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毁灭还是生存（二十八）
除了墨小七，他们根本就看不到殇的存在。之前韩平和庞宇能够察觉到殇的存在，也是因为殇故意将气息透露出来，让他们感觉到。
现在，却出现了奇怪的现象。
殇能够明显感觉到有压制自己力量的东西，这是曾经不曾有过的。
他微微抬头，看向艾菲的位置，随后，又看向东夜的方向。
他没有办法阻止住艾菲对墨小七的攻击，不过，东夜动了。
东夜将墨小七拦在身后，让韩羽照顾着，他冷冷地看向艾菲，视线里的冷意，杀意起伏不定。
艾菲的一双眼睛带着不甘的视线，她似乎没有料想到，东夜会救墨小七。
“你还真是个好师傅呢。”艾菲冷声道。
东夜为了救墨小七这一下，受到的伤，绝非小伤。若墨小七并不是东夜在乎的人，或者，不那么在乎，就不会去救。
但他就这么做了。
“夜，你没事吧？”
也许是听明白了艾菲的意思，韩羽担忧地看向东夜。
“你跟小七在后面，我不会让你们受伤的。”东夜道。
“来吧。”
东夜说话间，已经朝着艾菲动了。
如此速度的行为，如此决然地方式，墨小七看在眼里，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若是之前，正面对上，艾菲绝对不是东夜的对手，但是因为方才那一下，东夜受了重伤。
韩羽紧张地看向前方，想要上去帮忙，却又因为东夜的安排，没有上去。
“小七，你说该怎么办？夜，夜他会不会？”韩羽紧张兮兮地道。
场面上，东夜和艾菲打成了一团，两人的攻击都异常凶猛。
艾菲的术法简直是出神入化，东夜也不逊色，天地在他们眼前都黯然失色。
墨小七收回视线，突然退后一步，没有让韩羽的手碰触到她。
韩羽稍微一愣，随后道：“小七，你怎么了？夜是为了救你啊，你怎么……”
“我知道他是为了救我，但是，他似乎很想让自己晕过去呢。”墨小七说着，指着前方的东夜道，“这一下，他要是稍微慢一点，下一刻就能够晕过去了，到时候，他便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了，多好啊！”
是啊！
艾菲这一刻正好躲过了东夜的攻击，同时也朝着东夜发起了攻击，若是东夜稍微慢一点点，很可能就会倒地不起。
韩羽听着墨小七的话，看向东夜。
看着东夜的速度，还有他交战的方式，还有他的手段。
她重新收回视线，因为，东夜已经躲过了那一招，交战还在继续。
“小七，你在说什么呢？夜他虽然只是你的师父，但是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他都没有偏心。”
“所以，你嫉妒。”墨小七道。
韩羽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好一会儿后，她苦笑着道：“说实在话，我的确嫉妒，他怎么能够对别的女人这么好呢？我甚至还害怕过。但是，后来跟你接触了之后，我也忍不住对你好。既然如此，我又怎么能够怪他呢。”
“你身上的气质，让靠近你的人觉得很舒服，你表面上冷冰冰的，但是却又带着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心底深处传来的温暖，非一般人，是感触不到的。”韩羽道。
墨小七瞧着她，“原来真的是你。”
一句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韩羽望向她，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她仍旧自顾自地道：“小七，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想要接触的女孩子，唯一一个。”
“夜收你为徒，我很开心，因为我想要接近你。”
“可是，你说得对，我嫉妒。原本，我以为我不会嫉妒的，我这个人，怎么会嫉妒呢？夜都说过我是最善良，最可爱，最有爱心的人，我又怎么会产生嫉妒的情绪呢？”
“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他错了，连我也错了。我是会嫉妒的，以前没有这种情绪，是因为夜从来没有对我之外的人好过。”
墨小七笑了。
“你是想要告诉我，是因为嫉妒，所以你才会这么做的吗？你手中的术法，也是因为嫉妒，才会想要用在我身上的吗？”
韩羽很是认真的看向墨小七，“你果然是个天才，竟然连我手中凝结的术法都能够看出来。”
她稍微停顿了片刻，没有立刻朝墨小七下手，好一会儿之后，才继续道：“我没有想要杀你，真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杀你的。”
“但是，你终究要杀了我。”墨小七道。
这是实话，实话，却最为伤人。
东夜虽然在战斗，可是，却一直将她们的话听了进去。
看向与他正对面接触战斗的艾菲，他敛下了眉宇。
墨小七那句话，“果然是你。”他听明白了。
艾菲，就是韩羽，韩羽，就是艾菲。
他其实在之前就已经怀疑了，所以才会与艾菲决斗，所以才会在墨小七喊不要与她决斗的时候仍旧选择了要战，因为，他想要麻痹自己，想要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如果说他在战斗中晕了过去，是不是可以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呢？
小羽还是那个善良单纯，为了不让世界爆发战争，可以牺牲一切的小羽呢？
可惜，他的做法，被墨小七识破了。
突然，艾菲停下了攻击。
东夜也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
他没有再将注意力放在艾菲身上，而是转身，看向韩羽。
韩羽也回头看向他，“夜。”
一声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简单的一声，包含的情绪却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
良久，沉默被打破了。
“我真的希望，不是你。”东夜道。
他从最开始怀疑的那一刻，就努力地告诉自己，不是的，是他想错了。
他似乎以为，只有这样不断地告诉自己，事情就可以朝着他希望地方向发展。
韩羽泪水突然流了下来，摇着头委屈地看向东夜。
东夜走进她，轻轻地用手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水。
“我知道的，不是你，你不会这样做的。”
韩羽却摇着头，嘴上没有说话，泪水流个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