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索索，窸窸窣窣，炽热冰凉。
“嗯！”
“你有病吧？不帮忙别捣乱啊！”
赵景林猝不及防的抬起身子，俯身扑过风宸怀里，骂骂咧咧。
“躲什么？”
“不是你嚷着饿？”
“你手贼特喵冰，冻人啊！冻不成的了。”
“待会儿得吃冰淇淋了宝贝。”
风宸笑了一声，又敛下笑容，同样不满的呵斥质疑。
“谁特么刚才把我丢出去冻半晌了？”
“嫌我手冻人，行行行，你来，你来啊！”
赵景林同样不满的嚷嚷，有些不服气。
忽略此时的局面，这表情倒是跟小时候打架之前的不服气，没什么两样。
同样的……桀骜不驯。
“蠢狗！你明明可以直接打开门进屋，我怎么知道你会老老实实在屋外摆半天pose啊，你蠢也是我的错咯？”
风宸耸耸肩，驾轻就熟的与他斗嘴。
赵景林恨得牙痒痒，龇牙咧嘴的瞪着风宸，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看什么看？不服咬我！”
风宸微微挑眉，笑道。
“嗷……”
“不是，宝贝儿你还真咬？”
“松口啊！”
风宸推了推赵景林的脑袋，惹急了，这次真惹急眼了，一口咬他脸上。
这不得留一排牙印子？
“换个……换个方式。”
“宝贝儿，这么咬成不成？”
风宸笑着开口，三分迁就两分商榷。
“嗯哼……”
“别恁，不成……我自己来。”
赵景林张嘴放开他的脸颊，眉头紧蹙拧成一团，疼得带着几分颤音。
“为什么？你刚干嘛去了？”
风宸扭头报复的在他脸上咬了一口，低声询问。
“哼……”
“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唔……让我缓缓。”
赵景林闭着眼，仰头呼出一口白气，润泽的唇瓣上留着一排明显的牙印子。
风宸安静的看着他，这张脸上的表情，是让他想要着墨于纸面的美丽。
明明是寒冬，只关上了窗帘，时而被夜风吹起，穿来一缕寒风，但这张在灯光的照耀下，仿佛透着光一般美丽的脸颊，鬓边却沁着一层细微的薄汗，亮晶晶的折射着灯光。
白色丝袜下，修长的双腿回屈，紧绷着呈现出肌肉的轮廓，小旗袍的裙摆垂落，遮掩着隐秘的形迹。
白皙而健美的胸膛随着呼吸的频率，轻微起伏着，风宸能清晰的感受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的紧张甚至于每一丝疼痛的痕迹。
“来下个棋吧！”
风宸凑近他锁骨的位置，轻吻一刹，掏出了手机。
“你没事儿吧？”
赵景林不可思议的睁开眼看向他，询问道。
“不喜欢？”
“那么……抛钢镚儿。”
风宸从口袋里掏出五枚钢蹦，伸手讨要给他的那一枚。
“四枚正面或四枚反面算你赢，三三平局重新抛。”
讲解完规则，看着赵景林眼中的神色越来越一言难尽，风宸笑了一声，又凑近他耳边，讲着余下的规则。
这下，赵景林的眼神不再是一言难尽，微红的双颊越发红润，看向风宸的眼神完全就是在看个变态。
“真受不了你！”
赵景林再次试图起身，他不玩儿了，毁灭吧！
“喂！”
风宸再次将他一把拉了回来。
一把将手里的硬币扣在沙发一边。
“不玩就不玩。”
“嗯哼……”
赵景林闷哼一声，眼眸宛如秋水横波，整个人都变得柔软。
他抬手推向风宸，想要警告他什么，却猝不及防的被风宸放倒，摁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整个腰身中段全部悬空，不想摔倒的话根本无从挣扎，只能倚靠着风宸把持，让他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挪一地儿啊！”
“阿宸。”
赵景林很没有安全感的拽着风宸的胳膊，他觉得身上的裙子有点儿飘起来。
只是，风宸并没有理会他，自顾的继续原本的打算。
房间里响起一声几近破音的惊叫。
“阿宸！”
“你选的嘛！”
“蠢狗。”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茶几上的空酒瓶子滚到了地上，碎成一地玻璃渣。
“呵呵……”
察觉到什么，风宸眼中闪过一丝揶揄的笑意。
“是不是吓一跳？”
“你大爷……”
“你绝对是故意的！”
赵景林低声咒骂，试图证明刚刚并没有被吓到。
只是，此时就连咒骂的声音，仿佛也掺入了几分缱绻，毫无威慑力。
“喔……”
“你才是故意的，故意的跟刚刚被吓到的时候不一样喔！”
“不过，故意的我也喜欢。”
“啐！”
赵景林撑着身后的茶几，支起身向风宸吐唾沫。
风宸脱掉身上的衣服，抹掉他吐过来的唾沫，一把砸他脸上。
“你这人，打又打不过，服又不服气，没见过比你更招揍的了！”
“啐……”
赵景林一把丢开他砸过来的衣服，扔地上，又想朝他吐唾沫。
只是，这次没来得及出口，差点儿没把自己舌头咬了。
“有病啊！这么突然……”
修长的十指扒着茶几边缘，显得有几分苍白，赵景林哼唧咒骂着。
“突然吗？”
“你又该啐我了。”
“药不能停啊！”
裙摆蹁跹，宛若蝴蝶飞舞，几许春暖，花开燕鸣。
“嘶……”
“你又故意的吧？”
“疼死我了！”
赵景林不再顾忌失去平衡的摔倒，一脚踹风宸肩头上，茶几上放着的香炉，忽的侧翻，滚烫的香灰在他颈项间接近锁骨的位置留下一片赤红。
“抱歉……”
“这次真不是。”
风宸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搂在怀中，查看着香灰烫红的痕迹。
“有没有碰着脸？”
风宸捏着他的下颌，将他这一侧的脸颊转过来。
“你只关心我的脸？”
“也是……你喜欢的不就是这张脸吗？”
“把这张脸端到哪个女人身上，该多好，是不是？”
赵景林一把推开他的手，倔强又嘲讽的望着他，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
风宸看了他两眼，没有辩驳，按着他的后背将他搂得更近，不由分说的亲吻着他的唇，将这些既嘲讽又不甘的话语，都堵了回去。
这个吻热烈而悠长，不像之前那些，零零碎碎清浅的浅酌和尝试。
他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他确实喜欢赵景林这张脸，但并没有想过，这张脸要是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就好了。
之所以会关切他的脸有没有伤到，也不过是出于，伤到脸面，确实比伤到其他地方更严重一些，至少在外人面前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