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老师为了鼓励大家在假期学习，常用“你在疯玩的时候，别人都在疯学”来施压。
每个人学习习惯和方法不同，老宋家肯定勤奋和努力，不过更肯定效率。所以宋锦妤始终没遵循那条压力法则。
不过，这一刻却……
突然想起来了。
就像有猫爪始终在心里抓抓挠挠，她忍不住去想，钟慕一喊沈妄到底要讲什么……以及沈妄会不会被小姑娘两年如一日的喜欢打动……
扪心自问，倘若有人坚持不懈地追她，她早晚会被打动……
好奇归好奇，她终究把心底那点细微的慌张，压了下去。
“我们想想晚上吃什么吧。”走出教学楼，踏入空旷的校园，宋锦妤对江芷和江衍说。
“想吃干锅虾。”江芷兴奋地提。
“你们两个决定，下单的时候我看着加。”江衍说。
“嗯嗯，先回家吧。”
学校大门接着花园正对着主教学楼。宽阔的主楼梯在中央，两侧有窄些的副楼梯。
宋锦妤出了教学楼，有下意识转头去看沈妄和钟慕一走的方向。
并没有。
……
钟慕一今天的情绪确实有些不对，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她一时没开口，沈妄低声问道：“你有什么事？”
路过的教室很陌生，偶尔遇到几个同学，也是陌生的面孔。
钟慕一背着书包，步子拖得很重，她像过去被拒绝的每一次一样开口邀请：“明天是周六，我买了两张游乐园的门票，想请你……”
“对不起，我没有空。”
不一样。
之前沈妄都会耐心地至少听她讲完。
这一次，中途就打断了。
沈妄拒绝时脚步顿了一下，不过，没彻底走开，反而继续下楼，刻意走到不会有人经过的地方。
空旷的实验楼附近，几颗粗壮的合欢树撑起伞状的树冠。楼门在放学后已经锁好，附近寂寥，隐蔽。
钟慕一攥紧手指，微仰起头望着照顾她面子的男生说：“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这样拒绝我。”
“就这一次。”
“我以后不会再一直死缠烂打了，也不会在你眼前晃。我要出国了，沈妄。”
钟慕一不情愿地说出最后一句，表情隐没在黯淡光线里，沈妄微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她。
“我成绩一般，我爸妈很重视我的学习，这学期之后出国。”
刚念高中时，钟慕一还沉浸在初中的轻松状态，但转眼间，她已经必须决定未来的方向了。
她喜欢沈妄，想象过能追到他，也想象过，就一直这样喜欢他，高考之后他们进入不同的大学，分开就淡了。
但从未想过，分开的这一天，提前来了。
沈妄静默地望着她，很认真地回答：“谢谢你喜欢我，但是对不起。”
他也真挚地祝愿，“学业有成，前程似锦。”
不知是哪句触到泪点，漫天的委屈席卷而来，钟慕一低着头颤声问：“一次都不行吗？”
“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当成同学……”
“对不起。”
风吹树叶的声音在头顶飒飒作响，眼泪簌簌地垂落，温度滚烫，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