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毛的腿，腿里有乌光”
张学舟等人坐在驾驶室的后排，他觉得张曼倩开车时有点喜欢飙车。
直到张曼倩驾驶着卡车差点撞上桥墩，张学舟发觉异样才接手了驾驶。
卡车不徐不疾在道路上行驶，精神恍惚的张曼倩在近半小时后才清醒了过来。
服用了一些培元膏后，张曼倩渐渐恢复了正常。
听了张曼倩讲解了一番后，张学舟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
他经历过张曼倩所看到的一些场景，但张学舟也有一些场景至今不曾经历过，此时再次听到张曼倩描述，也不乏通过素描画展示，张学舟只觉难于挖掘这种幻觉的作用。
“这会不会涉及一些无法破的局”任安然听后询问道。
任安然并不否定张曼倩，而预知也是精神能力的一种表现形式，一些人可以通过强大的精神推衍推算未来某个时刻可能发生的事情。
张曼倩没有这种推演推算的能力，更像是凭借天赋的碰撞产生了类似的情况。
“我姐第一次出现这种幻觉时……”
张曼倩的幻觉中并不存在多少局，更像是某个时间片段有可能发生的事。
张学舟经历过一些幻觉应验的事，但他没挖掘知晓了事该如何去应对。
如果说相门窥知未来还存在反向破局抵御命运，张曼倩这种零散的情况让张学舟无所适从，也难于找到发力点去挖掘好与坏。
“曼倩能修行相术吗”
“我不会预知的相术，只有探查记忆的定人术，这道术释放后会对自身脑海意识造成冲击，而修行有成又需要多次释放测试，弊端较为明显，没有较高利益并不适合修行！”
“有机会可以给曼倩找一些相术，我觉得曼倩有可能较为适合修行推演相术进行辅助！”
“我尽力！”
张学舟点点头。
相门的秘典只有定人、定穴、定星三道重术，每一道术都有不小的弊端。
这些术听上去很威风，但相门修士因为这三道术反噬死掉的大有人在，相门算是百家学派中人均寿命较短的学派。
普通的相术威能差，也没什么用。
若有什么术适合张曼倩使用，张学舟早就弄来了。
“太清真术就够我用一辈子了”精神有几分怏怏的张曼倩道：“我还是更适合拳拳到肉的修行！”
“不要放弃每一种尝试的可能”任安然笑道：“在你修行没有完全走出自己的路线时都可以尝试尝试，适合你的修行速度会超出你想象！”
“我只求个常速就可以了！”
张曼倩低哝一声。
张曼倩修行了数种内容，但张曼倩修行的速度较之徐智慧等人更快一筹。
放在张学舟等人的群体中，张曼倩表现不算优秀。
但只要换个群体放一放，张曼倩就是很多人越不过去的大山。
她此时也只求表现不要太拉胯，等到任安然再次建议了两声，张曼倩才唯唯诺诺应下回西京城后必然去看一看相术。
“只要走对了路，后发先至并不成问题”任安然道。
“这话有理，话说布兰佩达的通讯研究中心是不是往这里面钻”
叛军和蒙特斯家族交战不断，但双方都较为默契避开了水、电、通讯等设施的打击，免得获胜后也会面临巨大的麻烦。
张学舟接替开车了好一会儿，只觉按坐标地点到达的区域有些不对劲。
“清除缓存，人人有责，是这儿没错了！”
任安然对外看了一眼，又指了指户外的标语。
“这些文字真是拗口！”
张学舟近期学了梵语，也阅读了数册《般若心经》，他对奥美佳联盟国则维持在普通交流水准上，文字功底则是一般
如果没有特殊的必要，张学舟也不欲多学一种语言文字。
吐槽了一声，张学舟驾驶的车辆开始转向，而任安然则是跃下了车解决封锁难入门内的事情。
“可惜卡兰朵没在这儿，她带路可以畅通无阻！”
“卡兰朵当了酋长需要维护图尔区的稳定，她外出的机会比较少！”
“浪费人才了！”
“她在图尔区收集蛾子也不错，我们的丹药需要那些蛾子！”
张学舟和张曼倩低语交流了数句。
任安然负责引路的速度没有图尔卡兰朵快速，但任安然行事非常顺利。
精神的威慑和引导等能力让他们进入这些较为机密的区域并无多少问题，被影响的这些人在短短片刻时间后会忘却相关记忆，并不构成后续的麻烦。
“沿着这边地下公事一直往下面开，可以到达布兰佩达的第一通讯所，那儿可以影响到奥美佳联盟国五成以上的通讯和网络！”
布兰佩达通讯中心属于地下工事，并非简单的人力驻守，涉及的门锁有十二道，只有少数人才能进入其中。
这些弹孔痕迹极为明显，显然被当成军事要地进行过争夺。
而最终的结果则是十二道重闸门全部锁死，谁也进不去其中，至于通讯的运转则是凭天意。
张曼倩等人当下的通讯器发送讯息断断续续，又需要连续点数次，这与布兰佩达通讯中心的争夺战影响无不相关。
“这些合金门有手指长厚实，咱们能打开吗”
“门厚锁不厚，化沙术足以进行破坏，将那帮孩子喊下来推门就行！”
人事方面的事情被任安然解决，张学舟则是负责了暴力的破坏。
不论是电子门锁还是机械锁，门的厚实与锁具是两码事，再厚实的锁具大小也有限。
手指厚的合金大门中，负责接纳缝隙的锁具不过手指粗细。
张学舟念了一会儿咒法，合金化成了粉屑，手掌触摸处黄沙滚滚落下。
轰鸣的警报声响彻在这片地下工事中，但没有谁前来巡逻查看。
开始混乱的社会秩序让诸多人不再处于岗位上，而是尽私心收集各类物资，又或结成团体对抗风险。
行进了三百米左右，张学舟通行了十二道门锁。
最后一道门锁被打开，映入张学舟眼帘中的是十多具腐烂的尸体，也不乏四周凌乱的破坏景象。
奥美佳联盟国内乱已经有近两个月，这些人显然是被内乱波及，导致被锁在地下不得外出，最终因为饥饿等原因毙命在其中。
门口处尚是如此，其他区域或许同样不乏尸骨累累。
看着腐臭长虫的尸体，张学舟莫名想起了死在梁王墓的那些人。
高层一句话，下面的人就需要用性命来下注。
他第一次觉得制度不完善和权力失控后患的沉重。
这世上没有完美的制度，也没有谁可以尽善尽美，可修正时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太高了。
张学舟今天能站在这儿注视这一切，焉知他自己在哪一天是否会成为躺在地上的一员。
如果能剔除掉域外天魔的风险，张学舟觉得自己的欲望会低一些，他也确确实实会认认真真去做一些事，而不至于获得自由后陷入空虚没有追求。