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迟看着他俩的历练手札。
叶妤悠闲吃着糕点。
两位徒弟坐的笔直，看着楚迟一页页翻看他们记的手札。
仿佛现在的学生看着班主任当面批改自己的作业。
稍有不对就被骂的狗血淋头。
楚迟稍微皱一点眉，两人心里紧张的直突突。
期间，叶妤给他喂了一块自己吃着好吃的糕点。
在两位徒弟见鬼的目光中。
楚迟想也没想一口咬住。
那信任又熟练的举动。
显然不是第一次投喂。
“没什么问题，遇到邪祟处理的很好。”楚迟在两人的手札上印上自己专属的灵力标记。
证明他已经看过，可以给其他弟子阅读学习。
二徒弟接过批阅完的手札，忽然想到小师弟好像没历练过。
手札一转，递给叶妤好心道：“六师弟要不要看看？”
“多谢二师兄。”叶妤拍拍手上残留的糕点沫，接过手札看。
邪祟处理是没多大问题，但细节上的处理没有栾安好。
叶妤视线落在那青色缭绕的长老印上，鸦黑般卷翘睫毛缓缓垂下，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温柔。
再过几个月，就到新年。
按规矩，每位长老要在年前带新弟子下山除祟试练。
给百姓过个好年。
楚迟每每望着叶妤忙前忙后练功上课，偶尔去指点一二。
忍不住感叹年轻真好。
这几个月尤穆也不知道抽什么疯。
对楚迟百般讨好。
虽然以前他也是这样对楚厌青。
但楚迟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送来的吃食他拿去给南执检查过，没有下毒。
这操作，一时间让楚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眨眼，便入冬了。
云霄山被一片白雪覆盖，北风萧萧，树木光秃秃的。
青阶被早起的弟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朗朗的读书时从山中传出。
穿透无忧无虑在天空静静飘游的丝丝浮云。
秋梧殿梧桐树叶也落光了，昨夜刚下了一场大雪。
雪堵着窗户，冰溜子像透亮的水晶小柱子，一排排地挂在房檐上。
叶妤穿着云霄山发的弟子服，白色的，很保暖。
楚迟起床。
就见院子里，叶妤穿着新发的弟子服，毛绒绒的一团，正拿着扫把扫地上的积雪。
见他起床，扬起一抹恣意的笑。
“师尊，早。”
楚迟很少见到自家小徒弟笑，刹那如冬雪融化，一下子晃了心神。
多年后，时光荏苒，时过境迁。
他独自站在雪地里，望着皑皑白雪，总是忍不住忆起这段时光。
那小小的毛绒绒的，眼底全是他的少年……
已经不在了。
“……早。”
楚迟回以一笑。
但那张脸，可能因为很久没有其它表情的缘故。
笑起来有点……
准备进院子帮小师弟扫雪的二徒弟和三徒弟，一见楚迟这样笑，立马转身一溜烟跑了。
以前师尊这样笑，他们屁股准开花。
也不知道可爱的小师弟怎么得罪师尊。
但六师弟啊，不要怪师兄不帮你。
实在是对手太凶残。
自求多福。
楚迟一脸困惑望着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一溜烟跑开，跟白雪融为一体的两位徒弟。
摸了摸脸，跟昨天一样帅啊。
他有这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