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踏马在逗我是吧？
平常也就算了，搁这个每时每刻都得抓紧的节骨眼上，这种拉扯的节奏很容易让人脑门子起火啊。
卢比恩搁这行混这么多年了，自己心里也明白，一看到总督大人变了脸色，他赶紧进一步解释道：
“大人，此人是三天前出的城，估计是去附近的区域收药材去了，这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
“我估摸着这一两天，人就会回来了。”
卢比恩也是头大，要不是怕被别人抢了先机，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刻把那目标给推荐出来。
主要是这疫病来的也太突然了，短短的一两天就爆了，那时候人家已经关店出城过了。
“行了，下去吧。”
总督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卢比恩也是赶紧识趣的退下。
没当面开喷，上司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而就在卢比恩把人名字报上去的第二天，老方总算是回城了。
这也让早就全方位派人守候的卢比恩，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那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他倒是不怕对方不回来，毕竟没有这样的势头，再说了自己也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他怕的是对方回来的迟，那到时候自己可就真成马后没炮的大笑话了。
至于方大少，刚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自己家，屁股还没坐热，大门就被敲了。
只能说，来的确实够快。
这卢比恩一进门，也是压根没啥客套的废话，当场就直奔主题。
老方倒是一直保持着冷静的姿态，表现上有些漠不关心。
说真的，要不是他之前的人设摆的够鲜明，旁人都怀疑这事是不是他干的了，至少从表面上来看，这很不像一个悬壶济世的医者。
抱歉，本来就不是。
就像卢比恩，他一直在观察着对方的神态，并且内心并没有升起任何的怀疑。
只能说方大少这一手角色扮演玩的实在是太入神了，佛不度穷逼，医不救常人，他这种有能耐，但医德却有待商榷的人设，放在这种冷漠的腔调下，并没有什么违和的。
卢比恩觉得正常，合乎情理，是因为“大家”其实都是一样的。
救人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救税救钱，为了救自己屁股下的那个位置。
不是说没有那种真心为国为民的好官，只是说卢比恩，不在此列。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俩现在是属于臭味相同，苍蝇看屎，越看越顺眼。
顺眼就好，老方要的就是顺眼，要不然自己演什么，顺眼才不会产生怀疑。
坏人跟坏人谈生意，会规规矩矩的谈利益，而坏人和好人谈生意，总会有几分“道德绑架”的狡诈心理。
就像现在，卢比恩如果开口闭口就是医者仁德，救民众于水火那一套，恐怕都没等老方鄙夷他，他自己就得认为自己是个大傻逼。
哥们你不看人下菜碟的啊？
“所以，局长大人来找我，是想请我帮忙？”老方的神情，依旧是平淡如水。
他现在就是一个绝对精致利己的老贵族后裔，外面的鸡飞狗跳，跟这里没关系。
“尊者，眼下病灾四起，依在下看，这可是一个让您重振祖上声威的好时机。”
“什么意思？想白嫖？”
“......”
简简单单的七个字，直接给卢比恩那侥幸试探的心思，干的是灰飞烟灭。
这年轻人，也太......
说好听点就务实，说难听点就是太现实了。
不是，身为远古贵族的后裔，不想着振兴祖上声名？一心钻钱眼里？这种价值观也太另类了吧？
“我知道局长的意思，不过你可能有点误解，我不是不在乎祖上的声名，而是我曾经说过，我们奥德里奇一族，就不是服务于下层人士的。”
爷是婆罗门，肯定也是服务于婆罗门，你觉得我会在乎首陀罗的死活？
那个“下层”俩字，老方特意点的很重。
因为与之相对应的，是“上层”。
老贵族那招人厌恶的傲慢，展露的淋漓尽致。
但卢比恩心中涌出的却是“果然如此”这四个大字。
虽然很极端，甚至比自己都极端。
但却很“合理”。
老方的意思也很明确了，请我帮忙就请我帮忙，拿出点“诚意”来，别搞的好像跟双赢共赢一样。
你一个局长本质上都不看重这些“消耗品”，身为老贵族后裔的我，价值观比你还要极端，自然也不在乎这些“消耗品”。
“那请问尊者有没有什么方法能遏制住眼下的病疫呢？如果成功的话，我必然会好好报答尊者的。”
聪明人都懂的随机应变，见好就收。
老方拿话一点，卢比恩就明白了，自己也别想着打一些盘外牌了，老老实实谈价钱就好。
对方本就是外地户，来此地也就个把月的时间，人家下一秒直接跑路，不闻不问，心里都不会有任何的负担。
眼见对方稳坐高台，把弄着手指，淡笑不语，被动求人的卢比恩也只得更进一步的道：
“尊者，上面的主家，已经派人下来主持大局了，不瞒尊者，当前事态紧急，我已经自作主张，把尊者引荐给了总督大人。”
“而总督大人也说了，只要尊者能解决眼下的困境，什么要求我们都会答应，尊者也会是萨维迪氏族永远的朋友。”
哦？
主家？
这个词，让自顾自，待价而沽的老方，眼底精光，也是一闪而逝。
主家，那就是指萨维迪氏族的统治王族。
这个空降下来主事的总督，名字里是实打实真带萨维迪这三个字的。
终于是来了，没白折腾啊。
虽然表面上还端着一个高姿态，但老方也知道自己得露出一个对接的窗口了，他淡淡的笑着道：
“其实我在回来的路上，也早就听到了一些相关的消息，知道城里好像出了一些风波。”
“那病毒确实挺厉害，但是......也并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