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人,或是去外地探亲,或是回到老家过年,在案发时间段段都不在这里。”
至此,警方将调查的重点方向,很快就放在留在周通市过春节的十人身上。
并且,林清雪下口村沿路的监控摄像头那一带,也有了新的发现。
就在案发前天晚上,还有当天傍晚,一辆无证深蓝色的电瓶车,车子的驾驶人多次在靠近下口村附近的一个村村通道路。
且都用保暖帽子和口罩等等东西迅速遮掩了自己的口鼻。
特别是在除夕夜当夜八点二五分钟左右,在监控摄像头内。
只见那个个带着黑色口罩驾驶人,飞速扭动着深蓝色电瓶车,速度奇快地逆行通过监控探头之下。
虽然,对方两次所穿着的衣物并不相同,但是林清雪还是根据其体貌特征,以及一个仔细辨认其所驾驶的无证电瓶车,迅速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如今,就只剩下确定驾驶嫌疑人车辆的具体身份。
很快,林清雪将这条消息迅速上报整合,结合嫌疑人最终消失在监控摄像头的区域,警方作出合理推测。
嫌疑人应当是距离下口村约有八公里之远的城塘口,亦或是另一个盛源村 。
此外,法医那边也传来了新的线索,在那名女性死者余萍萍的手指指甲中发现了凶手的皮屑组织。
死者韩伟杰棉衣后背位置,找到了几滴不属于死者本人的喷溅血液。
可以说,凶手留下的生物证据已经可以牢固确定。
如今,众人距离确定凶手只差一步之遥。
不久,根据与向恒调查到了十位农民工的基本信息相比对,符合老家在那个区域的只有两人。
朱建民,男,三十四岁,在韩伟杰队伍中工作四年。
另一位则是杜康远,男性,四十五岁,跟在韩伟杰身边干过七年,是队伍里面资历最深厚的一波人。
此刻,距离凶案发生过去了三十多个小时。
面对现在所掌握的基本情况,许国华当机立断,迅速派人赶往那两名嫌疑人的老家,已经来不及细细排查梳理。
如今,抓捕工作就是跟时间赛跑,不容许有半点闪失。
在抵达朱建民家里时,往外挂着白帆和纯白色的“奠”字灯笼。
发现找不到嫌疑人后,警方立即兵分两路,一则留在原地摸排蹲守,另一队则是在村民的指引下来到后山的公共墓地。
这里是村里人死亡后的集体掩埋点,根据朱建民隔壁邻居所言,他曾看到嫌疑人十分钟前提着四刀黄纸往墓地走去。
不久,当警方来之时,那名叫朱建民的嫌疑人,正蹲在两座一大一小的坟墓前静静烧纸钱。
橘红的火焰照射在男人的脸颊上,一切显得那样的诡异而寂静。
“朱建民,你涉嫌一起杀人案,请立即抱头蹲下!!”
面对这声严厉的斥责,男人面色依旧是不疾不徐的 ,并没有任何惊恐,只淡淡开口道:
“知道了,让我把这些纸钱烧完就好。”
就在这时,另外那组留守朱家的同事,迅速将最新消息进行转播汇报。
“队长,在朱建民家中的地窖中,我们发现了那辆无牌照的深蓝色电瓶车踪迹!”
当得知这个消息后,办案人员迅速给拿起武器,呈现三面包围的态势,将还在坟地里面低头烧纸的朱建民,团团围在中间。
“立即蹲下抱头!”
这一次,不是提醒,而是十分严肃的命令。
半小时后,两人之中嫌疑最大的朱建民被带到了审讯室。
出乎意料的,还不等警方进行刑讯逼问和证据链围堵,这个三十四岁的男人,就直接坦然交代了一切。
“我知道你们想问我什么,是,韩家那五人,是我杀的。”
“可是,他们该死,要不是韩伟杰那个畜生恶意拖欠工资,我的老婆孩子也不会死!”
原来,因为韩伟杰在春节前十天,最终只愿意支付每家两千多元的过节费,导致原本就因为替父亲背旧债的朱建民更加捉襟见肘。
更为要命的是,夫妻两人唯一的女儿朱莹莹,突发急性肾功能问题,本来只要交费住院就可以医疗救治。
但是,此刻只有两千多元的朱家很快就陷入捉襟见肘的窘迫境地。
因为,朱建民的妻子孙秀秀在家务农并且负责生活开支,平时根本没有结余。
至于找亲戚借钱,这条道路更加无法走通。
因为,朱家上一辈积压下来的旧账,至今为止都还没有彻底还清,谁家都不愿意再次拿钱。
毕竟,借钱容易要钱拿难这种事,先例在前,谁家都不愿再次上演。
就这样,在孩子保守治疗三日后,她于在腊月二十七当天,永远的离开了了人世。
而朱建民的妻子孙秀秀,因为接受不了女儿的死亡,当夜就喝下农药自杀而亡......
“他们都是该死的,我妻子女儿都没了,凭什么他们韩家人还能好好活着。”
“你告诉我,这公平吗?”
此刻,朱建民像一个病死之际的孤狼,男人有哪里都是红血丝,从他的喉咙里面,迸发出沙哑至极的低吼声。
就算到了此刻,朱建民心里依然被满腔的仇恨裹挟,恨意让他只知道摧毁所有的一切。
尤其是那个压榨他工钱的韩伟杰。
在朱建民看来,父母早已病逝,妻女就是他最后的指望,一天之内接连失去两个至亲,这样的打击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惨痛的。
除夕那天夜里,看着韩家阖家团圆,更加激发了他心里的复仇火焰。
“韩伟杰是对不起你,可是他年迈的父母,还有他的妻子儿子,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朱建民,不管你有千百种理由,但是,那都不是你可以随意漠视生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