,这株蘑菇名叫平菇,通体呈灰色,吴忧识得,无毒。
仔细看了看手里肥美的平菇,吴忧赞道:“一念禅师真是好手艺。”
觉明呵呵一笑:“平日里,方丈有暇便会来此照料,他可宝贝着呢!”
吴忧起身,将海棠苑转了一圈后,他发现这里的蘑菇至少有二三十种之多,长势喜人,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走吧。”吴忧招呼了一声李根生,正准备离开时,只感觉头晕目眩。
李根生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吴忧,关切道:“贺兰兄,你没事吧?”
吴忧抚了抚额头,说道:“只是有点头晕,无碍。”
吴忧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何会出现头晕的症状,除了头晕之外,身体并无不适,若说中毒,不太像,那些有毒的蘑菇他并没有触碰。
对毒蘑菇吴忧有一定的了解,一般误食毒蘑菇的人,最常见的症状有恶心呕吐,腹疼腹泻,甚至产生幻觉,以及影响人的情绪等,而吴忧并没有这些症状。
突如其来的头晕,应该不是蘑菇所致。吴忧的头脑非常清醒,喃喃道:“莫非是太累了。”
想想又不太可能,这一路走来,虽然也累,不过休息的时间还算充裕。吴忧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水土不服。
这时,觉明开口打断了吴忧的思考:“贺兰公子,贫僧懂一些医术,可以为你把把脉。”
吴忧没有拒绝,孙正和不在身边,只让先让觉明看看病因了。
海棠苑中间有一座古旧的凉亭,李根生扶着吴忧进入凉亭,在中间的石案旁落座。
觉明立刻将吴忧的手腕放平,三根手指搭在脉搏之上,片刻后,他松开手,疑惑道:“从脉象来看,你的身体比正常人还要康健,并没有生病的痕象。”
吴忧并不清楚觉明的医术水平,他说道:“也许是水土不服,应该无碍。”
说完,吴忧并不想在此久留,连忙起身,三人一同离开了。
出了海棠苑,见吴忧被搀扶着出来,丁甲几人大惊,连忙上前。
吴忧摆了摆手:“我没事,先离开这里再说。”
丁甲和谭林扶着吴忧,远离海棠苑后,吴忧的症状才慢慢缓解。
“我没事了。”吴忧挣脱二人搀扶的双手,说道。
二人见吴忧确实不似生病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丁甲问道:“大人,你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吴忧摇了摇头,他的确不清楚,就算是水土不服,也不至于好的那么快。
这时,杨令仪和杨萱也走了过来,杨令仪道:“要不要请个大夫?”
吴忧摇头:“不用。”
这病症来的太过蹊跷,吴忧甚至怀疑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抽空得找孙正和仔细看看,心里这样打算着的同时,他已没有了闲逛的心思。
回到住处,休息片刻后便到了饭点,大佛山的伙食都是素食,吴忧的饭量倒是不减,和平时并无差别,丁甲和谭林见此彻底放下心来。
紫竹林,这里也曾是有名的景点,后来一念禅师居住在此后,这里便不再对外开放。
紫色的竹子连成片,仿佛紫色的世界,让人赏心悦目,在紫竹林深处有一座竹制的小屋,安静雅致。
木鱼声从屋内传出,觉明缓步走进了小屋,见到正在诵经的一位老者,没等他开口,木鱼声便停了下来,然后是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我不是说过,无事莫来扰我清静。”
这老者满脸皱纹,垂到胸口的胡须雪白,他便是一念禅师。
觉明恭敬道:“师伯,今日风云榜排名第七的贺兰公子作了一首诗,他进入了海棠苑。”
一念禅师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哦?他进去都做了什么?”
觉明有点儿意外,在他看来,一念禅师首先关心的是诗才对,觉明没有想到他居然问的是这件事情。
“什么都没做,只逛了一圈,中途身体不适便离去了。”觉明回了一句后,然后继续道:“贺兰公子,人虽然狂傲了一些,但文采斐然,他写的诗不比石碑上的差,所以……”
一念禅师抬手打断觉明的话,说道:“你密切留意他的动向,若他再去海棠苑,务必及时告知我,至于其他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处理。”
“是。”觉明领命退下后,叹了口气,大佛山的事情一念禅师已经不再过问了,他唯一在意的便是海棠苑,而吴忧这次进入了海棠苑,无疑是让他上了心。
夜,无月,漆黑的夜空只有繁星点缀。
“白蘑菇,红蘑菇,旁边还有绿蘑菇;灰蘑菇,蓝蘑菇,中间有个紫蜡菇………”
一阵阵歌谣在耳边响起,吴忧睁开眼睛,心里疑惑,这么晚了谁在唱歌?
好奇之下,吴忧起身出了房间,顺着歌谣传来的方向走去,出了西厢院后,他清晰的感觉到唱歌之人明明就在不远处,可他走了许久,依旧不见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