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星纬仙君带着漾漾把水下仙山逛了个遍。
逛到水晶宫殿的时候，宁翼嘀咕：“这座宫殿，跟仙山上的一模一样。”
漾漾：“都是星纬仙君亲自建造的，一模一样似乎并不奇怪。”
宁翼：“就连外面的珊瑚、礁石以及水草布置的方位和形状，都像极了仙山。”
“这样吗？”这倒是叫人意外。
“看来星纬仙君，对于他仙山的感情，比想象之中更加深刻。”
深刻到哪怕重新造了个水下仙山，也要保持跟之前一模一样。
宁翼：“但，我总觉得水下仙山有点儿不对劲。”
漾漾没给他泼冷水：“那你要相信你的直觉。”
经过之前的危机，两人之间的对话和相处，倒是更加纯粹了一些。
至少宁翼能够毫不保留地说出自己任何细微的感受。
“哪怕我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也要相信？”
“当然了，宁翼，你别小瞧了自己的直觉，如今的你，是鬼王，是强者，更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上过仙山的人。与其说是直觉，不如说是冥冥之中对未来的某种预判。”
“更何况，”漾漾沉吟道，“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宁翼：“你也觉得不对劲？”
“嗯，不过我是觉得星纬仙君不太对劲。”
“此处是弱水，他用残魂隔绝弱水影响，生生造出这一座无比精致又栩栩如生的水下仙山来，定然耗费许多。”
“然而他依旧能够维持如此强大的能力，随手一击便让我无法招架。”
“若是他全盛时期，该是怎样的毁天灭地？”
宁翼回忆片刻，摇头否认：“据我所知，星纬仙君是个文官，性子温吞，更擅长琴棋书画，战斗方面算是末流，不然也不会失了仙山求助无门，更不会被其他仙人毫无忌惮地讥讽嘲笑。”
漾漾：“如此说来的话，他的残魂强大得过头，不合常理！”
宁翼：“仙山上早早便设了各种阵法禁制，还有仙侍守护，灵力不可能外泄，那便是有其他的手段了。”
一直安静听着的星渊忽然说了一句：“或许水底的骸骨便是答案。”
“那些骸骨，有人，有兽，有鱼类，数量多得数不清。”
“他的力量，也许就是来自这些生灵，他们的生命力被抽干，又被运用到了水下仙山的一花一木上。”
想到这一点，再看他之前的一举一动，便越发觉得违和。
“这几天他表面上给我时间考虑，实则事无巨细地把这里里外外都给我介绍了一遍，甚至哪里有小路，哪里有密道，全都说得清清楚楚，这可不是单纯向一个外人介绍，他早已把我当成了计划中的一环。”
这笔交易，她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宁翼口中那风光霁月的星纬仙君，或许早已被执念折磨成了另一种人。
漾漾心中震荡，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神情认真地听着星纬仙君介绍他的杰作。
“哇，这个礁石竟然是您亲自雕琢的吗？连上面的水草都栩栩如生，这种手艺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漾漾眼神崇拜地看着他，“星纬仙君，水草里若是有几条蝴蝶鱼，会不会更好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