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血池——这片传说中由上古万族精血汇聚而成的禁忌之地,今日人声鼎沸,杀气腾腾。
自秘境各处涌入的修士,已在此聚集近三百人。除原本的七大宗门外,东荒“百炼门”三十人披重甲持火锤;
南岭“药王谷”二十人背药篓、袖藏毒囊;西漠“沙海楼”十五人黄沙覆面,腰悬骨刃;更有七大世家中赵、李、王三家嫡系子弟各率十人,锦袍玉带,灵光熠熠。
天机阁的人立于祭坛高台,神色从容。凭借宗门威望,他早已暗中联络百炼门、药王谷、沙海楼三方,组成“中州盟”,隐隐以盟主自居。
丹霞宗楚玄烈与玄阴宗阴九寒虽心有不甘,却因势单力薄,只得暂居其下。
“陆一鸣怎么还不来?”楚玄烈烦躁地踢开脚边碎石,“莫非真怕了?”
“哈哈哈……”阴九寒冷笑,“我倒希望他来。正好让他看看,什么叫天罗地网。”
“诸位稍安。”天机阁带队师兄抬手压下喧哗,“血池核心即将开启,届时界核之眼现世,谁先夺得,谁便是秘境魁首。”
众人哄然应和,眼中皆是贪婪。
赵家嫡子赵昊扬声道:“天机阁果然大气!若得宝物,赵家必记此恩!”
“李家亦然!”李姓青年拱手,“愿奉天机阁为盟首!”
王家沉默不语,却悄然向高台靠拢。
忽然,池水剧烈翻涌!
“咕噜……咕噜……”
“哗啦——”
一道猩红的血浪猛然炸裂开来,紧接着,一个浑身暗红、身形诡异的生物破水而出。
它身形高大,如同人类,却生有蝎尾,尾端锋利如刀,泛着幽幽寒光。它的皮肤如同干涸的血肉,布满诡异的纹路,双眼猩红,透着贪婪与嗜血的光芒。
“血族!”有人惊恐地喊道,声音颤抖,“是血族!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血族,传说中早已灭绝的远古种族,以吞噬修士精血为生,实力强大而诡异。他们的存在,本应只存在于古老的典籍之中,如今却真实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令所有人惊骇莫名。
“血族早在百万年前就被人类修士消灭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名天机阁弟子脸色惨白,声音几近嘶哑。
“不对……这里肯定是血族设下的陷阱,故意引我们来的!”另一人惊恐地大喊,声音中带着绝望。
然而,此时说什么都已无济于事。血池之中,越来越多的血族破水而出,它们的身影在血光中若隐若现,猩红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魔。
“杀!”一名丹霞宗弟子怒吼一声,手中长剑挥斩而出,剑光如虹,直取最近的血族。
剑锋斩落,那血族竟未被斩断,反而是血肉翻卷,伤口迅速愈合,仿佛拥有极强的再生能力。下一瞬,血族猛然挥动蝎尾,锋利的尾刺瞬间穿透那名弟子的胸膛,鲜血飞溅,惨叫声戛然而止。
“啊!”
“快退!”
恐慌迅速蔓延,修士们纷纷后退,但血族已然杀至眼前。它们动作迅捷,身形如鬼魅,每一次出手都带着致命的杀机。
有人试图施展符箓,然而血族似乎对符力有着极强的抗性,即便被符光击中,也只是身形一顿,随即继续扑杀。
“它们以血为食,必须斩其心脏!”天机阁的大师兄怒吼,手中长鞭挥舞,鞭影如蛇,直取一名血族的心脏。
然而,血族早已锁定目标,它们的目标,是所有进入玄冥血池的人类修士——因为他们,是它们最渴望的养分。
血族的袭击来得迅猛而致命,修士们仓促迎战,但很快便陷入了混乱。
面对这些远古传说中的怪物,他们的符箓、剑术、灵器似乎都难以造成致命伤害,而血族却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不断逼近,每一次出手,都会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结阵!”天机阁的大师兄怒吼,手中长鞭挥舞,鞭影如蛇,直取一名血族的心脏。与此同时,数名天机阁弟子迅速列阵,双手结印,一道道灵光交织,试图以阵法抵御血族的攻势。
然而,血族的动作迅捷如鬼魅,它们似乎早已察觉到修士们的意图,纷纷分散开来,绕过阵法的封锁,直扑人群。
一名丹霞宗弟子挥剑斩落,剑光如虹,斩断了一名血族的臂膀。那断肢并未落下,而是迅速蠕动,伤口处血肉翻卷,竟在顷刻间重新生长出新的手臂。
那名弟子尚未反应过来,血族已然欺身而上,蝎尾横扫,将他拦腰斩断,鲜血飞溅,惨叫声戛然而止。
“它们的伤口会自行愈合!”玄阴宗的带队师兄惊怒交加,手中法印翻飞,一道黑色寒气激射而出,将一名血族冻结在原地。
仅仅数息之后,寒气便被血族体内的诡异力量驱散,它猛然挣脱束缚,双目猩红,直扑玄阴宗长老。他怒吼一声,手中黑光暴涨,一掌拍在血族胸口,将其震退数步,但血族只是身形一顿,随即再度扑来,攻势更盛。
“它们没有痛觉,必须一击致命!”一名世家子弟嘶声喊道,手中长刀挥舞,斩落一名血族的头颅。然而,那无头的身躯仍未倒下,反而猛然跃起,蝎尾横扫,将那名子弟拦腰斩断。
战场之上,修士们逐渐陷入绝境。血族的数量远超他们的预料,而这些怪物似乎对人类修士的精血充满渴望,每一次出手都带着致命的杀机。
修士们虽奋力抵抗,但伤亡仍在不断加剧,鲜血洒满大地,哀嚎声此起彼伏。
“我们撑不住了!”一名天机阁弟子惊恐地大喊,手中符箓连连挥动,试图以符力逼退血族,但符光落在血族身上,竟只是激起一阵血雾,未能造成实质性伤害。
“撤!快撤!”丹霞宗的带队师兄怒吼,试图组织弟子后撤,然而血族早已包围了战场,他们的退路已被彻底封死。
血池边缘,修士们的阵型开始崩溃,有人惊恐逃窜,有人绝望挥剑,有人跪地颤抖,甚至有人已然被血族扑倒,喉咙被撕裂,鲜血喷涌而出。
“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一名世家子弟喃喃自语,眼中满是绝望。
“我们完了……”一名丹霞宗弟子瘫坐在地,眼中满是绝望。他的手掌紧紧抓着染血的长剑,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周围是不断倒下的同门,血族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宛如催命的钟声。他亲眼目睹自己的师兄被血族撕裂,那名师兄曾是宗门年轻一代中最强大的剑修,如今却连尸身都未能保全。
“这根本不是我们能抗衡的对手……”另一名弟子喃喃自语,声音颤抖。他的剑早已断裂,鲜血从额头滑落,模糊了视线。他想要站起,双腿却因恐惧而发软,动弹不得。
天机阁的弟子们虽然仍试图维持阵型,但恐惧早已在他们心中蔓延。
“师兄,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弟子焦急地看向天机阁的大师兄,眼中满是求助的神色。然而,大师兄的脸色同样凝重,目光在战场上游移,似乎在寻找突围的机会。
“血族……他们不该出现在这里。”一名年长的弟子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它们不是在百万年前就被灭绝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玄冥血池?”
“这一定是陷阱……”另一人咬牙道,声音中带着愤怒和恐惧,“天机阁联合这么多势力,就是为了让我们落入血族的围杀之中!”
此言一出,周围的弟子纷纷投来惊疑不定的目光。有人开始怀疑,天机阁是否早已知晓血族的存在,甚至……是否故意将他们引到这里。
“不可能……”一名弟子低声反驳,但声音却充满不确定。
“那为什么血族会刚好在我们聚集的时候出现?”先前那人冷笑,“他们早就知道这里会有血族,却依旧让我们进来送死!”
“不要血口喷人,我们天机阁也遭遇了算计!”天机阁的人激烈辩驳。
质疑的声音在人群中蔓延,恐惧与愤怒交织,修士们开始互相猜忌。丹霞宗的弟子们对天机阁投来愤怒的目光,而玄阴宗的弟子则开始低声讨论是否该独自突围。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一名世家子弟怒吼,手中的长刀微微颤抖,“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然他的声音很快被血族的嘶吼掩盖,战场上的局势愈发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