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公司全员下班，李川又是最后一个走的。
原因跟上次一样，车被朱辰伟开走了、去送孟美岐，回来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五十分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凌晨两点左右，李川开着黑色埃尔法，离开了永瑞大厦。
他没有去桃花源别墅区，而是赶往了四季酒店，吴谨言还在那里等着他呢。
凌晨两点半，抵达目的地。
适时，吴谨言还没有睡，可能是在等李川，也可能是作息时间还没调整过来，具体的原因李川也没有问。
深更半夜，一男一女，见面先是“大战”了一番，随后一同去往卫生间，躺在一个大浴缸里泡澡。
两人搂在一块，一边研究着身体构造，一边聊天。
“你今天卖了多少？”
吴谨言小手扑棱了两下，然后抬头向李川问道。
“四个亿。”
“四个亿？！”
“嗯，准确的说，是4.1亿。”
李川如实回答。
换作之前，他是不会说的这么详细的，最多就是给个大致的数字，然后快速转移话题……他这么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底细。
但是现在没必要了，吴谨言的意向已经达成，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要成为他的合作伙伴了……到时，吴谨言该知道的都会知道，隐瞒已经失去了意义，反而会给人留下一种“不真诚”的印象，不利于日后的合作。
吴谨言：“这么多啊，你是不是又破纪录了？”
李川：“破了，挺轻松的。”
吴谨言：“轻松？”
李川：“对啊，抖音那边给的流量太足了，直播间的人气长时间维持在一百万以上，有了这种条件，破纪录不是很正常么……轻松加愉快。”
吴谨言：“哦，抖音这么支持你啊。”
李川：“他们是把我当工具人了，拿我打广告呢。”
吴谨言：“那也挺好啊，你给他们打广告，他们给你流量，互利共赢。”
李川：“没那么简单，你知道昨天晚上，抖音给了我多少流量吗？”
吴谨言：“多少？”
李川：“1.1亿。”
吴谨言：“1.1亿……人？”
李川：“嗯，抖音现在的日活量只有三亿，昨天晚上就给了我一半，这种现象是不正常的，很难出现第二次。”
吴谨言：“什么意思？”
李川：“抖音作为平台方，不可能把流量全部集中到一个人身上，这样搞，会给他们的流量生态造成严重损害，不利于日后的发展，还容易被绑架……抖音的决策者，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吴谨言：“你的意思是说，抖音以后……不给你流量了？”
李川：“不是不给我流量，目前这个阶段，他们还不敢卸磨杀驴，否则我扭头就走，他们损失惨重，就是单单为了稳住我，他们也会给我喂流量，只是不会像这次那样多了，上亿的流量，以后就别想了，有个几千万就不错了。”
吴谨言：“哦，这么复杂啊。”
李川：“复杂吗？还好吧，正常的商业逻辑，多思考一下，还是挺容易理解的。”
吴谨言：“哦，那个……我以后会不会也遇到这种情况？”
李川：“你？还不到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你是明星，身份不一样，在抖音直播带货，他们肯定是会扶持的，嗯…至少能拿到一个半年的流量包。”
吴谨言：“半年的流量包？”
李川：“嗯，就是半年之内，他们会给你很多流量，这些流量都是免费的，你只要正常开播，就能拿的到。”
吴谨言：“哦，那半年之后呢？”
李川：“半年之后就没了啊，半年，是他们给你的成长期，你如果成长不起来，他们是不会一直给你喂流量的。”
吴谨言：“啊？这怎么办啊，我……”
李川：“别怕，有我在呢，你怕啥？”
吴谨言撅了撅嘴，没有说话。
“半年的时间足够了，你不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懂不懂？”
李川一句话说完，在吴谨言的某个部位上拍了一巴掌。
“呀~，讨厌！”
吴谨言红着脸啐了一声，然后身体靠近，在李川的脸上亲了一口。
她亲完就想躲开，但被李川的一只胳膊钳制住了。
两人面对面，相隔不到十公分，情不自禁的，便吻在了一起。
一时间，水乳交融，欢腾不已。
……
“喂，快醒醒，你又上热搜了！”
李川迷迷湖湖的睁开眼，入眼便是吴谨言，一边叫喊，一边摇晃着他的身体。
“哎幼，让我睡个好觉，行不行啊。”
李川无奈至极，伸出一只手，在自己的脸上使劲搓了搓。
“别睡了，你又上热搜了！”
吴谨言说着，将手机递到李川眼前，强迫他去看。
“唉~~”
李川叹息一声，挣扎的坐起身，背靠在床头上，接过手机，进行查看。
入眼，是微博热搜排行榜的页面。
第五名：【森先生再次打破纪录】
“呵，果然如此。”
李川自语一声，嘴角掀起了一丝弧度。
“嗯？你早就猜到了？”
李川自语的声音很小，但吴谨言靠的比较近，当下也是听的清清楚楚，不禁有些奇怪道。
“猜到了，昨天晚上下播的时候就猜到了。”
李川回复一句，也不多做解释，移动手指，点开了词条。
话题页的最上方，是由“电商财经”发布的一条微博，内容为：
【昨天晚上，着名带货达人@森先生，再次在抖音开启了直播带货……这次的“年货节专场”，筹划已久，森先生此前登上《明星大侦探》进行宣传，后面又邀请到了着名女团组合“火箭少女101”的c位@孟美岐到场助阵，一时间人气爆棚，直播六小时，收获了1.1亿次的观看，平均在线观众近百万……
凭借着超高的人气、优质的商品，以及娴熟的销售技巧，森先生一举创造了4.1亿的销售额，再次打破了此前由他自己保持的“单场销售记录”……
“直播带货”作为新兴的电商模式，诞生几年，发展速度越来越快，淘宝、快手、抖音等相继入局，众多网红人士纷纷转型，诞生了一批以“森先生”为代表的带货达人……
抖音是入局最晚的，但也是发展速度最快的，上个月刚刚放开直播权限，不到一个月，便创造了“超十亿”的gmv，巨大的流量优势，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内容很长，至少有两三千字，宛如一篇论文。
李川看完，觉得没什么营养。
这篇“论文”，也就前半部分对他吹捧了一番，后面都是一些商业内容，以介绍平台为主，抖音是着墨最多的。
外人可能看不明白，但站在李川的角度上，他可以非常清晰的辨认出：这篇“论文”，是抖音方面的手笔……即便不是抖音官方的人写的，也是抖音官方暗中授意的。
对于抖音官方的小动作，李川并不在意，他只关心自己的网络舆论。
这条微博的热度还不错，发布两小时，收获了三千多条评论、两万条转发和三万多个点赞。
李川手指移动，点开了评论区。
【美岐（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
【-美岐的商业价值没得说！太牛了！】
【-带货能力：顶格；唱跳能力：顶格；商业价值：顶格；人气流量：顶格……美岐太厉害了！（欢呼）】
【-憋吹了，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
【-酸了是吧。】
【-我酸个毛啊，森先生的带货能力本来就是拉满的，孟美岐去当个嘉宾，充其量就是锦上添花罢了，还真当是自己的功劳了？】
【-不是我故意引战，美岐不去，他能有这么高的人气吗？】
【-流量是抖音给的，孟美岐可能带去了一部分流量，但占比绝对不高，再说了，森先生在抖音有三千多万粉丝，流量本来就不低。】
【-懂哥（大笑）】
【-比你懂。】
【-呵呵，笑死我了。】
【-脑残一个，别理他。】
【美岐棒棒哒！
！】
【-商业价值太牛了！这要是代言了某个商品，不得分分钟卖爆啊。】
【-美岐确实厉害（大拇指）】
【-超越也不错，森先生上次破纪录，就是跟超越一起的，好像卖了三个多亿……】
【-跟美岐比，差远了。】
【-引战是吧。】
【-别引战。】
【-美岐（欢呼）（欢呼）（欢呼）】
【……】
评论区的前两条热评，全部被孟美岐的粉丝占据，点赞量高的惊人。
流量明星的粉丝爱抢功，这一点是绝症，根本无法医治。
李川看的十分蛋疼。
不过，蛋疼归蛋疼，他心里也不是太在乎。
孟美岐的粉丝们，再怎么抢功，也不过是他们粉丝内部的自嗨罢了，普通观众都是能看明白的，厂家和品牌商们也不会傻到冒烟。
【森先生太牛了！
】
【森先生一次比一次勐啊。】
【昨晚在他直播间买了一件风衣。】
【-怎么样？】
【-不知道，还没发货呢（苦笑）】
【提莫的老公又挣大钱喽。】
【-他俩好像分了吧。】
【-谁说的？】
【-放屁，他俩前段时间，还在抖音上互动过呢。】
【-我也有这种感觉，感觉他们距离越来越远了。】
【-别瞎说，人家好得很。】
【亚姐的粉丝怎么说？（狗头）】
【-跪着说，哈哈~】
【-早就说过了，亚姐根本不是森先生的对手，森先生就是个天才，做直播带货才三个月，轻松将其斩落马下……】
【-森先生不是普通的网红，人家是浙省大学的高材生，当年差三分考进清华，肯定不一样的。】
【-高材生有什么用？每年毕业的名校高材生那么多，有几个像森先生这样成功的？】
【-呵呵，靠着明星的人气流量卖货，算什么真本事？有种不请明星啊。】
【-请明星怎么了？】
【-亚姐不是也要请明星吗（狗头）】
【-谁说的？】
【-什么谁说的，宣传物料都放出来了，请的是那个戚薇。】
【-图片.jpg】
【-哈哈，没话说了吧。】
【……】
下面的评论，变得正常了很多。
评论的内容很杂，立场也各不相同，有森先生的粉丝在帮忙应援和吹捧，有冯提莫的粉丝在搞话题、蹭热度，也有亚姐的粉丝前来对线……
李川看过之后，觉得没什么营养，面无表情的继续往下翻看。
然而，他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
因为他看到了很多不利于他的评论。
【《销售技巧》】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销售技巧嘛，懂得都懂。】
【-卖东西不需要销售技巧吗？这也能黑？】
【-没做过销售吗？】
【-没做过。】
【-没做过，总见过吧。】
【-见过，但从来没有从销售手里卖过任何东西，他们的嘴……不能信，带货主播也一样。】
【-你牛比，谁也骗不了你，是吧。】
【交税了吗？】
【-你管的可真多。】
【-你税务局的吗？】
【-交税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但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我就想操心一下，怎么了？】
【-看别人挣钱，酸了是吧。】
【-我承认我酸了，他一个人挣几万个人的钱，凭什么我问你！】
【-凭人家比你有本事！】
【-他有个屁本事，不就是在直播间吆喝着卖货，谁不会啊。】
【-你会你去做啊，在这吵吵什么？】
【-你有空在这怨天尤人，不如赶紧去多搬几块砖，省的晚上饿肚子（偷笑）】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卖了四个亿，自己到手得有一个亿吧，这些网红、明星，是真挣钱啊。】
【-到手一个亿？真的假的？】
【-真的！
】
【-假的，用屁股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别在这儿不懂装懂，四个亿、到手一个亿，利润率25%，对于头部带货主播来说，很正常，甚至有些低了。】
【-没错，一个亿都是往少了算的。】
【-哈哈，你们就吹吧。】
【-吹没吹，你自己去了解一下就知道了。】
【-真的能挣一个亿吗？太夸张了吧。】
【-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还要疯狂。】
【顶梁之材，国家的发展就靠着这些明星、网红了，加油！】
【-真酸。】
【-呵呵，孝子可真多啊。】
【-科学家穷困潦倒，网红富可敌国。】
【-666】
【搞吧搞吧，逼死我们算了，艹！
】
【-这些做电商、带货的，就是老鼠屎，迟早把整个国家搞崩溃了，就这儿，竟然还惯着他们。】
【-那是你以为的。】
【-哼，等着看吧。】
【迟早出事，进监狱都是轻的！】
【-你有病吧！】
【-沙比】
【-他说的是他自己（狗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