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只要你不折磨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余染莫轻轻一推莫旭然，甚至都没有用力，他就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
“你……还是把头发吹干了再睡吧，我帮你，好不好？”
莫旭然从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跟余染莫说过话，可她也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到这么多。
“莫旭然，我求你了，让我自己静一会儿，就一会儿，行吗？”
余染莫觉得再跟他这样对话下去，她又要疯了。
刚才那短短的一瞬就把她拉回到了快被遗忘的梦魇之中，知道现在她的手脚依旧一片冰凉，后背又被冷汗浸透了。
莫旭然没有强求，他默默地转身走到门边，开门走了出去。
余染莫倏地一下子瘫坐了下去，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般，也只有离开了莫旭然的视线，她才能放纵自己不停地哆嗦着。
滴着水的发丝凌乱地披在肩上，不一会儿就打湿了浴袍，可余染莫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一样，就那么呆呆地坐在那里。
没多久房门开了，莫旭然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他看到呆坐在地上的余染莫，眉头顿时紧紧地拧了起来。
他将托盘放到床头，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打横抱起余染莫放在床上，将托盘上放着的热牛奶强硬地塞进她的手里。
当他看到余染莫想把杯子放回到床头柜上，冷声说：“拿着！否则等下我用嘴喂你喝！”
余染莫的动作一顿，乖乖地将杯子放在手里捂着，低着头一言不发。
莫旭然转身走进浴室，不多时拿着吹风机走了出来。
隆隆的风声响起，一股热气吹得发丝飞扬，将余染莫的视线都遮了起来。
莫旭然的手指轻柔地在余染莫的发丝间穿梭着，时不时还会轻轻按摩着她头顶的穴位。
潮湿的头发在莫旭然的手中慢慢被烘干，柔软的黑色发丝不时缠绕在他修长有力的手指间，密密仄仄的，仿佛将他的心也一层层裹紧了起来。
头发被吹干后，余染莫又在莫旭然的盯视下将温热的牛奶喝了下去。
头顶被烘干后又按摩得很舒服，热牛奶一下肚，胃里也暖暖的，整个人一慵懒起来，眼皮就变得格外沉重。
莫旭然扳着余染莫的肩膀让她躺下睡觉，自己则又出了门。
精神上的极度疲惫让余染莫无力反抗，几乎是头一沾身上枕头就立刻睡了过去。
她睡得并不安稳，隐约觉得有人爬上了床，在她身旁躺下。
余染莫很想尖叫，想挣扎，可当她被揽进一具极为熟悉又温暖的胸膛时，却又忍不住将自己更深地埋了进去。
莫旭然看着向自己怀里蜷得更深的女人，整颗心又酸又软，既想将她狠狠箍进怀里，又生怕她惊醒会再度离他而去。
这一晚莫旭然几乎没有合眼，就这样看着余染莫的睡颜看了一整晚。
他的指尖描摹着她精致的五官轮廓，将那眉间紧锁的轻愁和脸上不安疲惫的神情都深深印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