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的过去都永远无法被抹去。
鹤熙对凉冰持有欺骗和利用的观念根深蒂固，就像凉冰与凯莎几万年以来相互敌视一样，难以撼动。
纵使抹去记忆，也抹不掉客观发生的事实。
思量后，夕南认真地说道：“鹤熙，你觉得你有责任，但那场祸事不是你的错。”
“当初，凯莎将超神学院赶出天使之城的那一刻起，凉冰就笃定凯莎的想法是错误的，她与凯莎的矛盾早就存在。”
“放走凉冰的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别的高级天使，她会想方设法地骗过凯莎，背刺她一剑，才能代表她与姐姐的彻底决裂。”
鹤熙蹙眉，冷幽幽地看着夕南问道：“这些也是凉冰同你讲的？”
夕南没有否认。
“她说你们的时代名存实亡，几万年的战争导致她们只能去走极端，极端成就了你们的现在，却丢失了你们的未来，而死神卡尔已经遥遥地把你们甩在了后头。”
“她敬佩凯莎是真正的神，无论任何时候都不动摇自己的信念，而她，只能随波逐流，这就是你们这代神的极限。”
“现在的她，对她姐姐的宿仇淡如水。”
鹤熙不满地轻讽道：“你不会想说是你改变了她吧？”
夕南笑着摇头道：“她知道我的底细后，有了新的目标。”
“你竟连这个都透露给她？”鹤熙眼神中透露出惊异。
“做了交易嘛，她会不计代价保护这个秘密的。我倒有个问题，为什么提到蔷薇，你不会吃醋，但提到凉冰，你就吃醋？”
“吃醋是什么意思？”
“哦，这是地球华夏的一句古语，妒火中烧，醋意大发，是说自己的伴侣对别的女性表现出过多的关注，你会感到不悦、嫉妒或生气。”
鹤熙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冷淡道：“我不觉得我有吃醋。”
“你这个回答很有主观性啊。”夕南盯着鹤熙的眼睛。
“高级天使也会有喜怒哀乐的情绪，但现在的我无恙。”
“是么？”夕南瞥了鹤熙一眼，不动声色，“某个王，看着冷静、理智、坚强，其实内心是害怕再被欺骗，习惯了与自己的心病共存，远谈不上坚不可摧。”
“你……！”
鹤熙忽然有一种被他看光裙底的感觉，粉唇紧抿，秀目含怒，她很想学凯莎女王，干脆利落地掌他一嘴。
然而，她的理智压过了冲动，犹豫几秒间，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了。
夕南只是温和地看着鹤熙。
“你愿意放下戒备和高傲，与我分享天使之城和你的故事，这份信任我很感动。”
“鹤熙，你已经是我的守护天使了，有我在，从此以后整个宇宙，不会再有谁敢欺骗和利用你。”
鹤熙脸色一红，但作为天基王她没有表现得很拘谨，反而大方地回应道：
“我是鹤熙，我从来不会轻视爱的立体和复杂，就算你年龄小，但在以后的几万年时间长河里，我也会大大方方地表达爱。”
话音刚落，夕南自然地挽起了鹤熙的手。
鹤熙心中慌地一颤，本能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手仿佛反射弧太长，木木地留在夕南温热的掌心中。
原来牵手是这种感觉啊，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
算了，就被他牵一会儿吧。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见鹤熙默许，夕南轻轻一笑，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鹤熙隐忍羞涩，跟着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悬崖边。
两人并肩而立，眺望众山，似乎眼前看到的不再是山，而是远古时代那辉煌神圣的天使之都。
“爱的故事，有时在几秒之间制造宇宙级别的浪漫，同时，它允许每一种爱的形态存在。”鹤熙说。
“鹤熙。”夕南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请允许我，用美丽的天使语言，为你宣读一段誓言。”
他转过身，面对着鹤熙，目光深邃而专注。
仿佛要将鹤熙撩人的气质、强势的性格、华美的外表，还有隐藏的母性等等，全部永远刻写到基因记忆里。
“我以神圣凯莎的名义起誓！”
“赋予我守护神圣鹤熙的权利！！”
“为她拔剑，为她而战，不离不弃，直至永远！！！”
誓言落下，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交汇。
往往这个时候，能接吻就不要说话。
夕南与鹤熙相继唤出天使双翼，黑白翅膀的羽毛像牵手一样触碰，然后交织在一起，又织成一个严密的圆球，将两人包裹在其中，隔绝了外界的风声。
羽翼里。
夕南怀里抱着一具温凉柔软的身躯。
为了让夕南感到舒服一些，鹤熙已经褪下了冰冷坚硬的铠甲，此刻身上穿的，与此前在寝宫里沐浴后穿的便衣一样。
自臀下是透明的。
夕南感受到了最原始的欲望，比寝宫里的时候还要强烈一百倍——此刻怀里抱着的可是大天使啊，天基王的诱惑，谁来也抵挡不住。
夕南尽力克制过后，仅存的一个念头，就是破了鹤熙的处。
他呼吸急促，低下头，缓缓靠近鹤熙香嫩欲滴的粉唇。
忽然，他的嘴唇前多了一根手指。
“等等……”鹤熙的声音轻如蚊呐，带着一丝慌乱，“这里不可以，女王能看到的，我……没准备好。”
凯莎不会这么不识趣吧？毕竟是她把鹤熙推到他跟前的。
夕南只迟疑了一瞬，便迅速张开嘴，含住了鹤熙的手指，仔细地吸吮着。
两个字，很香！！
就像完整剥落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葡萄，然后放嘴里细细品味，入口时有淡淡的回香，吃得绵润，甜得清新。
鹤熙淡定地没有叫出声。
但脸颊已经染上了数层红晕，看着夕南在吃她的手指，还渗出一丝口水。
夕南睁开眼看她，鹤熙再次低下头，避开夕南灼热的目光，她的另一只手紧紧攥住夕南的衣襟，仿佛在努力压抑手处的痒。
“就允许你这一次，下不为例。”鹤熙低声嗔道。
“好。”夕南含糊地答应了，与此同时，心里在咒骂自己，“现在这个状况，想什么也没用了，对不起蔷薇就对不起吧，我真是个混蛋。”
鹤熙仿佛感知到了夕南身上即将喷发的火炬，红着脸依偎在夕南怀里：
“你抱着我就好，就抱一会儿。”
“好。”
……
从远处看去，一团羽翼正在不停地震颤。
……
凡人之爱，不比宇宙渺小，天使之爱，亦比宇宙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