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之回到了家里，把御赐的东西都拿给了明曦。
但明曦完全看不上这些东西。
都是一堆没什么用的东西，这种东西只要有钱，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有钱能弄到的东西，就不算是好东西了。
真正的好东西，再有权有势都弄不到。
明曦就对许望之说道：“谢谢相公，不过我用不着这些东西。”
相公？
许望之微微顿了一下，然后道：“是我该和你道谢才对。”
然后许望之就把朝堂上的事情和明曦说了，说完，又把回来前遇到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明曦一开始还津津有味地听着，听到许望之出言为惠安公主说话，顿时讶异地扬起了眉毛：“你替公主说话？”
抛开事实不提，惠安公主的脾气可不怎么讨人喜欢。
大部分的封建权贵脾气都不怎么样，因为权利和阶级使然，他们生来就无需小心翼翼地对待别人。
只需要有气出气。
更何况惠安还是他们夫妻俩的仇人。
许望之脑子坏了？
明曦眼神清澈不解地看着许望之。
许望之缓缓道：“宫中向来没有秘密可言，那两个小太监今日说出口的话，若是传到惠安公主耳朵里，只怕他们性命难保。”
明曦：“那公主呢？”
许望之只是笑了笑，反问道：“你觉得公主真的克夫吗？”
明曦不说话了，直勾勾地看着许望之。
许望之的面容清瘦而不嶙峋，线条流畅柔和，额头饱满开阔，光洁如玉璧，天赋聪颖，才思如泉涌。
额角开阔，无杂纹侵扰，心思纯净，志向高远。
眉形如远山含黛，清秀修长，眉峰微扬却不显凌厉，眉尾舒展入鬓，带着一种含蓄的书卷气和英气。眉色墨黑，根根分明，精神清朗。
眸色不是浓烈的黑，而是如深潭静水般的温润墨玉色。
明曦眼中的瞳孔快速变幻了一下，仿佛走马灯掠过什么景象，快得令人完全看不清。
连一直看着她的许望之，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系统捕捉到明曦眼瞳的变化，立刻八卦地道：“你又在偷偷看什么？给我也看看。”
明曦：“……没看什么，窝只是看看许望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罢辽。”
系统懵逼：“什……什么东西？”难道许望之不是人？
系统扫了一下许望之，十分确定许望之就是人，而不是鬼或者妖怪变的。
许望之：“……怎么了？”
明曦忽然笑眯眯地摇头道：“没有呀，我只是想到你刚刚说的，宫中向来没有秘密可言，如果你为公主辩驳的话，传到公主耳朵里，万一公主因此对你生有好感，那可怎么办？”
许望之难得地露出错愕的眼神，随即失笑道：“可我已经有妻子了。”
明曦摇头：“大腿拧不过胳膊呀，如果他们兄妹就喜欢玩强取豪夺这一套怎么办？”
别人碗里的才是好东西。
好东西都是自己的，哪怕是别人碗里的也要夺过来。
“而且如果惠安公主看上你了，我们就更容易被拆散了，原本只是元君尧一个人使劲撬墙角，惠安公主在旁边帮忙煽风点火而已，现在事关自己，惠安公主得更加使劲上心了。”
系统挠头，想不明白：“听起来，天道好像就是要拆开这对夫妻的，为什么呀？”老东西，不知道大佬来了吧。
明曦呵呵哒：“你只给我了我一半的剧情，你还问我呢？”
系统给的只有一半的剧情，因为还有一个重要人物没有出现，所以收集到的只有一半的剧情。
别人的系统无所不能。
她的系统又贪又蠢。
以至于相处了这么久互相都没有处出什么感情……
许望之原本还觉得明曦说的话实在荒谬，他一个寒门七品小官，无权无势，就连娶了明曦，他都觉得自己是高攀了对方。
现在明曦居然说公主有可能看上他？
许望之第一时间就觉得怎么可能，而且惠安公主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溢于言表的嫌弃，和各种看不上。
许望之并不愚蠢，他很有自知之明。
但这会，听着明曦的分析，许望之的神情逐渐凝重了起来，把明曦的话放在了心里，说道：“这段时间，我会避开惠安公主的。”
明曦歪头看着他：“避开？你怎么避开？如果惠安公主开口邀请你去公主府，你敢拒绝？”
许望之：“有心想拒绝，自然能拒绝。”
许望之都这么说了，明曦也没有再说什么。
吃完晚饭后，许望之犹豫了一会，还是出声提醒明曦，今天是上元节，要不要出去走走。
大顺是有宵禁的，但是逢年过节就会特意通融。
所以每逢节日，街上都格外热闹。
明曦想了想，点点头。
两人一起坐上马车，马车狭窄，比起明曦坐过的很多豪华马车，要普通寒碜得多，但明曦倒也不觉得嫌弃。
总比两条腿走着去好。
倒是许望之显得有些沉默。
两人虽然坐在一起，但却没有紧贴着，而是留有空隙。
明曦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许望之。
许望之随即抬起眼眸，看着明曦。
就在这时候，马车忽然碾过一块小石子，马车颠簸之中，明曦差点颠得倒向许望之怀里，但是明曦却偏偏握住了扶窗，稳坐不动。
许望之面色平静，下意识伸出的手，顿了顿，也慢慢收了过来。
马车最终停在了护城河边一处相对开阔的河岸。
这里同样人头攒动，但比起主街的摩肩接踵，稍显松散些。
河面上漂浮着无数点亮的荷花灯和小船灯，烛火摇曳，倒映在水中，汇成一条流动的星河，与天上皎洁的明月交相辉映。
许望之和明曦下了马车，沉默地并肩走在河岸边。
许望之看着河面星星点点的灯火，轻声开口道：“曦儿，河灯很美。”
“嗯。”明曦应了一声，目光却没在河灯上停留，反而饶有兴致地盯着旁边一个卖简易纸船灯的小摊贩，摊贩口中正吆喝着：“三文钱一盏，心愿直达天河咯！”
系统：“宿主，你相公正在努力找话题呢，你倒是赏个脸转过去看看河灯啊，浪漫懂不懂？”你知不知道，我恨你像个木头……
明曦只好转过头去看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