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小七的记忆（二）
“小七！”聿雅的情感到了极致。
她不顾自己才刚苏醒的身子，猛地一个起身，直接保住了墨小七。
“小七，小七！”她喊着，泪水从脸颊划过。
“姑姑，对不起！”墨小七扶正了聿雅的身子，便转身离开了。
聿雅坐在床边，看着渐渐远去的墨小七，心里的悲伤在所难免，可同时，却带着一股喜悦。
小七，真的是你！
小七，姑姑不后悔的。
小七，你真的回来了。
此小七，非彼小七。
聿雅已经意识到，当初，轻城的亲人让她去找的人，是谁了。
她原本以为他们只是徒劳，毕竟她去了那个地方，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小七的事情，后来，她爱上了一个人，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她离开了那个地方。
她其实很愧疚，但是此刻她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定数。
聿家，欠她的，全部都会还回去的吧！
不，不仅仅是聿家，还有那些人。
……
墨小七，不，她并不是真正的墨小七，她——应该叫聿小七。
墨小七微微仰着头，这一次，没有再被用白绫遮住视线，因为她是在聿润还没反应过来的那一刻便离开了。
等聿润反应过来，冲出去，已经没找到她的身影了。
此刻的墨小七，对于地上黑黝黝的一片，没有实地的路，软绵绵的，如同当初在光明神殿里感受过的一样，她不带丝毫的害怕神情。
“你说，他们说我是坏人，却随便用我的东西，他们不是更坏的人吗？”
殇从她的识海中出来。
“你想起来了。”殇道。
墨小七摇头。
她没有全部想起来，但是，却也有那么点儿记忆了。
她，是聿小七，曾经聿家养在象牙塔里的人。
可是后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突然间变成了罪人，被聿家，不，或者不仅仅是聿家，好多人对她下手，最后她……
“原来，那些都不是梦，也不是我的错觉。”墨小七微微闭上眼，全身似乎都在颤抖。
挫骨扬灰，魂飞魄散！
那鲜艳明亮的火，如同龙一般将她吞噬，九幽寒冰山下，将她仅剩的魂魄桎梏，三魂七魄，若非聿子安当年的作为，她估计现在全数毁去。
她终于知道，为何那次在那诡异的洞中，那可以照射出影子的地方，她没有影子了。
因为，她不是人。
她其实跟殇一样，只是个魂魄而已。
“他们当年，为何要那般对我？”墨小七不解。
她隐约记得，聿家的人是极好的，自己的亲人也是极好的，所有人都是好的。
就像聿润所说的，聿家的人，从来不会对自己家的人动手。
可是，偏生，对她动手了，还是那般的残忍。
“殇，我想去轻城。”
“嗯。”
“我想自己去。”
“嗯。”殇似乎早就知道她的决定了，她并不想要殇跟她一起去，所以，她想要用药房，半个月，她应该也能炼制出那个东西吧。
只是……
殇看向墨小七，她的记忆不全，若是全了，知道这一切，都跟他有关系，会如何？
他，第一次，不是因为无所谓而不开口，而是因为太过于在乎，不敢开口。
不敢？！
还真是奇怪了，他竟然也有不敢的事情。
“你方才说这东西是你的，你还记得是从哪里得来的吗？”殇转移话题，问道。
墨小七沉思片刻，“不太记得，但是隐约记得那个地方好像很冷，空气都很冷的那种，但是却又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很奇怪的一个地方。”
殇敛下眉宇。
“怎么突然问这个？”墨小七道。
殇道：“去办点事。”
办点事？
“殇，你全名是什么？”墨小七道。
殇摇头，“长生殿的卷轴上面，是不会有我的名字的。”
墨小七眨眼。
“你很在乎我是魔是神?”
墨小七早就判断出来了，他要么是神，要么是魔。
可是，神早就没有了，如果他是神，又怎么会还存在？即使是魂魄，也不会如此无声无息；可若他是魔，为何又有如此多的人说他有神的气息？
好几次，他只是出现的那么一小会儿，就会让那些神兽以及强悍的人俯首称臣，这绝对不是魔族的人会有的资格。
陡然，墨小七想起了那天在外面茶馆里听到的故事。
聿家的小姐，因为跟魔族的人勾结，然后被聿家的人给灭了。
“殇，如果那个魔族人是你，我也认了。”
墨小七很清楚，那个故事，并不是说聿雅的，而是她——聿小七。
只是，因为年代久远，改编得有些不成样。
如果，当初她真的是因为一个魔族人而背叛了聿家……
“不是。”
殇在她脑海中得出结论之前，直接道。
“好，那我就去找出真相。”墨小七点头道。
殇点头，“我相信你可以的。”
停顿好一会儿，他继续道：“这一次你去了之后，我希望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不会不开心。”
现在的墨小七，就是不开心的。
而殇有些担心，她知道真相之后，会更加的不开心。
“好。”
这之后的半个月时间，墨小七在药房里不曾踏出一步。
聿润试想过去打探她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却没有成功，因为在九层外面，就有一层厚厚地屏障，连他都没办法打开。
“她是怎么做到的？”聿润皱眉，十分不解。
直到半个月之后，墨小七从里面出来。
聿润瞧着墨小七的模样，心里有些忐忑。
“我怎么觉得，我似乎见过你？”
墨小七挑眉，笑了，“我们见过很多次了。”
聿润一时间有些恍惚。
“家主，家主!”聿福来到药楼，终于找到了消失两天的聿润。
“家主，您果然在这里，大家都找你呢。”聿福着急道。
聿润还停留在前一秒见到墨小七的时刻，现在，他突然想起来了，那熟悉的感觉是什么了。
“墨小七呢？不，她不是。你立刻将她带过来，先别让她走。”
聿福有些不太理解，有些吞吞吐吐地道：“家主，墨小七已经离开两天了，那天不是您当着所有人的面，送她走的吗？”
也就是在送墨小七离开之后，他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