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手机不想要，我帮你收着也可以。”
莫旭然松着领口，将领带一把扯下扔在一边。
他依旧在L城没有回来。
莫成宏并不是容易对付的人，更何况他还是整个莫氏的大家长。
莫旭然就是对自己有着十足的自信，也绝不会轻视自己的父亲。
他在接连跟父母二人分别发生冲突之后，忽然很想听听余染莫的声音，可是当他拨打过去的时候，却是占线中。
莫旭然也知道或许余染莫是因为公事在联络，可当电话接通的时候，他却还是莫名其妙地像个妒夫一样，将那句话问出了口。
对余染莫的激烈反应他早就习惯了，只是在这个时候他真的特别想听到余染莫能温和一些的声音，而不是这样的剑拔弩张。
所以当习惯性地回怼说出口之后，莫旭然心头泛起一丝隐隐的后悔，却很快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余染莫当然不知道莫旭然的心理活动，一听到莫旭然的话，她的逆反情绪就更加激烈。
“对啊，我怎么忘了，莫总现在手握大权，不仅掌控着我的人身自由，还掌控着我的言论自由，我是该供着你捧着你，溜须拍马求得一点生存空间才是。”
刻薄的话语控制不住地飙了出来。
余染莫明知道自己有可能会激怒莫旭然，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她现在就像是在坐一个隐形的牢，变相地生活在莫旭然的控制之下。
这种对生活失去掌控的感觉，让她像是重回噩梦一般。
莫旭然静静地听着，他敏锐地察觉到今天余染莫的情绪格外地失控。
“余染莫，我发现你有的时候真的很蠢。”
他毫不客气地说。
“明知道你说的话会激怒我，也明知道我言出必行，你是为了显示你对我永不妥协，才这样一次次地挑衅我，将你自己置于不利之地吗？”
“跟我相处过这么久之后，你居然还会一再做出同样的选择，真让我对你的韧性叹为观止。”
余染莫听着莫旭然更为刻薄的话，自嘲地一笑，说：“跟你莫总比起来，我以前是个小人物，现在更甚，按说应该对你敬畏有加，对不对？”
“可是莫旭然，你让我不痛快，我为什么要让你顺心如意？”
“没错，每次对上你吃亏的都是我，被你压制得死死的，让我生就生，让我死就死，我曾经的唯唯诺诺忍辱负重可曾换回过你一点儿的怜悯和手下留情？”
“如果结局都是一样，那我至少能让你有一点儿不痛快也好，也算替我自己出一口恶气，所以，有何不可？”
余染莫像是豁出去了一样，将心里憋着的闷气，连同许巍然的那份愤懑一同发泄了出来。
莫旭然忽然一下子没了声音，电话里只能听到两个人不时交错的呼吸声。
余染莫见对方不说话，正要准备挂断电话，莫旭然却突然像未卜先知一样说道：“你挂我电话试试！”
“哦？”余染莫的眉头高高挑了起来，“试试就试试，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