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九色神鹿口中意味不明的话语，楚歌不想表态。
但它的行为，却是实打实威胁到了楚歌，既然是威胁，那自然就要清理。
不杀，这还留这个过年吗？
指节连接处的肌肉全力抽动，筋膜撕裂骨骼也因为这股巨力而碎裂，因为身处精神世界，楚歌的系统无法使用。
额头前悬浮的通幽冥蝶在楚歌源源不断的精神力冲击下，舞动翅膀的幅度越发巨大，随着而来的便是越发强大的超凡能力在指尖酝酿。
只可惜，楚歌现在动都动不了，哪怕拥有充足的底蕴使用能力，也因为无法行动撕裂空间而止步于此。
额头前的通幽冥蝶振翅愈发频繁，这是楚歌现在唯一能动用的手段，随着周围犹如实质的空间以一种缓慢而又坚决的速度不断坍缩，楚歌的肉身与精神所承受的压力也在呈几何倍提升。
前所未有的危急时刻，楚歌的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在一种如指臂使的奇特感觉之下，楚歌有了一种崭新的感觉：一层淡淡的灰色光芒覆盖体表，就像是依靠系统全面控制身体，在这层灰色光芒的包裹下，楚歌的精神体似乎也拥有了同样的能力。
二次觉醒·自我掌控！
放弃身体，楚歌的精神开始向内收缩，外界的空间坍缩被不断挤压他的肉身，但通幽冥蝶则随着他的意志被带走。
直接使用精神力发动空间穿梭，空间裂缝就开在他的体内。
就像是一个装满水的塑料袋被进一步压缩，一个小小的破口便如同堤坝泄洪一般，楚歌失去支撑的身体被进一步挤压，如同肉酱般的主动器官与血肉混杂，从空间裂缝这个小小“破口”中，被挤压成一坨坨长条给“拉”了出去。
最先脱离精神世界的是他的精神体，但此时此刻的战场内外，都被那坚硬的完整空间充斥，哪怕是楚歌的精神体也不例外，只是脱离精神世界，但却并未摆脱来自对手的束缚。
不过无所谓了……
“系统。”
楚歌要认真了。
“开启微观世界！”
以血肉泥浆为原材料，在微观层次不断压缩他的微观组成。
在科学界中，一种名叫“场”的概念包含各个领域。
“场”的构造来源于一根根数据化的“线”，这些“线”又被命名为“作用力虚线”。
通过系统，楚歌磨灭了体内蕴含的一切“线”，乃至压缩由微观组织构造的“场”。
嘭……
轻轻的，仿佛有什么东西炸了。
就像是弹簧振动枪膛，一颗蕴含无穷力量的子弹即将穿透长空，打出它应当起到的作用。
轰！！！
就像是核弹的链式反应，一个肉眼不可察的细胞轻轻的撞在那团无限压缩的肉球上。
一瞬间，系统的能力开始反向输出，顺着他体内的“力场”开始疯狂释放！
一颗颗达到系统拆解能力边缘的微观物质之间，因为相斥力场骤然膨胀，如同雨点般密集的广泛的向外激射。
就像是被巨力碾压的弹簧骤然释放。
轰轰！
轰隆隆！
轰轰轰轰轰！
炸了，炸了漫天血雨！
在物质特性上，楚歌的血肉肯定是无法相比那些核弹原料，但有系统的辅助，楚歌先前所储存的作用力在此刻骤然释放。
对比同一当量的核弹威力只强不弱，当然，他不会造成污染。
九色神鹿的兽脸上表情不变，似乎对于这种情况早有预料，巨大的力量撑爆囚禁楚歌的空气墙，逸散到一种几乎是淡到无法观测的雾气顺着空气墙碎裂的缝隙逃逸。
呼——
巨大的力量不止是轰开了空气墙的阻挡，骤然炸裂的磅礴力量笼罩方圆数百米，王多金直接被掀翻出去，炎黄龙脉同样遭受重创散落成漫天沙尘。
一阵清风吹过，在通幽冥蝶的稳定下，楚歌的精神似乎已经能够脱离大脑独立存在片刻，不然同样的功夫，放在以前楚歌怕是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
系统面板出现在楚歌的精神体面前，依旧保持着只有他能看到的视角。
：检测到可使用材料，已打开系统主页。
淡淡的合成女音在耳边响起，哪怕楚歌已经失去实体，这道清晰的声音直入灵魂，刺激着楚歌的精神波动越发旺盛几分。
“系统，重塑！”
随着一声令下，面前的系统面板几经转换，随之变化的还有那些随着爆发，已经无法观察的血肉。
血肉在系统力量的牵引下回归，就像是被引动的满天星辰，重新汇聚成为楚歌的身躯。
九色神鹿似乎是错误估计，重新凝聚的空气墙并未直接限制住楚歌，这个时候的楚歌身体已经严重缩水，只有不到一米的身高却依旧显得很瘦。
“你们先走。”
楚歌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如常。
但在特殊器官组织的扩音下，依然清晰的传递出去。
他的目光锐利，直刺远处与他对峙的九色神鹿：
“你，觉得……你能杀死我？”
九色神鹿的面容依旧平静，属于它的精神意志清晰传递向外界：
“我不知道，或许在这里我会被你杀死。”
“但总要试试，如果不能扼杀现在的你。”
“未来的终焉啊，你将拉扯整个世界作为陪葬。”
双方之间的气氛随着交谈，似乎有所缓和，当然，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虚假安宁。
楚歌似乎是来了兴趣，疑惑的开口问道：
“我其实挺好奇的，你为什么一直在称呼我为终焉？”
“有没有可能，我想要毁灭世界，就是被你这种行为逼的？”
“我这还啥事没干呢，你就急吼吼的想要弄死我，有你们这种人在，我能好就怪了。”
九色神鹿淡淡的摇了摇头：
“与你无关，是你所坚持的道路，那是开启终焉的禁忌秘钥。”
目光流转间，九色神鹿的目光突然注视在脚下，它再次开口说到：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楚歌的目光随着它的话语向下移动，看着这陌生的场景没有丝毫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