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人扣住，楚妩只得听他讲。
祁烈瞧她如此乖顺，火气也散了三分，低哑的语调里带了点柔和的缱绻，“你缺钱可以换别的办法。”
祁烈想说不用那么辛苦，我给你，但转瞬又想起两人的关系还没到那种程度，说那么直白，怕把人给吓走了。
于是，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掩饰着自己的小心思。
“你周末可以去别的地方打工，你的成绩那么好，给人做家教完全没问题，又轻松还能巩固自己的学习……”
我可以聘请你。
楚妩眨眨眼：“我可以短暂的，当一会坏学生。”
祁烈：“……”
合着自己刚才说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啊！
“做家教或者去咖啡奶茶店里打工是可以赚钱，但是太慢了。而且现在都高三了，我还得准备明年六月的高考，没有太多时间让我分心做别的。”
楚妩又说，一双漆黑的眼睛深深往进少年的眸中，“我必须攒下一波能叫我足够安心的钱。祁烈，你明白吗？”
祁烈眸色沉沉，他重重的抿了下唇。
他想起了学校里对楚妩“拜金”的平价，但跟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心疼。
如果自身的生存环境物质富裕，她又如何会对金钱和物质如此看重呢？
其他同学在她这个年纪只需操心学业成绩的问题，在德育，学生的家庭情况更好些，如他那般朋友每天只要嘻嘻哈哈就好。
但是她呢？
坐在年纪第一的高座上，要坐稳了不掉下来，同时还要烦恼最基本的生存项问题。
太累了。
她不应该这样辛苦，她应该像风筝，自由自在的翱翔在天空，而线的另一端则被牵在他手里。
他轻轻一扯，她就会回家，落在他的怀里，然而第二天，他会继续放她去翱翔，只要每天愿意回来就好。
“你的奖学金呢？”祁烈又问。
他虽然对学校里的种种无甚兴趣，但最近跟楚妩走的近的缘故，也听了不少，当初学校可是用十万奖学金将楚妩特招过来的！
现在那十万块呢？现在都到哪里去了？
“用光了啊。”楚妩回的坦率，“剩下每个学期的奖学金都要到期末才发，另外一笔更是要等到高考成绩出来才给，我等不及。”
这用的实在太快了，但祁烈没有细问，只是抬着头，露着一双漆黑锐利的眼眸。
“就那么缺钱？”
对上祁烈的视线，楚妩认真的、毫无保留的点了点头：“很缺。”
“好，我知道了。”
他亦点头，一句也不再多问，仿佛这又变成了一件极微小，甚至微不足道的事情，“我去问问那边，看看最近有没有比赛，到时候带你过去。”
顿了顿，“……毕竟我也不常去。”
楚妩：“……”
可以的，这种时候还不忘自己的人设。
“你就等消息吧。”祁烈话到一半，又突然抬头，一双眼变得又锐又利，几乎一字一顿道，“给我等着，不、准、找、别、人！”
噗！
楚妩再也控制不住，唇角本是些微的弧度，就一直被眼前的少年引动一般，一点点又一点点往上翘。
一双眼璀璨湛亮，仿佛撒下一整把对的星子在里面。
“祁烈，祁同学~祁校霸~”
少年维持着面上的嚣张侧头，用余光睨向楚妩，故作冷硬，可俊美锋锐的脸上平白多了几分傲娇之感，“做什么？”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
“嗯？”
楚妩一点点凑近，直到贴在少年耳畔，用甜到发腻的嗓音说，“你超可爱的！！”
“！！！”
余光里，少年的耳廓轻轻扇动，随后一点点一点点的绽红。
祁烈压下剧烈跳动的心脏，轻咳一声，很快又恢复成校园扛把子的模样，最后还凶巴巴的横了楚妩一眼。
“你……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