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走到了离婚这一步,庄阳朔对薛烟徽自然是毫无情面可讲。此刻,薛烟徽挡在他面前,试图阻止他进一步的疯狂举动。庄阳朔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愤怒与厌恶,他猛地抬起手,用力一推,将薛烟徽推得踉跄了几步:“薛烟徽,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离婚的时候分走了我一半的身家还不满足,现在还想让你女儿来跟我抢公司,你简直恶毒至极!”
就在这时,庄禾快步赶了过来。她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即将摔倒的薛烟徽,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夜的霜雪,声音也冷若冰霜:“庄阳朔,你推我妈妈干什么?请你搞清楚,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抢你公司的意思。这里不是你该来撒野的地方,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发疯!”
庄阳朔今天就是抱着来大闹一场的心思,谁的面子他都不会给。看到庄禾,他的眼神中满是悔恨,心中暗暗后悔当初没有听母亲的话,在庄禾刚出生的时候就把她扔掉,再生个儿子。他咬牙切齿地想着,如果当初和薛烟徽生的是个儿子,那儿子肯定会向着他,绝对不会像庄禾这个不孝女一样,不仅帮着薛烟徽离婚分走财产,还害得他的公司破产。
越想越气的庄阳朔,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猛地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着庄禾的鼻子骂道:“庄禾,我要是早知道你长大了会变成这样,当初生你的时候,就该听你奶奶的,把你掐死!”
庄禾一脸无所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那可真是不巧,当初你没弄死我,现在我把你的公司搞破产了,这算不算一种‘传承’呢?”这样的话她已经听过无数次了,怎么可能还会生气。反倒是庄阳朔,到现在都还没接受公司破产的现实,只要她提一次,他就会难受一次。
庄阳朔被气得浑身发抖,他怒目圆睁,像一头发疯的野兽般冲上前去,扬起手就要给庄禾一巴掌:“你这个不孝女,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庄禾又不傻,怎么会站在原地等着挨打。她敏捷地一闪身,轻松避开了庄阳朔的巴掌,然后冷冷地说道:“庄阳朔,你现在可弄不死我。不过,我决定了,我要改姓,以后我跟妈妈姓薛。你以后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大家都落得个清静。”
庄阳朔一听,眼睛瞪得更大了,他双手握拳,大声吼道:“我不准,你是我庄阳朔的女儿,这辈子都别想改姓!”
庄禾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这个姓我改定了!”
此时,杜晨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薛外公和沈外婆。他先小心翼翼地把两位老人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才把他们交给江芸:“芸芸,你在这里陪着外公外婆,我过去帮爸妈处理一下这边的事情。”
江芸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担忧:“嗯,你小心一点,别被他伤到了。”
杜晨又转头叮嘱两位老人:“外公外婆,你们年纪大了,千万不要过去,要是磕到碰到就不好了。”刚才要不是他反应快拦住了,薛烟徽冲过去的时候,两位老人也要跟着冲过去,他实在不放心让他们接近精神不正常的庄阳朔。杜晨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两位倔强的老人安抚住,让他们乖乖坐在原地。
杜晨快步走到庄阳朔面前,他微微扬起下巴,对着庄阳朔比了比拳头,声音低沉而威严:“庄阳朔,我已经打电话叫酒店保安上来了,你要是现在不走,等会儿可就走不了了。”
庄阳朔曾经被杜晨实实在在地揍过一顿,看到杜晨走过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看到杜晨紧握的拳头,他仿佛又感受到了当初被揍时的疼痛,身体隐隐作痛。
庄阳朔不敢再像刚才那样发疯,但他和薛烟徽结婚多年,知道薛烟徽不少秘密,其中就有她不想让薛烟琳知道的事情。只见他双手举过头顶,做出投降的姿势,嘴角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杜文毅,薛烟琳,你们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吃你们公司订单的回扣吗?”
薛烟徽听到庄阳朔提到吃回扣的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尖叫起来:“庄阳朔,你不准说!”
薛烟徽越是不让说,庄阳朔就越想说。他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大声说道:“一开始我只是想好好做生意,是薛烟徽说你们家那么有钱,我们家吃点回扣也没事,我才吃回扣的。也是她让我挪用项目资金的,后来填不上那个坑了,她就让我用次一级的货来敷衍你们,所以我们家供的货才越来越差!”
薛烟徽不敢去看周围人的目光,她的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庄阳朔,声音尖锐地喊道:“庄阳朔,你撒谎,我没这么说过!”
庄阳朔冷笑一声,挑衅地说:“薛烟徽,你敢发誓不是你让我吃回扣挪用资金的吗?如果是你做的,你就一辈子穷困潦倒!”
薛烟徽张了张嘴,却不敢发誓。她知道,就算发了誓也堵不住众人的嘴。她咬了咬牙,决定把庄阳朔也拉下水:“这些事情我做了,我认。但我当时是为了能让你的公司渡过难关,你怎么不说这一点!”
杜晨已经听够了他们的争吵,他眉头紧皱,怒喝一声:“够了,你们两个要算账出去算,这里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
庄阳朔觉得还没闹够,他又接着说道:“杜晨,你别看薛烟徽对你多好,其实在家里的时候,她从来没说过你一句好话。你邀请她来参加你的订婚宴,你信不信她回去就说你坏话。”
订婚宴已经被搅得一团糟,杜晨也不想再去挽回什么,他冷冷地看着庄阳朔,说:“庄阳朔,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就一次性说完,不说你就给我出去,我的订婚宴不欢迎你。”
庄阳朔趁机添油加醋地说道:“杜晨,你这个小姨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家的项目她至少贪了一半,你不如把她一起赶出去?还有你的表妹,那就更不是什么好人了,你见过哪个好人连自己亲爹都不管不顾啊。”
就在这时,杜文毅带着保安匆匆赶了过来。他指着庄阳朔,严肃地说:“这个人是来捣乱的,麻烦你们把人请出去,谢谢。”
保安们齐声说道:“不客气,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看到杜晨的订婚宴被自己搅得如此不堪,庄阳朔感到十分满足。他双手插兜,大摇大摆地往外面走去,嘴里还嘟囔着:“不用你们赶我,我自己走。”
薛烟徽看到姐姐和姐夫冰冷的表情,心里一阵慌乱。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薛烟琳面前,低着头,声音颤抖地说:“姐,姐夫,不是他说的那样。”
薛烟琳面无表情,眼里却带着无尽的冷漠,平静地说:“先不说这些了,等我们先把客人送走再说吧。”
等把所有客人都送走之后,薛烟琳对薛烟徽彻底失望了。她不想跟薛烟徽说一句话,直接转身对薛外公和沈外婆说:“爸妈,你们带妹妹回去吧。”
薛烟琳这么多年对薛烟徽的付出,此刻都化为了泡影。她没想到薛烟徽在家里从来没说过他们家半句好话,感觉自己的真心都被辜负了。所以她现在连看都不想看薛烟徽一眼。
薛外公看着大女儿难看的脸色,心中满是担忧。他轻轻拍了拍薛烟琳的肩膀,问道:“你们不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