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卖药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杜晨确定了有两瓶能卖出去，这是个不算坏的开头。
严玉楼卖出去二十几瓶，其他人有的没开张，有的也卖出去一两瓶。
很奇怪，没有一瓶是卖给了病人或者病人家属，也没有卖给医院。
几乎全是药厂和研究机构买走了。
全是奔着那两种首次发现的酶来的！
有些是不好意思，特意找人私下里购买。
有些则正大光明直接找到了严玉楼。
有人旁敲侧击，这么重大的发现，怎么没在顶级杂志刊物上发表？
烟雨楼解释说，赚钱重要。
其实他何尝不想，关键是发现这两种酶并不是他的功劳，提取这两种酶更不是药厂的手段，要不然他就是再心大，也知道申请专利啊。
所有最核心的东西全都捏在方程恩手里。
严玉楼不是没提过申请专利的问题，方程恩直接否决了，说没必要。
第一批药卖出去不到一百支，就陷入了销售低谷，整个药厂的人揪心等待。
方程恩也没有心情去关注别的事情。
他考虑一番之后，跟严玉楼商量了一些事情。
“……五个点的提成不低了，指望提高点数来刺激业务，这不现实，产品不一样，模式也不一样。”
“这是方总的意思么？”
方程恩还是在扮演自己女助理的角色呢，闻言回到：“是的，方总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建议前两个月五个点，第三个月开始就取消提成。”
“那后续怎么办？”
“据方总分析，现在我们是在等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只要有人体会到药的好处，接下来就是口碑相传。这个过程一开始是最慢的，但是用不了几个月，这种裂变是非常恐怖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但是，毕竟前几个月需要给大伙儿信心。”
“药厂拿利润的一成，你设的半成提成可不是利润的半成啊，是销售额的半成，等于是把给药厂的那部分全都发下去了。
现在一天卖个一两瓶你觉得惨淡，如果真的传播开了，一个月真要卖出去一万份，你得拿多少提成出来？
五百万分给二三十个人，到后面你想不发提成的时候，就种下仇恨了。”
“方总所虑很对，我一会儿再通知一遍。”
“这边还有两个事情，其实是一个事情。
一旦这款药打开了局面，假冒伪劣的山寨很有可能就会到处都是，毕竟利润太恐怖了。
到时候可不只是少利润的问题，一旦假药泛滥，出了问题，那将会直接落到药厂头上，有这么一两起事故，药厂就完蛋了。”
严玉楼点头。
他是老江湖，当然能考虑到这些问题。只是眼下最头疼的是销路问题，所以暂时没上心而已。
方程恩也不算旁观者清，他也着急，但是他没严玉楼那么急，所以还能冷静未雨绸缪。
“我们会将防伪这一块做到最好。”严玉楼做了承诺。
“光防伪不够，我想说的其实是销售渠道的问题。
每个业务人员，所卖出去的每瓶药，都要做好记录。什么时间，卖给谁，做什么用途，或者谁服用，不能有丝毫差池。
两个月以后，不允许再通过个人来销售。方总的意思是，在一线城市设立专卖店，将信息传达出去，只有在我们独家专卖店卖出的才是真品。
我们必须在包装上印制相关说明，前期业务员渠道卖出的也要跟买家说清楚，以后再购买只能到专卖店。”
“那现在就得筹备专卖店的事情？”
“是的，方总会再拨款五百万来做这个事情。半个月时间完成选址装修开业，因为涉及到更换包装，以及宣传内容，所以必须加紧。”
严玉楼眉头紧锁，他也分身乏术。
“对于打开销路这块，方总还是认为应该坚持严总这边的最初计划：走高端疗养院。可以先赠送一部分出去，免费体验。
既然这种药物是一个月一次长期有效，那么第一次送出去也无所谓，我们要的是他们后续的复购。”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这不是怕送出去成本太高了嘛。”
“控制数量吧，争取一瓶药换来一个长久客户。初步控制在五百瓶吧，五百个人的基数，如果一个人传染五个，不是，传播五个，很快就会变成两千五，再传播一次，就过万了。
我估计，传播周期也差不多是一个月，这样的话，第三个月就能稳步上万瓶销售。
一个疗养院选一个客户赠药就可以。疗养院也好，医院也好，到时候他们会主动开发出进货渠道的。”
没钱就没底气。
严玉楼是真没底气不断问方程恩要钱，这些思路他哪怕知道，也不好提出来，主要是怕方程恩误会。
方程恩也只能继续往里填钱。
投资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旦开了个头，欲罢不能啊。
还好这肯定是能赚的投资，投就投吧，反正手上还有钱。
……
京城。
林首长周围安排了三名医护人员，只为他一个人服务的。
其中有一名医护人员叫姜晓君。
姜晓君的爷爷身体很不好，差不到已经到了人生最后阶段。
家里他的姑姑叔叔们商量之后打算放弃治疗，别再折腾老人，让老人最后一段时间能轻松一点。
其实还是因为家里条件一般，不想再浪费太多钱而已。
姜晓君从小跟爷爷一起，对爷爷有着深厚的感情，要不是因为组织上要求，照顾好林首长，她真的想天天陪着爷爷，好好照顾他。
可惜做不到。
这也算是人生的一种两难全吧。
直到林首长突然间好了起来，好的程度有些惊人，也让她心动起来。
于是，她找了个合适的机会，询问首长的身体康复问题，这本就是她的工作，也无所谓是否机密。
林首长并没有隐瞒，坦然相告，还做了一回代言人，“药是好药，你看我就知道。就是卖得有点儿贵。”
姜晓君这才知道，老首长服用的就是那个天价药！
正在她四处打听哪里可以买到这种药的时候，京城的万灵仙专卖店开业了！
……
与姜晓君同一个小区的另一户汪姓人家，家境就殷实多了。
他们并不认识姜晓君，但是两口子却同样地到万灵仙专卖店买了一瓶药。
这两口子虽然没有人对他们现身说法，但是正好赶上家里有老人过寿，实在想不出来送什么了，太贵的没必要，便宜的拿不出手。
以往也会买一些保健品，但是那些东西基本都是糊弄人的。
最近在网上吵得很热闹的天价药让他们心动了。
最终决定购买，一个原因是正好遇到专卖店开业。
第二个则是觉得药毕竟不是保健品，这东西国家肯定查得特别严，既然不管网上怎么骂，人家照样开业而且不降价，说明药应该是没问题。
第三个原因则是新闻里报道的那两种酶，似乎吹得很厉害的样子。
反正万把块钱对他们来说，也不算多么大的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