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难以置信
妈妈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你好好回家，妈妈改，好吗？”
司昔年抬头，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母亲的表情很柔和，他有点恍惚，错开她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喉咙很干，涩涩地开了口，“为什么？”
“我怕来不及。”声音温柔地就像刚刚绽放的康乃馨。
来不及什么呢？
司昔年没有问。
“你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母亲轻轻地笑，“时间真的太快，不知不觉你就长大了。”她眼里闪过追忆的光，“妈妈从来没和你说过自己的事，今天和你好好聊聊，好吗？”
司昔年没有看她。
“妈妈就当你答应了。”她轻声笑。
“我和你爸爸是同学。也是我，先喜欢的他……”
司昔年的母亲无疑是个勇敢的女人，她热烈地就像一朵肆意绽放的红玫瑰，追逐自己的爱情，相信一切由自己把握。
先动情，先认真，她追求了司昔年的父亲。
“那个时候以为喜欢就够了。”司昔年的母亲自嘲地笑，“我先爱的，我知道他不爱我，可是我要和他在一起。”她表情倔强，“来提亲的人我都拒绝了，我只想自己追求幸福。”
“然后我就做了这辈子最蠢的决定。”司昔年看见她眼里闪动泪光，“我嫁给了他。”
她的眼泪到底没有流下来。
“你知道你爸爸的性子，我的婚姻很失败。”她看着司昔年，“你很像他。”轻轻笑，“我爱你，我也恨你。”
司昔年的胳膊被攥着，很紧，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一点都不幸福。”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句话，母亲放开了手。
司昔年的父亲是怎样的一个人？
喜怒无常。
这是司昔年觉得对他最贴切的评价。
但司昔年见过他和同事交流的样子，那是截然不同的状态。
在外人面前他永远是一个风趣而又睿智的男人，而且对司昔年关爱有加。
虚伪的、做作的爱。
司昔年心里突然理解了这个他称之为母亲的女人，他的胳膊上是被攥红的痕迹，抬起头看着她，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脸。
苍白、病态。
母亲看着他，或者是透过他的脸看着那个与他极为相似的人，“你应该离开这个家再也不回来的。我这辈子，已经毁了。”
“我最后悔的，就是嫁给他。”
母亲收拾了东西，没有说再见，司昔年看见她在出门的瞬间擦眼泪。
这就是他的母亲，他这辈子最应该疼爱的女人，她不幸福，她觉得自己的婚姻是个错误，而她倔强地甚至不愿意在自己儿子面前哭泣。
其实司昔年，比他们想象中知道的多得多。
比如说，司昔年父亲的外遇。
英俊且事业有成的男人，对女人的诱惑力自然不言而喻，司昔年甚至听见过那些女人堂而皇之打进来的电话。
司昔年的母亲选择忍。
那时候林初萧知道这一切之后，顿时心中对司昔年产生了无限的同情，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